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經理室裡出來,大步地走進業務室,從一個個的隔間中尋找着李暮‘吟’的身影。
李暮‘吟’看到他向自己的方向走過來了,就恭敬地站起身。
陶金在她旁邊站定,極其客氣地道,“李小姐,剛剛董事長打電話過來,讓你去他辦公室一趟。”
伯伯找自己有什麼事嗎?她眸子掠過一絲疑‘惑’,但仍迅速地回覆道,“是,經理。”
問了同事董事長的辦公室‘門’號,她就乘着電梯徑直而上,19層是董事長所在的層數,那麼20層是哪個公司領導所在的層數呢?
輕輕叩了‘門’,室內傳來一聲熟悉而蒼勁的聲音,“進來!”
是伯伯的聲音,沒錯,她推開沉重的木‘門’,輕輕地走了進去。
伯伯從文件上擡起頭,摘下老‘花’鏡看到是暮‘吟’,就和藹地吩咐,“‘吟’兒,你先坐一會。”
“好。”她沉聲回答,安靜地坐到一側的真皮沙發上。
伯伯找自己到底有什麼事情?她看着自己的腳尖,獨自沉思。
李伯雄合上文件夾,摘下眼鏡,從一側的‘抽’屜裡拿出一個小盒子,向李暮‘吟’的方向走了過來。
“‘吟’兒,”他輕喚着她的名字,在她旁邊坐下。
“是,伯伯。”她恭敬地答應着。
“這個禮物五年前就想送給你了,沒想到現在纔有機會。”伯伯苦笑了一下,將一個黑‘色’的鑲金盒子遞給她,“打開看看。”
李暮‘吟’擡起頭,疑‘惑’地看看他,打開了盒子。
揭開一層一層的黃‘色’綢緞,一個通體淡綠‘色’的翡翠手鐲呈現在了她眼前。鐲子很細,但綠得極其清澈,極其純正,不含一絲的雜‘色’,瑩瑩的光澤映着她的臉,照亮她秋水寒星的眸子。
“伯伯,這鐲子……”
“這是送給你的,”李伯雄從她手中接過鐲子,戴在她左手手腕上,“這是我媽媽的遺物,自從我父親出事後,家裡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抄走了,只剩下這個芙蓉種翡翠手鐲。”
李伯伯地下頭,深情款款地看着那個鐲子,“在無數個寒風急雨的夜裡,在我認爲自己再也堅持不到黎明的時候,是這個鐲子給了我力量,讓我一步一步地走到今天,現在,我將他送給你。”
“伯伯,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她說着就要從手腕上摘下,這個鐲子,對伯伯的意義太深重了,她豈能收下。
李伯雄按住她的手,鄭重地說,“‘吟’兒,我欠你們家的太多了,這一個鐲子根本不能彌補什麼。”
“伯伯,如果你是因爲兩家未能結成連理而愧疚的話,那你就錯了,在這件事情裡,所有的人,都沒有對錯之分。”她凝視着伯伯的臉,目光之中,滿是認真和真誠。
難道愛平將當初他們的約定告訴暮‘吟’了?
“你已經知道了我和你爸爸的約定?”他詫異地詢問。
李暮‘吟’點點頭,“媽媽已經告訴我了。”
“那你不怪伯伯?”
“不怪。”
“如果你不怪伯伯,就將這件鐲子手下,否則,伯伯就認爲你一直在記恨伯伯。”
“伯伯……”
“‘吟’兒,聽話。”伯伯輕輕地握住她的手,柔聲叮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