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非白也跟着站了起來,手緊緊握着她的手,在無聲的安慰她,給她無窮支持的力量。
門打開了,幾位醫生魚貫而出,摘下口罩。
“病人受了傷槍,子彈已經取出來了,但是肺部被毒煙感染的很嚴重,呼吸管道受損,不過手術很成功,但從現在開始48小時內爲危險期,若是平安地度過這48小時,就不會再有什麼大事了。”
顧攸裡急忙問道:“那我需要做什麼,現在能去看看我爸爸嗎?”
這時,手術室門大大敞,幾位護士推着病牀走了出來。
顧攸裡立刻便要撲上去。
可卻被於非白給攔了下來,他瞥了眼顧攸裡的手:“爸爸已經沒事了,你不要擔心,但是你傷口沒有處理,這樣子撲過去,很容易將細菌帶過去。”
醫生點頭:“是的,你若再不包紮好傷口,我們是不會讓你進病房看人的。”
“那我現在就去包紮傷口,”顧攸裡看着那邊,一直等着自己的護士,禮貌而又感激地道:“麻煩你了,護士小姐。”
處理好傷口之後,顧攸裡便去了病房。
她看着躺在病牀上無聲無息,面無血色的顧良偉,想到自從重生生的點點滴滴。
總覺得,也總認爲顧良偉,所受了這一系列苦,都和她有關係,或者說都是她害的。
人呀,在亙長的生命中,如果想要在重新輪迴時,改變自己的命運,似乎也會失去很多的歡笑,承受更多的劫難。
顧攸裡一直在醫院守着,一直等待着顧良偉脫離危險。
可是她也受了傷,身心疲憊,沒到兩天便撐不住暈睡了過去。
等到第二天,顧攸裡醒來的時候,顧良偉已經渡過了危險期。
此刻,剛好醒過來,躺在病牀上,整個人很是蒼老憔悴,明明比於老爺子小二十多歲,可看上去和於老爺子沒差樣了。
顧攸裡撲在他身上,嚎啕大哭着。
顧良偉虛弱一笑,伸着手撫摸着她的頭,“不哭,裡裡,爸爸沒事了。”
他的聲音低啞的幾乎讓人聽不清楚,聲帶受損的極爲嚴重。
突然想到了什麼,他眉心微微一皺,又是虛弱出聲,輕問顧攸裡:“夢姍,攸裡,夢姍呢?”
“爸。”顧攸裡微微一愣,雙眉深擰。
隨即,她擡手輕撫着顧良偉的額頭,像是哄着孩子一般溫柔:“爸,這個過兩天告訴你,你現在先好好休息,行嗎?”
似乎知道了什麼,顧良偉一臉的痛苦,艱難的劇烈喘息,又問着:“夢姍呢?”
顧攸裡沒出聲:“……”
“夢姍呢?告訴爸爸……”顧良偉老淚縱橫,激動的伸手去握顧攸裡的手。
“您看到的,她擋在您面前……”顧攸裡雙手回握着他的手,過了好久這才輕輕出聲。
她的聲音,很輕很輕很輕,低的如蚊子一般嗡響。
她看着顧良偉蒼白的臉,目光氤氳如霧:“後面,起了大火,她和趙明成……”
“夢姍,我的女兒!”顧良偉悲鳴呢喃,眼角滑出了一滴晶瑩的,悲痛欲絕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