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鳴的話就如一顆炸彈,頓時把病牀旁邊的人炸蒙了,都瞪圓了眼睛看着白一鳴。
尤其是主角於麗娜,那個臉色紅黃青藍紫的,完全五彩斑斕了!
幾秒鐘後,回過神來,小手直接在白一鳴的手臂上掐了一下,示意他悠着點。
白一鳴嘴角勾起一抹寵溺的微笑。
主治醫生見狀,心裡瞭然,趕緊拍馬屁說:“原來是院長夫人啊,失敬失敬。”
“那個,你還是告訴我,我的閨蜜和她的朋友現在怎麼樣吧。”於麗娜果斷轉移話題,這個時候解釋什麼都沒有用。
聽說昏迷的是未來院長夫人的閨蜜,主治醫生立即畢恭畢敬的、詳詳細細的報告說:“夫人,你的閨蜜發現楊先生被毒蛇咬傷後,就用嘴將楊先生傷口處的鮮血及毒液吸出。正因爲如此,楊先生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大礙,而夫人的閨蜜卻因少許有毒物質不小心吞入腹中,然後被相關臟器吸收,所以中毒程度更爲嚴重。現在我們醫院已經爲她做了全套的排毒措施,這——”
主治醫生正要說“這能不能醒來,還得後續觀察。”
可是他剛說了“這”字,就立即接收到了白院長大人的眼神暗示,兩瓣嘴脣裡的話,馬上話鋒一轉:“這白院長親自過問的病例,你的閨蜜自然很快就會痊癒了。”
於麗娜不傻,轉過頭看着白一鳴。
白一鳴立即一本正經的打着官-腔:“作爲病患家屬,一定要相信醫生的話,相信我們醫院的醫術。”
於麗娜擡起一腳直接踩在白一鳴的腳板上,牽起溫歐菲往病牀那邊走。
“陳東晨——”溫歐菲看着病牀邊那個如雕塑般的男人輕聲叫。
聽到溫歐菲的聲音,陳東晨微微的擡起頭,猛的眼睛一亮。
不過瞬間又消失掉了。
立即又低下頭看着病牀上的吳雯雯。
看着病牀上的女孩子臉色青白,冒着冷汗,緊咬着牙根,緊蹙着眉頭,很痛苦的樣子。
他的心別提有多心疼了,內疚的心疼!
如果不是爲了幫他,她不會帶着他一起去看錶演,自然也就不會惹的表哥勃然大怒;如果不是他,表哥冷夜魅也不會把他們兩人軟禁在別墅裡了;如果不是爲了救他,她也不會自己中蛇毒了。
一直以來,她明知道他是在利用她。可她卻都心甘情願的爲他所利用,還特意爲他和她的閨蜜製造見面的機會。
這份情,他的心裡說不震撼都難。
或許,他真的應該放下自己心中的那份執念,試着去接受她的感情。
陳東晨凝視吳雯雯好一會兒,心裡建設了好一會兒後,重擡起頭,再一次視線落在溫歐菲的臉上時,他的表情已經完全無波浪,清冷的對溫歐菲說:“你幫我轉告表哥,他贏了!他可以放心了!”
“啊?什麼意思?”溫歐菲撲閃着黑葡萄問。
“你就這樣告訴他,他會懂。”
陳東晨清冷的拋下一句後,就再也沒有擡頭去看溫歐菲一眼了。
“於麗娜,你知道陳東晨這話是什麼意思嗎?”溫歐菲輕聲的問於麗娜。
於麗娜一怔,立即搖頭:“不知道。”
其實於麗娜心裡清楚的很。畢竟她比溫歐菲大了兩歲,又比溫歐菲早接觸社-會。
溫歐菲看看於麗娜,又看看陳東晨,再看看白一鳴。
隱約舉得好像有那麼一件事情,大家都知道,只有她一個人不知道。
帝豪大酒店裡的那個受傷的老男人到底又在背後使什麼壞了?
女孩子的眼裡是容不得一粒沙滴!
立即退出房間,要去打電話質問帝豪大酒店裡的老男人。
小女孩走出病房,來到了病房外面走廊一角落。
正想拿出手機撥打帝豪大酒店男人的電話時,一個穿着護士裝女孩走進溫歐菲,遞給溫歐菲一個普通的黃色文件袋說:“你是菲菲小姐吧,有一個人讓我把這個交給你,說裡面有你的東西。”
溫歐菲接過紙袋,目測裡面應該是一些文件之類的紙張。
什麼東西?
溫歐菲好奇的打開黃色紙袋,往裡面一看,竟然是一些照片。
照片?
溫歐菲想起上次在溫家收到的文件袋,那次保鏢告訴她是一些網絡上下載來的污照片。
難道又是那人的惡作劇?
溫歐菲更好奇了。
她的小手伸進了黃色紙袋,掏出那幾張照片。
下一秒,立即臉色煞白,拿着照片的小手都在顫抖。
是幾張舊照片。
溫歐菲看了一眼就看出,那就是10年的舊照片,她媽媽發生車禍的現場照片。
一張是冷夜魅開着一輛車直接撞向了溫歐菲和她媽媽坐的出租車的側臉;一張是冷夜魅發現自己撞車後,驚慌的從車裡下來的照片;一張是冷夜魅走向被撞出租車的照片;一張是冷夜魅站在車門邊驚恐的看着車裡面的照片。
雖然照片是10年前拍的,可冷夜魅的臉10歲後並沒有多少的改變,除了多了一些成熟和冷酷外,臉型和五官差不多都一樣。
而且前一段時間,溫歐菲因爲拼冷夜魅的裸照圖,一直在研究冷夜魅的五官和身材,對他的臉蛋已經熟悉透了。
她能百分之一百的確定,照片裡的這個人就是冷夜魅。
溫歐菲看着手裡的照片,身心都如墜入冰窟窿。
此時的她覺得自己太可笑了,簡直是天下最大的笑話。
8歲時,她心裡就一直髮誓要找到那個撞死她媽媽,把她的生活從天堂直接打入地獄的那個開車司機。
可結果在自己找到那個司機前,那個司機卻已經成了她的老公。
最最可笑的是,她已經喜歡上這個所謂的老公,在幾天前,她心裡徹底的接受了他,還期盼着,等這個所謂的老公傷好後,就把自己徹徹底底的變成他的老婆。
溫歐菲發現自己現在很想笑,可又怎麼也笑不出來——
任憑黑葡萄裡的熱淚顆顆的往外砸!
她拿着那個文件袋,失魂落魄的電梯走去,再失魂落魄的走出電梯,失魂落魄的走向醫院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