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裡又陷入長久的沉默,唐薇薇想到回宣城後,即將面臨的結果,異常後悔。
“早知道會判這樣,當初我就應該直接將秦頌歌揍的半身不遂,白天不能站立,晚上不能起立,我真是太仁慈了。”唐薇薇轉頭看着默默望着窗外一言不發的易天宸。
天龍在前面聽到這句話,在心裡默默的點了一根蠟燭,秦頌歌被家暴的照片和醫院的驗傷報告他也看了,如果那也叫仁慈,這個世界就應該沒有殘暴了吧。
“你怎麼啦?要離開洛城,捨不得醫院裡的某人啊?”唐薇薇反覆想了想,實在找不出易天宸剛上車就板着一張冰山臉的理由。
易天宸轉過頭,深邃的雙眸盯着她疑惑的臉,“你說呢?”
“不要這樣嘛,反正下個月我們還會來的。”唐薇薇在腦海裡回想了一遍那天在門縫裡看到的情景,更加確信易天宸捨不得柳凝雪了,好心的安慰着,再想到下個月來看姐姐的時候,唐笑薇的雙腿可能已經能夠站立行走了,更加開心了幾分。
“很開心?你是不是現在就開始期盼下個月這一天的到來了?”易天宸低沉的聲音又陰寒了幾分,笑的這麼甜,就那麼想要看到南宮瑾瑞?也沒見你什麼時候對我這麼笑過。
“當然啦。”唐薇薇點點頭,下個月如果恢復的好,唐笑薇可能就可以接出院了。
易天宸差點要被氣出內傷,哼了一聲,重新將臉轉向窗外。
唐薇薇看到他那副傲嬌彆扭樣,伸手捏着他的下巴,將他轉過來看着自己,眨巴着眼睛,慢慢湊過去。
易天宸看着那張精緻的小臉緩緩靠近自己,放在座位上的手越縮越緊,緊握成拳。
“你要幹什麼?”在唐薇薇的鼻尖離他的鼻尖只剩下一釐米的時候,易天宸的身子往旁邊移了移,盡力拉開兩人的距離。
“你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唐薇薇“噗嗤”笑出聲,一把將人拉住往懷裡拽了拽,靠在他的肩膀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把你的肩膀借給我靠靠,這幾
天發生太多事情,有些心力交瘁,回去還有一大灘的爛攤子等着我收拾,你不要亂動呀,我這樣靠着舒服點。”
唐薇薇抱着易天宸的手臂,側頭枕在他的肩膀上。
易天宸調整好坐姿,她身上好聞的馨香在鼻尖縈繞,易天宸心裡的怒氣也隨之消散,他試探着開口:“還是很傷心?”
那天爭吵後,唐薇薇暈倒在南宮瑾瑞的懷裡,易天宸被嚇到了,雖然沒有猜到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但,他知道許文彥在唐薇薇心裡的位置到底有多重要了。
不過,無所謂了,反正許文彥都要結婚了。
他在牀邊守着她醒過來,看到她又恢復了以往的淡然,他也不打算繼續刺激她,那些事情彷彿被遺忘一般,被掩埋在各自的心裡。
“談不上多傷心了,只是遺憾,好遺憾。”唐薇薇悶悶的回答,最傷心的時候已經過去了,現在才知道真相,已經太晚了。
“沒有在一起,肯定是有原因的,最大的原因,不在你身上。”易天宸將手臂從唐薇薇懷裡抽出來,搭上她的肩膀,將她摟在懷裡,“是他不夠主動,或許是你們當時太過年輕。”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上,另一隻手撫着她的後背。
唐薇薇鄙夷:“事後諸葛亮誰不會做,換做是你,你要是喜歡一個人,你會怎麼樣?”
“無論發生什麼事,我至少不會跟其他女人談婚論嫁,與其三個人不好受,還不如不相干的人一個人痛苦。”易天宸一語成籖,他沒有想到自己在某一天也會面臨許文彥一樣的選擇。
唐薇薇不想繼續討論這個話題,靠在他的懷裡閉着眼睛,裝睡。
回到宣城的時候,已經到了下班時間,天龍將車停在皇天會所,易天宸拍拍懷裡睡着了的人:“餓了一天了,帶你去吃點好吃的。”
唐薇薇睜開眼睛,整理好衣服,跟着下了車。
服務小姐看到兩人進來,快速上前:“易少,歡迎光臨。”
易天宸徑
直朝着定好的包間走,唐薇薇跟在後面,經過中間半開的包間,裡面傳來熟悉的聲音,唐薇薇停下腳步,返身回去,透過門縫,看到屋裡的坐着的幾個人,冷笑一聲,重新追着易天宸而去。
唐薇薇吃飽喝足了,拍拍飽飽的肚子,站起來,“我有點事,你慢慢吃,待會就回來。”
易天宸瞭然的點點頭,慢條斯理繼續用餐。
唐薇薇推開中間的包間門,大步走過去,拖過一張椅子,坐到了魏靜淑父母的身邊。
秦頌歌和魏靜淑一看到唐薇薇,臉色大變,“唐笑薇,你來幹什麼?”
唐薇薇死命掐自己的大腿,疼的眼眶都紅了,才轉頭看着魏靜淑的父母,可憐兮兮的帶着哭腔:“伯父伯母,我是唐笑薇。”
“你就是頌歌的前妻?”魏父和魏母對視一眼,看到唐薇薇滿腹委屈的樣子,不明所以。
“是,我和頌歌昨天才離婚的,我離婚的真正原因想必你們還不知道。”唐薇薇在自己大腿上狠狠擰了一把,眼淚珠子終於擠出來了一滴,要落不落。
“唐笑薇,法院已經做出判決了,你婚內出車九,家庭暴力,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你還有臉出現在這裡,你趕緊給我滾出去。”秦頌歌身上的傷還沒有完全好,看到唐薇薇出現,頓時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換做以前,肯定是將唐薇薇連拖帶拽的丟出去了,可自從體驗到唐薇薇那不知道什麼時候學會的彪悍的伸手,只是站起來,卻不敢上前一步。
唐薇薇穩穩的坐在那裡,警告般的飛了秦頌歌一個眼刀子,轉頭拉着魏母的袖口哭泣:“不是那樣的,我是親眼看到頌歌進了魏小姐的房間,兩人做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我才生氣,將頌歌打了一頓的,你們相信我,我是清白的,是頌歌爲了娶到魏小姐,冤枉我的。”
魏母心裡一驚,保養的很好的臉上頓時烏雲密佈,和魏父兩人一起看着對面的秦頌歌和魏靜淑,厲聲問:“頌歌,你給我們解釋解釋,她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