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陳總頗感興味地笑道:“聽說霍晟年少氣盛,也是個風流之人,他手下的選手會不會……”他神秘地眨了眨眼。
那胖子道:“應該不會吧!霍晟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怎麼會跟陳總您搶這麼個小女生呢?放心好了!”
陳總點頭道:“那也是!這就多拜託兄弟你了。若是能玉成好事,咱們這筆合同我願意打七折的價錢給你!”
胖子眼中閃出驚喜的光芒,“真的?”
“那當然!”
就在此時,門口突然有一陣淡淡的喧譁,陳總個子高,轉頭看了過去,一張臉就像打翻了五味瓶般先後呈現出:驚愕,憤怒,不信,最後,又無可奈何的表情。那胖子個矮,一時看不清那邊發生了什麼,不解地問:“陳總怎麼啦?怎麼表情一下那麼不好?”陳總冷冷地看着胖子道:“張弟,剛纔你說的要給我玉成的那好事,八成是無望了!”
“爲什麼?”陳總冷冷一笑,“你看,霍晟來了!而且,他身邊帶着的女人,正是那個蘇曉!”不僅是這一肥一瘦,一高一矮驚呆了,在會場裡幾乎所有的人都是呆了一呆。
霍總平時是個自由自在隨心所欲之人,這種上流宴會,他有時來,有時不來,而且,若是他來,他幾乎從不帶女伴,即使他和林珠正式交往已有一年,訂婚也有三個月了,他都從不曾帶林珠來這正式場合。
坊間都傳聞霍總這等喜歡拈花惹草之人咋這種宴會中自然要抓住一切機會尋找自己的獵物,又怎麼會帶個女人到旁邊來礙事呢!
但是,他這次卻是帶了個女人,不但帶了個女人,還是個大家都沒見過的女人。自然,上流社會的人也很八卦。
很快便有人響起了竊竊私語,“霍晟帶着的那個女人好像是這一次那個玫瑰之聲的什麼選手”
“對啊對啊,不過是個小選手,排名都在倒數第幾位,怎麼可能被霍晟帶到這種場合來”
女人們一個個都變了臉色,在私下裡議論着:“不知道發邀請函給林珠沒有?”
“對啊,林珠看到這樣的場合自己的未婚夫帶着個小女人過來,怕氣的肚子都要爆了!”一個穿着旗袍,腹部已經有贅肉的女人搖着扇子,幸災樂禍地撇着血紅的嘴脣。
對這些正牌闊太太而言,林珠也不過是個不入流的女人而已,還敢霸佔a城最帥最有錢的鑽石男,真是個個恨得牙癢癢。
“是啊,是啊,你看她穿的那裙子,是xx牌子的新款哦!嘖嘖,霍總真捨得花錢!”
幾個八婆嘰嘰喳喳議論着,這個時候一個女人走了過來。
她大約35歲,身材豐滿,穿着一條黑色惹火半鏤空的禮服,一雙杏眼頗有幾分嫵媚,不過就是皮膚已經有些粗糙,再多的化妝品也掩蓋不住。
手指也有些乾裂,暴露了她現在雖然是闊太太,可是出身不好的事實。
不過,她的脖子上戴着一條十分絢麗的鳳凰項鍊,這項鍊豪華煊赫,一眼便知價值不菲,遠遠看去就奪去了不少人的眼神。
便有人巴結道:“哎喲,宋太太,你這條項鍊很漂亮哦!”
“是啊,宋總真捨得給太太花錢,宋太太你好幸福啊!”
這宋太太連忙挑起指尖,愛惜地撫摸着那鳳凰的尾羽:“這也沒什麼,不過是紀梵希今年的新款,全世界也就五條,在亞洲就一條而已,我都說了很浪費,我老公呀,硬要給我買,說是特別襯我!哎呀,你說男人有的時候也挺霸道的,我推辭不得只好收下了!”
那個穿旗袍的女人忙馬屁道:“宋太太戴上這項鍊真是太美了,豔驚全場啊,要是我老公對我那麼好,我做夢都笑醒!”
宋太太矜持地看着前方,突然看見霍晟和蘇曉一起往這邊走了過來,臉色一變。
穿旗袍的女人趕緊道:“宋太太你看見沒?霍總這次帶了個不入流的小歌手過來,我們都說他是喝了迷魂湯,發神經了!”
宋太太臉色一沉,狠狠地掐着手心道:“哎,男人嘛,不都是喜好新鮮的動物,年輕的女孩現在各個也都不要臉,看到男人有錢,就巴巴得迎上去,什麼手段都使出來!啊,對了,你們有沒有聽說這個什麼蘇曉前幾天還有照片傳出來呢!爲了進玫瑰之聲總決選都跟那麼多男人上過牀,這樣的女人霍晟還要,最近的眼光真是越來越差了!”
