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有些昏昏沉沉的,是怎麼在睡着的,怎麼醒來的,怎麼吃完晚餐,回到衡家的,連續幾天在醫院打針,在睡夢中做着被他拽出門外的夢,那個夢裡,溫謹說了很奇怪的話,說自己是因哥哥而被製造出來的。
他沒有未來,沒有資格擁有她,要分手。
她依稀記得睡着前祈自謙在她耳邊說了什麼,還是她比較在意的話,可是從夢中醒來,睡着前聽到的話卻全都忘記了,問自謙,對方卻說沒有說什麼。晚上回家後,反倒安靜不少,沒再夢見溫謹。
沒再夢見他,卻開始失眠。
腦子裡總是想着地下室的溫謹,每天晚上都要去地下室他後,才能安然入睡。
在管家的幫助下,去了溫謹的房間,在房間裡一遍一遍的回憶着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她被溫謹推倒地地上,親吻着,擁抱着,他嘹亮又沉痛的聲音,他的眼淚,送的禮服,他的房間裡有着一副半裸體圖,還有很多的肖像圖。
有她的,也有他的,還有白珊、逸新他們四個人一起的。
那全是她畫的,然後再送給他,放了整整一大箱子。
天藍色的被褥下,彷彿還能聞到他身上帶着汗液,又陽剛的男孩氣味,她鑽入被褥中,無能爲力,只能咬着牙流眼淚。
晚上跪在棺木前,一遍一遍的喚着他名字,咽哽着:“小謹,你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死的?一年前的車禍到底是怎麼回事?那真的是單純的車禍嗎?你告訴月柔,嗚……你告訴月柔,你到底是怎麼死的,爲什麼你是爲了逸新才被製造出來的?”
她的聲音在空蕩的密室顯得空靈又悲傷,那雙曾經緊緊擁抱她的雙手,僵直又冰冷,她的眼淚掉在他臉上,也經不起他任何波瀾。
衡逸新害怕來地下室,因害怕面對月柔,催鳳怡也逃避着一切,白珊每天跟着月柔站在地下室門口,滿眼的冷漠,更多的是對溫謹的虧欠,可她並不後悔這麼做,並不覺得自己有做錯什麼。
月柔恢復了些許記憶,她發現了,並不打算告訴任何人,如果秦月柔真的出了什麼事,也是她自己恢復記憶,並不是她的錯,如果月柔真的死了,她反倒可以真正的放心,只有這樣,逸新的世界纔會安靜。
“如果你真的愛溫謹,如果你真是在爲溫謹難過,你就該和逸新離婚,秦月柔你是不是在假裝難過?是不是想裝作難過的樣子,想引起逸新的注意力?我告訴你,只要你在衡家的一天,逸新就不會再來地下室,因爲他跟本就不想見你。”
白珊站在月柔身後說出這一番話的時候,月柔已經從地上爬起來,慢慢的,如行屍走肉般的錯過她,走出房間,是啊,他不想見她,她也忽然有些害怕見到他,想到這半年與他的親密與幸福,就感覺溫謹在地下室夜夜啼哭。
“秦月柔!你到底要折磨我和逸新到什麼時候?明明知道自己是小三,爲什麼不主動離開?你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就像顆毒瘤,讓衡家成日陰沉冰冷!讓所有人不能安寧,催鳳怡是、逸新是、我也是,還有你深愛的溫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