“四叔……”百里夏擡頭。
以爲他還想抽，沒想到，他卻拿大拇指頭，將香菸掐滅，菸蒂被他隨手丟在地上。
“四叔！”百里夏嚇了一跳，立即執起他的大掌，去翻看他的大拇指頭。
他用手指掐滅香菸，那根香菸本來還是燃着的！他不怕被燙壞嗎？
但，他分明是用大拇指頭掐滅香菸。
可現在看他的大拇指，除了有一點點菸灰，一點事都沒有。
沒有她害怕看到的水泡，甚至，連一點點被燙紅的跡象都沒有。
“皮粗肉厚的，慌什麼？”
慕梟九原本低沉的心情，被她這副關心自己的模樣，給弄得明朗了不少。
他一伸手，將她摟了過來，抱在懷裡。
這次，百里夏並沒有反抗，順從地倒在他懷中，任由他將自己抱住。
慕梟九傾身，將下巴壓在她的頭頂上。
微微鼓動的心跳聲，越來越清晰。
在一陣心跳聲中，百里夏竟像是聽到了男人輕微得幾乎讓人聽不見的嘆息。
四叔……在嘆息……
百里夏的心跳莫名漏了兩拍。
總覺得，向他和二哥這種硬漢，是不會嘆氣的。
卻不想，當硬漢嘆息的時候，那無奈的味道，竟是讓人這麼揪心。
慕梟九沒說話，只是緊緊抱着她。
臉慢慢埋入她的頸窩中，他閉上眼，安靜聞着她的氣息，享受這這一刻的寧靜。
沉默，沒有人說話的時候，周圍的空氣都似乎靜止了下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有人開口了。
“對不起。”
“對不起……”
百里夏愣了一下，忍不住側頭想要看他。
慕梟九也緩緩從她脖子擡起頭，站直身軀，垂眸看着她。
“四叔……”她有點不懂，剛纔真不是他的問題。
明明，就是她的錯。
自己已經是個成年人，就該要對自己的行爲負責。
她剛纔沒有反抗，甚至和他一樣，都陷入了。
這就說明，她同意了和他親熱。
既然同意，最後卻反悔，那就是她的問題。
可四叔……他爲什麼要跟她說對不起？
“最怕的是什麼？”他用力摟緊她。
百里夏卻有點聽不明白，怕什麼？
“上次……”見她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輕吐一口氣，揉了揉她的發。
“告訴我，上次，對你最大的傷害是哪一點？”
不想再傷害她，又不能不要她，不讓他碰她，他一定會發狂。
所以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將這個死結打開。
她怕什麼，他以後就試着避免什麼，這樣可以了嗎？
在這種事情上，慕梟九真的一點經驗都沒有，他也在嘗試着和她好好相處。
只是有時候，也許，會找不到正確的方向。
百里夏卻依舊愣愣看着他，不知所措。
他們從來沒有這樣好好聊過，見了面，不是他欺負她，就是她怕他。
聊天這種事情，真的不多。
怕什麼？她可不可以告訴他，她什麼都怕？
“心裡有話，可以試着跟我說。”
慕梟九已經儘量將自己的聲音放得溫和。
他也在努力學習和一個女孩子相處，他不想和她永遠停留在強迫和被強迫的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