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夜靜溪瘋狂的樣子,班月清打心底嘆了一口氣,真心的說道,“靜溪,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是不能勉強的。如果雲澤昊真要娶你,怎麼會因爲別人而動搖。你與其把我當作假想中的敵人,還不如好好的和雲澤昊談一次,問問他爲什麼忽然要解除婚約。我想,只要你誠懇的和他談談,他是不會緘口不言的。”
夜靜溪咬牙切齒的盯着班月清,她怎麼敢去問雲澤昊,他是因爲自己撒謊欺騙,才怒而解除婚約。
這個原因,班月清根本不知道,而她卻很清楚,所以更不敢和雲澤昊對質了。
不過,夜靜溪卻並不認爲是自己的問題,而是把矛頭對準了班月清。
班月清真心實意的一席話,在她聽來就是一種挑釁。
“你這個賤女人!”夜靜溪忽然尖叫着撲上去,使勁的推向她,“不就是住進了昊哥哥的家裡嗎,你有什麼可得意的!遲早這間屋子的女主人,也會是我!”
班月清側身一躲,夜靜溪一個收腳不住,沒有推到她,反而自己摔倒在地上,疼得頓時眼泛淚光。
“你的愛太瘋狂了,對他來說也是一種負擔。”班月清看着倒在地上的夜靜溪,根本不想去扶她,這個女孩根本看不清自己,只是一味的追尋,不碰壁是不會反省的。
夜靜溪從小被寵着長大,是夜家的掌上明珠,此時看見班月清非但不攙扶自己,反而表情冷淡的在旁邊說三道四,心裡更是憤恨無比。
她咬着牙從地上爬起來,被摔疼的膝蓋還隱隱發痛,夜靜溪將這一切全推到了班月清的頭上,她重重的吸了一口氣,忽然望着班月清天真無邪的笑了,“月清姐,你的心可真狠!不過,你也只有這點本事。”
她臉上的笑容,逐漸轉爲猙獰,聲音也漸漸尖厲起來,“你已經被林旭澤拋棄,只能在昊哥哥面前苟延殘喘的裝可憐,除了昊哥哥同情你,根本沒有別人爲你撐腰。如果你不滾出去,就別怪你身邊的所有朋友,又會因你遭到報應。”
“報應?”班月清的腦中猛然想到了什麼,彷彿冥冥中與雲嫣兒的車禍
聯繫到了一起。
難道雲嫣兒的事故,也是因爲這個?
她強忍住怦怦狂跳的心臟,冷笑着說道,“夜靜溪,你也別把自己太當回事了,夜家就算再有權勢,這個世上也是有王法的!再說要是真有報應,我怎麼看不到?”
這話她說得聲色俱厲,這是她故意說出來刺激夜靜溪的,因爲她隱隱約約的感覺到,雲嫣兒的事故在重重迷霧中,似乎就要揭曉真相!
“你還執迷不悟!”夜靜溪看她不屑一顧,頓時氣得尖聲大叫,“你看看雲嫣兒現在被你害得有多慘,她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班月清的心裡猛然一沉,急忙追問,“她是被我害的?爲什麼,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內情?”
“我……”夜靜溪頓時發覺自己說漏了嘴,立刻把話硬生生的咽回喉嚨,臉色也變得有些慌張起來。
幾秒鐘後,她揚起甜甜的笑臉,“月清姐,你在說些什麼,雲姐姐的車禍,我怎麼可能知道什麼內情,我什麼都不知道。”
說完,還不待班月清開口,夜靜溪便急急忙忙的抓起拎包,逃一樣的從房裡飛奔跑了出去。
望着夜靜溪迅速離去的背影,班月清陷入了沉思。
她剛纔故意氣得夜靜溪失去理智,從她說出的三言兩語中,好不容易找到一絲線索,卻又這麼斷了。
但是,班月清現在可以斷定,夜靜溪一定知道雲嫣兒車禍的內幕,這個女孩眼底的慌張,都顯示着這一切她是知道的。
再加上夜靜溪的性格本就偏激,任性得無法無天,而從她的話來看,雲嫣兒的事故很有可能和她有關!
難道,造成雲嫣兒車禍的兇手就是夜靜溪?
班月清的腦子裡,沒來由的跳出這麼一個大膽的念頭。
這個念頭讓她自己都大吃一驚,忍不住覺得一陣後背發寒!
如果真是夜靜溪喪心病狂的開車撞雲嫣兒,那麼屢次加害自己的人,應該也會是她!
班月清越想越覺得渾身發涼,這實在太可怕了。
但她立刻又晃了晃腦
袋,將這個念頭從腦中甩開,夜靜溪雖然行事過激,可她也只是個被嬌寵着長大的女孩,公主病是厲害了點,可這麼一個女孩怎麼會有比蛇蠍還狠的心腸?
而且,目前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夜靜溪就是加害雲嫣兒的兇手。
但那又會是誰呢?
班月清久久的獨自坐在牀上,靜下心把前後所有的一切事情,全部在腦中梳理了一遍。
從最開始夜靜溪來婚紗店後,緊接着就出現網絡事件,然後一系列的砸店和車禍事件。
這些事件看似沒有關係,但就像散落的珍珠,它們缺少了最重要的、將這所有事件串起來的一根線。
想到夜靜溪的話,再想到雲嫣兒躺在醫院裡,醫院的保安系統比起雲家差得太多,若是有人真要加害她,雲嫣兒毫無抵抗之力!
班月清坐不住了,立刻站起身,給雲澤昊發了個短信,簡短的說明了讓他忙完後去醫院,就連晚飯都來不及吃便匆忙走出別墅。
夜靜溪憤怒離去,扔下的話讓她極不放心,班月清想先去醫院守着雲嫣兒,等雲澤昊來了之後,讓他加強病房的安全系統,派保鏢日夜守在門外。
然後,她還想在病房裡調查一番,看看能不能從雲嫣兒那裡找到線索。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今夜的天空沒有半點星光,好像就快下雨了,天空中的灰雲層層疊疊的堆積,似乎沉沉的壓在人的心上。
班月清的心裡充滿了不安和深深的內疚,如果雲嫣兒真是因爲自己而受牽連,她這輩子都會活在後悔之中。
手機忽然急促的響了,是雲澤昊打來的。
他一定是看到短信,特地打過來詢問。
“月清,這麼晚了你還要去醫院?”雲澤昊在電話裡聲音略有擔心,“就快下雨了,天氣預報說會有暴雨,你明天去看嫣兒行嗎?”
狂風颳起來,吹得四周的樹木不住搖晃,傍晚的夜色更是黑沉得可怕。
班月清把吹亂的頭髮從臉上撥開,已經把雲嫣兒捲入這個這個可怕的漩渦,她不能再連累雲澤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