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晨快步跟上張主任的步伐,心急如焚地問:“主任,我夫人到底怎麼樣了?”
“病人出現急‘性’心力衰竭病狀,我們需要立刻給她注‘射’嗎啡,並進行高流量鼻管給氧。”張主任凝練地回覆了他一句,就將他推到走廊一側,疾步跟上前面的擔架車。
病房外,“急救中”三個字亮了,李子晨從座椅上擡起頭,瞟了一眼,心中一陣慌‘亂’。
將劉若依自小帶大的阿姨坐在他身旁抹着眼淚,“懷孕對別的‘女’人說,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對小姐來說,卻成爲了病情惡化的加速劑,若不是懷孕,她就不會出現心力衰竭的症狀……”
李子晨煩躁地從西裝口袋裡拿出一支菸點燃,一縷縷青灰‘色’的煙霧從他指尖升起,籠罩住他煞白的臉,毫無血‘色’的嘴‘脣’,以及暗淡無光的眸子。
這種場景,怎麼這般的熟悉,自己似乎經歷過。
對,是李暮‘吟’被依依撞到時,自己也曾這樣守在急救室外。
呵呵,難道這是上天在懲罰他,懲罰他的用情不專,見異思遷,貪心忘舊。
他狠狠地吸下一口煙,幽深的眸子裡掠過一抹荒涼。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他妥協,他再也不會對李暮‘吟’用情了,只要上天能夠讓她呆在他身邊,讓他想見她時能夠擡眸可見。
五年等待的時間,漫長得讓人絕望,那種終日心如死灰,度日如年的日子,讓他痛不‘欲’生。
如果上天真的要懲罰他,那麼也懲罰夠了吧。
如果他答應只是遠遠地看着李暮‘吟’,上天能不能留住依依,留住他的孩子?
陳義筆直的站在李子晨身側,看着遍地散落的菸頭,開口勸慰:“總裁,您不要‘抽’了,身體要緊,夫人和老爺,還有您的岳父岳母馬上就要過來了,您還是想想該怎麼辦吧?”
李子晨聽了他的話依舊沉默不語,只是雙眸空‘洞’無神地望着地面。
外面的天‘色’也漸漸變暗,“啪啪”兩聲,走廊兩側的燈應聲而亮。
“李子晨,這是怎麼回事?”李伯伯震天的吼聲傳來,“你一下午不在醫院陪着若依,去哪了?”
李子晨‘迷’離的眼神逐漸聚攏,他緩緩站起身,一字一句地回答,“爸爸,暮‘吟’回來了。”
或許面對生死離別,每個人的心都會變得脆弱無比,他也不例外。
對劉若依的萬分愧疚,對李暮‘吟’的難以割捨,生生地將他‘逼’瘋。
既然他沒有理由留李暮‘吟’在身邊,那就讓爸爸來留住她吧。
在李暮‘吟’離開的五年裡,爸爸對她的思念和關切,絲毫不比他少,這次李暮‘吟’回來,爸爸肯定悔不當初,無論如何也會留下她。
三年前,也就是李暮‘吟’大學畢業後,她將爸爸打給她的錢如數退了回去,換了聯繫方式,離開了華盛頓,斷絕了和爸爸的一切聯繫。
那時候爸爸得不到她的消息,急到發瘋,甚至想要拜託在美國聯邦調查局工作的老同學去找李暮‘吟’。
可見,李暮‘吟’在爸爸心中的位置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