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會害怕，也會怕自己摔下去，可我已經鼓足勇氣去找你了，你居然一上來就罵我！你罵我做什麼？”
“我哪裡做錯了？從被你強迫，到懷上你的孩子，到現在，被你禁錮在這座島上……慕梟九，我到底哪裡做錯了？你爲什麼還要這樣對我？”
他微微彎身，將她之前扔在地上的外套撿了起來。
見她臉色變了，他立即輕聲說：“只是給你穿件衣服……好了，我不說了，你繼續打，繼續罵。”
他果真在給她穿衣服。
這裡是崖邊，風很大也很涼，她肚子裡還有寶寶，就這樣迎着風站着，會凍到的。
百里夏也不客氣，心裡還有什麼委屈，哪怕是反覆又反覆的，也都一股腦傾泄了出來。
反正她就是想罵人，就是想打人！
那件外頭披在她身上，爲了不影響她打自己，慕梟九隻是給她披着，並沒有將拉鍊拉上。
崖邊，這一刻的畫面有那麼點詭異。
男人一手摟着女孩，一手扶着她身上的外套，以防外套從她身上滑下去。
女孩卻還在捶打着他的胸膛，哭着訴說自己的冤屈。
直到她明顯哭得沒力氣了，連聲音都啞了，慕梟九才幽幽看着她。
聲音，很輕很輕，分明是一種示弱的態度。
“我現在……能說幾句嗎？”
百里夏是真的罵累了，也不知道該罵什麼了。
這會聽到他的話，雖然還是噘着嘴，還是紅着眼睛，但至少，沒有阻止。
總算是得到她的允許，慕梟九長吁了一口氣。
依舊不輕不重摟着她，聲音說不出的柔和：“對不起，我錯了，原諒我好嗎？”
她不說話，他繼續說：“我沒有懷疑你，真的，不懷疑。”
“狗屁！”不懷疑，會這樣對她嗎？
“……”慕梟九有點無奈，這時候，該不該指出她的錯誤？
說話這麼不文明，這在慕家是禁止的。
嗯，對女孩子禁止。
但他最後還是決定，今晚先讓着她了，要糾正這種事，以後再說。
好不容易她停止了哭泣，這時候不順着她，誰知道會不會又惹她哭上好一陣？
“真的不懷疑，沒有騙你。”
在她開口反駁之前，他認真道：“如果真的懷疑，東方瑾現在早就已經是一具死屍。”
百里夏被“一具死屍”這話，愣是嚇得輕輕顫抖了下。
“別慌，我是說……如果。”知道自己在她心裡的形象實在是不怎麼好，他一句威脅的話，確實殺傷力很大。
慕梟九立即解釋，怕又惹她不高興，甚至繼續抗拒自己。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真的沒有懷疑過你和他，我知道，他是真心對你好。”
要他承認另一個男人關心自己的女人，這種滋味實在是不好受。
但，那是事實。
事實，容不得他不承認。
“那你爲什麼……爲什麼那天……”一想起那天可怕的情形，百里夏一下子又紅了眼眸。
“對不起。”除了對不起，慕梟九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
如果說，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那天爲什麼會忽然發飆，她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