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祈自謙之前所設想的那樣,這天晚上真是熱鬧非凡,精品植物園、領近的賽馬場與滑草場都是宴會的擴展區,又是舞會又是各種活動,當衡逸新與白珊趕到時,活動已經開始了,白珊對此十分吃驚。
衡逸新比白珊還要吃驚,照這個勢頭,確實200萬不夠的,而宴會的內容既然也與結婚有些相似,主持人拿着麥指引着衆人,在閃耀的燭光下,衡逸新送女方生日禮物,而後一起吹蠟燭,最後是接吻與獨舞。
月柔與祈自謙站在遠遠的地方,祈自謙很好奇月柔是抱着何種心情觀這一切的,想從她表情中點什麼出來,卻發現對方始終保持着沈靜,直到一句,“自謙,我想回家了。”讓他明白,她內心並不如表面上那麼冷靜。
在轉身的剎那,他到離自己一步之搖的女子全身都在顫抖,她的背那麼單薄,恍惚風一吹就會飄走,祈自謙滿眸複雜地望着她,不動聲色的跟着她,兩人之間的距離,始終保持在一步之搖。
兩人走到停車的位置,祈自謙習慣性幫她開車門,卻被月柔先一步握住了把手,她有些生疏的打開車門,坐了上去,反手關掉車門,祈自謙微微怔愣,隱約發現,有什麼變了,她那份坦然接受別人照顧的習慣改變了。
如果她有這份自覺,他就不怕她承受不住打擊,畢竟這個女子並不像表面那麼脆弱,她只是習慣接受着別人的照顧,喜歡安逸,可如今的生活卻容不她如此安逸下去,所以她決定改變。
祈自謙繞過車頭,坐上車子,開口說:“逸新與白珊有了一年之約,他只會容忍月柔在衡家再待一年,時間一到,他會和你離婚,哪怕用強制手段,如果事情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你該怎麼辦?爲了孩子,你有想過之後的路該怎麼走?”
不,隨着肚子大起來,風波便不會停止,哪怕逸新能容忍,白珊也會摧毀它。
也或者,像月柔之前所想的那樣,逸新會爲了止住風波,親手毀掉孩子。
還有另一個可能,逸新爲了孩子重新選擇,而這個選擇將毀掉衡家,甚至月柔。
像賭博一樣的選擇,衡逸新越愛月柔,就越發不會選擇第三種,他賭不起。
月柔坐在車裡很平靜,恍惚那顫抖的身子,全是他的錯覺,可從她紅腫的眼睛可出,她確實揹着他哭過,聽了他的話,她沉默了一會,然後擡起頭,“自謙,我想去工作掙錢,幫我。”
原來如此,她不想靠別人,想自己站起來,爲了肚子裡的孩子。
往着純淨雙眸中的期待,他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好,我幫你。”
即便他開口承諾過要幫助她,可在她說想嘗試下畫畫以外的事情時,祈自謙還是頭疼了好一陣子,原因是,月柔除了畫畫,什麼都不懂,她失憶醒來後,就一直把自己關在秦家畫畫,兩個月後嫁入衡家,還是畫畫。
不同的是,失憶前,她畫油畫,失憶後,她畫漫畫。
其實,以月柔的畫藝來養家餬口完全是綽綽有餘,可對外面世界一無所知的月柔來說,瞭解這個世界也是必修之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