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匆匆邁着老腿往主臥室的時候,耳朵又聽到了樓下傳來的汽車離開的聲音。立即猜出小兩口又鬧彆扭了。
“菲菲——”孟婉君在門外輕聲、溫柔的叫喚着。
房間裡面的溫歐菲正埋頭在膝蓋裡哭泣呢,聽到門外的叫聲,立即擡起頭。
“菲菲——”葉玉婉也在門外着急的輕喚了一聲。
“菲菲——”孟婉君的聲音。
“菲菲——”約翰老先生的聲音。
聽到門外三位長輩的聲音,溫歐菲心裡一個痠軟。沒有想到自己和冷夜魅之間鬧彆扭被他們三人發現了,心裡很是過意不去。
不想因自己和冷夜魅的關係,影響到他們在家裡做客的情緒,她吸了吸鼻子,努力控制好情緒後,趕緊的去洗手間給自己的臉上潑了幾捧冷水,掩蓋自己哭泣過的臉和眼睛,然後走到門邊,打開門問:“媽媽,爺爺你們怎麼啦?怎麼還沒有睡覺?”
三位長輩都是過來人,知道溫歐菲這樣是不想讓他們知道吵架,不想讓他們擔心,也沒有拆穿了。
“哦,我們幾個睡不着,正在樓下客廳裡聊天,剛纔看夜魅匆匆的出去,就擔心是不是你生病了,所以上樓來看看。”孟婉君找着藉口解釋說。
“沒有,我很好,夜魅是接到一個朋友電話,出去見朋友了。”
溫歐菲擔心他們不相信,還強調了一句說:“一個來自芬蘭的朋友,說正好來美國有事情,明天就要回芬蘭了,今晚特意安排要和夜魅見一面。兩人敘敘舊。”
門外的三個長輩聽了心裡更心疼菲菲了,明明心情不好,還想方設法的讓他們開心,避免他們在這裡不自在。
“如果沒有什麼事情,那我先休息了。今天趕了幾張設計圖挺累的。”溫歐菲說着還很誇張的打了一個哈欠。
既然溫歐菲都這樣說了,門外的三位老人也不能再說什麼安慰之類的話了。
“好,那你先睡覺。”葉玉婉輕柔的說。
“嗯。媽媽晚安,乾媽晚安,爺爺晚安。”溫歐菲跟門外的三人都道了聲晚安,才輕輕的關上門。
關上門後,好像自己的身體已經被抽空了力氣似的,直接癱坐在了門邊。
眼角上的淚珠再一次滑落,雙脣緊緊的咬住自己的食指,不讓自己發出哭泣聲。
門外的三位長輩的三張臉已經完全的黑沉了。
對於維護菲菲這件事情上,他們三人是站在同一立場上的,不管約翰老先生和菲菲的兩位媽媽之間發生了多大的仇恨。
這個時候最護短的還是約翰老先生,他往旁邊走了幾步,就要給冷夜魅打電話,把那個惹自己孫女傷心的臭小子狠狠的罵一頓。
只是,他電話打了好幾個,也沒有得到冷夜魅的接聽。
立即氣的臉色更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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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夜魅開着車,車開的飛快。
明明是小轎車,將就算性能再好,它也是小轎車,可他此時卻把它當成飛機開了。
手握着方向盤,就如開直升飛機一樣,橫衝直撞着——
幸好深夜的路上沒有人,幸好他們住的別墅在鄉郊,否則分分秒都能造成車禍。
足足開了半個多小時,他心裡壓抑的那口怒氣才微微散掉了一些,身體上的燥熱才消失掉了一些些。
冷夜魅蹙眉把方向盤一轉,轉到了旁邊的停車道上。
“該死的!”冷夜魅大罵了一聲,一雙巴掌懊惱的狠狠的拍在了方向盤上。
從旁邊取出一包香菸,點燃。
自從重新找回自己的小老婆和一對小寶貝後,冷夜魅就沒有再吸菸了。
本來煙癮就不重,有顧忌着不讓老婆和孩子們吸二手菸,他很自動的戒掉了香菸。
而這幾天,因爲被小老婆拋棄,每天晚上在酒店裡都孤枕難眠的,他又無聊的吸上了。
點上香菸,“嗤嗤哧”的猛吸了好幾口,讓辛辣的煙味竄入自己的心肺,麻痹着自己的神經。
好像沒有用,吸了幾口後,煩躁的狠狠按掉了香菸。
深夜中,他的一雙鷹眸越來越深沉,雙眉之間越粗越深。
好幾分鐘後,他撥打了國內白一鳴的電話。
很快,白一鳴被他的話嚇的從老婆於麗娜身上一躍而起。
“老大,你開什麼國際將玩笑啊。我知道你想證明自己的清白,可是這樣對你自己是不是太狠了一些啊?”
“別廢話,馬上坐飛機過來,10個小時後,沒有見到你,你那些醫院都給我關門了。”
“不,不是,我剛剛從你那邊回來。老大,我也是有妻兒的人,你整天讓我在外面飛來飛去的,我老婆——”
白一鳴想用這個藉口拒絕幫忙的,卻是話沒有說完,電話那邊早不耐煩的已經被掛掉了。
“怎麼啦?”於麗娜邊從牀邊取起自己的浴袍往身上穿邊問。
“冷老大發瘋了,爲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他竟然——”
白一鳴把冷夜魅剛纔說的話跟於麗娜說了一遍後,又說:“你勸勸菲菲吧,別讓冷老大折騰自己的身體了。”
於麗娜則一臉的無所謂的說:“勸什麼啊?菲菲得的是心病,心病就得要有心藥醫治,冷老大這樣正好解決了菲菲的心病,這不是很好嗎?”
“這辦法有害身體健康,而且冷老大會很痛苦。”白一鳴爲自己的好兄弟說話。
“可是不用這個辦法,菲菲會很痛苦。”於麗娜不示弱的挑挑眉爲自己的好閨蜜說着話。
“你!”
“你的好朋友是兄弟,我的好朋友就不是好閨蜜啦?”於麗娜攏好了自己身上的浴袍邊往洗手間,在進洗手間前還不忘拋下一句話:“對了,好好去做,菲菲的心病還不能治好的話,你也別指望能上我的牀了。”
“……”
白一鳴的臉色一黑,他怎麼覺得有一種“城門着火殃及池魚”的即視感呢?
苦逼的白一鳴剛剛從意大利回來,又得苦逼的拋妻棄子火急火燎的往美國趕去。
10個小時後,他敲響了美國某酒店的門。
門打開,一股刺鼻的因爲迎面而來。還有迎目看到的一堆香菸頭還有一大堆的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