“宋太太,您說的對,霍某的眼光最近的確是越來越差了。”
那位宋太太臉色一白,見鬼似的往後看去,當然她身後並不是鬼,而是那個剛纔才被她在背後批判毫無品味的龍麟集團的總裁霍晟。
而他身邊亭亭玉立的站着的女子,氣質清純,在這衣香鬢影人人卯足了勁兒濃妝豔抹的宴會場中楚楚動人,就好像一縷清泉,牽引了不少男人的目光。
雖然沒有任何首飾,可青春本來就無需多餘裝飾。
這位宋太太眼角閃過一抹恨意,卻又用高八度的聲音唱道:“哎喲,霍總您來了!我怎麼敢說霍總您品味越來越差呢!您一定是聽錯了,這個,貴人多忙,有些耳背也是正常的!”
這位宋太太可是a城大名鼎鼎的交際花,她的閨名叫做珍妮,簡珍妮,長着一副水蛇腰,勾搭男人是一把好手。
跟林珠或者是因爲同類人的緣故,關係倒還不錯。
在林珠尚未和霍晟訂婚前,珍妮好幾次使盡渾身解數想要將霍晟勾到手,然而,大概是她太過熱情的緣故,霍晟不吃她這一套,而後又與她的好姐妹林珠訂了婚,這塊香噴噴的心頭肉始終沒能一嘗芳澤,叫宋太太怎能不暗恨不已。
雖然最近她又結了第三次婚,嫁了個比她大足足三十歲的老頭,但,看到這個心儀已久的男人帶着個小丫頭出現,便把所有火力都發泄在蘇曉的身上:“這位小姐好生面生,是哪裡來的呀?第一次來這種宴會吧?真是可憐見的,你看看,這脖子上光禿禿的,連個珠寶都沒戴!霍總,這您可就不夠意思了!帶了個這麼年輕漂亮的女伴,卻怎麼連個珠寶也不配呢?”
言下之意是諷刺蘇曉草雞飛進鳳凰堆裡,不戴珠寶便出來這種盛大宴會。哼!這個不知道哪裡來的窮酸小女子,不好好給她點顏色看看!
霍晟聽完此話卻也不怒,指尖若有似無順着蘇曉絲綢一般細膩,天鵝一般修長優雅的頸脖上拂過,眼中閃過一抹寵溺,柔聲道:“我特意叫她不戴珠寶的,珠寶是又老又俗的女人用來掩蓋皺紋的,蘇小姐很年輕,用不着!”
這話一出,那宋太太臉色一下白了,下意識的,她摸了摸眼角的魚尾紋,心頭暗恨叢生,卻裝模作樣地說:“話可不是這麼說的呀,霍總!珠寶是女人最好的朋友。你不信問問這位蘇小姐,她一定也很喜歡珠寶吧?蘇小姐,你最喜歡的珠寶是什麼牌子?今年的什麼新款吖?”蘇曉聽出這女人是故意要讓自己下不來臺,知道自己出身平凡,不過是個普通的女學生,斷然不可能知道什麼名貴的珠寶牌子。
於是,也便順着她的意,甜甜一笑,垂下眼睫,用單純無辜的聲調道:“宋太太不好意思,我真的不知道什麼珠寶,讓你見笑了!”
“哎,小姐,就算不知道這些珠寶的知識,也該好好學學!現在霍總有心把你帶到上流社會圈裡來栽培,你這什麼也不知道,一問三不知,可不是丟了霍總的面子嗎?你自己倒是沒關係,像霍總這樣有頭有臉的人物,帶出來的小姐哪個不是名門閨秀,這你讓他的面子怎麼擱呀!”
宋太太看似貼着蘇曉的耳朵親暱交談,說的話卻是像針一樣的尖銳,蘇曉卻根本不懼,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在宋太太的脖子上輕輕轉了片刻,接着用甜美的音調道:“蘇曉不懂珠寶,可是……可是宋太太你脖子上的這隻七色鳳凰真是挺漂亮的呢!”
她說話的態度又嬌又柔,仿若春風佛面,一瞬間,就連霍晟也有些恍惚。
心中想,她這麼一隻堅硬的小刺蝟,怎麼進了這所謂的上流社會宴會圈,竟然變得就像交際花一般柔美可人?
不行,她的柔美可人只能給自己看,怎麼能隨便給人!
想到此,霍晟不高興的摟緊了蘇曉的腰肢,意圖宣告自己對她的佔有。
蘇曉這話音一落,宋太太臉上便閃過一絲混雜着驕傲得意和莫名的神情,摸了摸脖子上的那隻鳳凰,驕傲的揚揚嘴角:“是啊,這隻鳳凰是今年紀梵希出的新款,限量版,咱們a城就只有一枚!哎,也是我老公主動提出要送我的禮物!我都跟他說了,那麼貴的東西,別浪費這個錢!可是他卻說咱們新婚一週年,這東西算什麼!也不就是一千幾百萬的事嘛!蘇小姐,不知道有沒有人送過你這樣的珠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