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好笑不好笑,他竟然說韋林早晚是我的!他在有錢有能力還有點良心的時候,卻把鈔票地位都砸給了那個女人,到頭來只剩下一個爛攤子,告訴我那是他留給我的,這世界上怎麼有這麼無恥的混蛋啊!”韋靜深頓了頓,乾掉一杯威士忌,咯咯笑了,自嘲道,“這個無恥的混蛋居然是我父親!”
“最”夜店裡,康霆看着這個正在發飆的女人,從晚上進場到現在,她已經一個人幹掉了至少七八杯酒,卻沒有醉,臉頰紅撲撲的,隔一會兒便隨手拉個小弟跑到舞池中央晃盪一會兒,招搖得很。
怎麼說呢,雖然她極力否定自己一視同仁,絕不放過出軌的男人跟小三,可是,她卻忽略了血濃於水的親情的威力,想通往心狠手辣的女王之路,哪那麼容易?
但,看她這樣風騷地發泄發泄也好。懂得發泄,還願意在人前喜形於色,至少證明了她並不是天生冷血,至少康霆覺得,這樣鮮活的她,顯得比較可愛。
“好吧,現在韋林的情況就是這樣子,你打算怎麼做?”待她大汗淋漓地回到對面沙發上的時候,康霆一面細心地遞給她一條軟毛巾一邊狀若無意地衝她問。他相信,這個小女人現在,肯定也在矛盾這個問題到底要怎麼解決。
怎麼做?靜深一邊擦汗一邊眉頭微蹙,她是很希望袖手旁觀,眼睜睜看着韋英賢無能爲力自己的半輩子的事業毀於一旦,可是另一方面,又覺得韋林倒下,於聞人亦凝無損,對華嘯來說更是陰謀得逞,搞不好阮家乾脆趁機低價撈個便宜,將韋林收購也說不定——或者更噁心的,是聞人亦凝動什麼手腳,也進來分一筆好處。
她要不要只爲了看親生父親落難,而搭上原本全都應該屬於她的產業?
正當靜深踟躕萬千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前廳的保全阿坤走過來,大聲道,“靜深姐,那邊有人找你!”
靜深幾乎跟康霆同時回頭,看到了坐在吧檯主位上的湯林翱。
身穿正裝的他,坐在大廳裡最亮的燈光下面,卻並不突兀,即便周圍充斥着各色影影綽綽的身影,但他的氣場卻自成一派,散發着遺世孤立的非凡光彩。
關於湯林翱跟自己的關係,靜深很是彷徨。
她一次次的想要拒絕他,卻發現自己的姿態根本就是欲拒還迎,那句酸話怎麼說的,“你的心出賣了你的人”——每一次面對他,就像是面對一顆戒不掉的毒藥,想靠近想親密,卻豁不出全部的勇氣。
在這方面,她對孔穎跟聶向雲尤其佩服,外加羨慕,那兩個人只把彼此當今生摯愛的勇氣與擔當,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真是膽子大啊,敢到我的場子裡來找人!”就在靜深糾結着要不要下去見他的時候,卻是康霆打破了沉默,趕在靜深前面站起身來,抖了抖身上的衣服,“老子去會會他!”
說着,根本不等靜深反應,便徑自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