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靜深再三克制、剋制……可是抱歉,她還是敗給了自己的好奇跟不甘,看着湯林翱跟那個女人走進了袁家別墅之後,鬼使神差地跟了過去。
前面已經說了,袁家的房子修得像城堡一樣誇張。靜深眼見湯林翱從一個側門走進去,可當她跟進去的時候才發現,這裡果然只是城堡的一部分,眼前的長廊彷彿沒有盡頭一樣長長蔓延着,旁邊林立着歐洲建築裡十分常見的圓形稱重柱,上面刻着精細的復古浮雕,在燈光下閃爍着優雅矜貴的色澤。
靜深沿着長廊緩緩前行,因爲緊張,她雖然小心翼翼,但心臟還是砰砰狂跳不止,視線一邊左右四顧,耳朵也恨不得豎起來,生怕錯過了什麼動靜。
就這樣走了將近兩分鐘,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響動,當然更別提湯林翱的身影,但韋靜深的承受力卻已經達到極限似的,沒有力氣再向前走去。回頭看,花園裡熱鬧正酣,靜深心裡思忖着,要不要先回去。
回去……就這樣任由湯林翱跟別的女人鬼混?可是……等等,就算他要跟什麼人鬼混,其實也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吧,真的撞見纔要尷尬呢!
儘管靜深這樣勸慰自己,往回走的情緒傾向也越來越強烈,但是腳步,卻是一動未動,反而還因爲耳邊聽到附近傳來的細微響動,忍不住貓腰湊過去,想要掀開旁邊的那道厚厚的落地門簾看個究竟——
“呀!”
她的手還沒有碰到布簾,卻被人捂着嘴巴一把撈過去,繃緊的神經差點就要斷開,韋靜深感覺自己緊張得就快要爆炸的時候,卻意外地安靜下來,在黑暗中一動不動地喘着粗氣,跟面前根本就看不清楚的身影死死對望,在心底暗暗唸了遍一個人的名字:湯林翱。
像是聽到她的呼喚似的,湯林翱鬆開手,捲起的布簾隨即鬆開,靜深這才發現,倆人所在的位置是一處旋轉樓梯的拐角,而布簾後面除了她跟湯林翱,並無其他人存在。
看出靜深的疑惑,湯林翱笑着衝她解釋,“讓你失望了,我並沒有跟什麼人在鬼混!”
心思被識破,靜深忍不住有些羞赧,想要爭辯,卻又覺得口是心非太無趣,索性大方坦然,“我倒覺得這是個鬼混的好地方呢!”
湯林翱一貫喜歡她滿不在乎的直白坦率,只不過這女人,總是在最需要坦白的時候,跟他繞彎子。
就比如,她上一次在夜店裡,還那樣信誓旦旦地拒絕他,可今天看到他故意跟別的女人熱絡調情,卻忍不住跟過來一探究竟——真是,直白是她,彆扭也是她。
可是現在,她沒得逃了!
“我現在才些微有些瞭解,你最喜歡跟我在一起的方式,就是鬼混吧!”湯林翱一語雙關,伸手將她穩穩一撈,倆人便退進了身後小小的三角型雜物間,比起剛纔只有一間布簾遮擋的樓梯隔道,更加隱秘狹窄。
韋靜深聽出他的意有所指,又被他困在雜物間,忍不住驚慌失色,瞪大了眼睛問,“湯林翱,你要幹什麼!”
確切地說,他要在這種地方,對她做什麼!
幹什麼?湯林翱伸手撥了撥她額前的碎髮,順帶用手指輕撫了下她額頭上那個隱約的傷口,輕輕一笑,湊到她耳邊道,“靜深,我要做什麼,你還需要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