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路燈都亮了,楚浩開着車,卻有些走神了,想起了前些日子,思晴肚子裡孩子還在的時候,雖然她每天都很辛苦,每天都吐得很厲害,可是她臉上的笑,是他見過的最美,最充滿光輝的,那也許就是大多數人所說的母愛吧。
可是孩子一走,笑就從她臉上絕跡了,也許媽媽說的對,真的應該找個心理醫生給她看看了。這個時候,楚浩的電話突然響了,拿過一看,是項立波,他在問楚浩回家了沒有,楚浩說,正在路上,項立波說:“我已經快要到了。”楚浩說:“好,我也快到了,見了面再說吧。”項立波嗯了一聲掛斷電話。
從霍思晴被楚浩從那個小鎮上帶回來以後,項立波就以爲,他們一定幸福了,他默默地祝福着他們,後來又得知了霍思晴懷孕的消息,這讓他更加確定,他們在一起會有幸福的,雖然眼前的路還有些坎坷,但是,只要他們齊心協力就一定能渡過難關。
可是人算總不如天算,有誰知道,她的親舅媽竟然做出這種事情來,生生把她推下樓,孩子沒了,她的魂大概也沒了吧。零思晴懷孕的時候,項立波只見過她一次,她穿着家常的衣服,身上卻透着一股子聖潔的美,項立波開玩笑地說:“真是做了母親的人就是不一樣啊。”
霍思晴當時還害羞地瞪了他一眼,這個眼神,他現在還清晰地記得,只不過才幾天而已,就什麼都變了,在醫院看到她的時候,她的情緒像是崩潰了,蘇美悅與楚浩還有鍾姨媽輪流安慰着她,她只是哭,一直哭,誰也不理,誰也不看。項立波只在外面看了一會兒就看不下去,如果不是看在楚浩也很痛苦的份上,他真會衝過去給他一拳,問他是怎麼照顧自己女人的。
不過他沒有,他知道,此時楚浩的心裡肯定比思晴更加難過,所以他只好默默地走了,今晚楚浩叫他去他家裡,也不知道是有什麼事情。現在的他比起以前在酒吧裡做老闆忙多了,忙的他有點不想再幹下去,如果不是看在老爸的年紀越來越大,他真的不想再幹下去,他受不了這麼拘謹的工作。
一邊想着,車子已經到了楚浩的別墅外,按了按車喇叭,管家見過來人,開門了,項立波走進來的時候,霍思晴與鍾悠然以爲是楚浩回來了,正大聲對廚房裡的李媽說:“少爺回來了,可以開飯了……”話音未落,看到項立波,更加驚喜。
鍾悠然驚喜地說:“立波,你怎麼來了?”項立波笑着說:“是呀,我來噌飯吃。”鍾悠然說:“是楚浩約你來的吧。”項立波走近她說:“真是什麼都瞞不了您。”然後看着坐在鍾悠然身邊的霍思晴說:“我的小思晴,幾天不見,你還好嗎?”
霍思晴卻再也沒有開玩笑的心情,微微一笑說:“還可以吧,你呢,公司很忙嗎?”項立波說:“忙是忙,不過再忙,也得抽空來看看小思晴對不對。”霍思晴再一次笑了笑,卻沒有答話,鍾悠然已經笑着說:“怎麼在你老子的公司裡幹了這麼久,還是一點都沒有變哪。”
項立波也笑着說:“這叫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呀,你看看,楚浩那張冷臉,幾時才能改過來呢?”鍾悠然被他的話逗得咯咯笑起來,楚浩踏着笑聲,走了進來,一見人都在這裡,很高興,首先走到霍思晴身邊抱了抱她,然後纔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
李媽等人見人已經到了,就開始往桌子上擺飯,楚浩與項立波閒聊了幾句公司裡的事情,然後就上餐桌吃飯了,吃過飯,他們一起送走了鍾悠然,楚浩對霍思晴說:“寶貝,我有重要的事情與立波商量,你一個人在房間呆一會好嗎?”
霍思晴點了點頭,走向了他與楚浩的房間,楚浩使了個眼色,於媽就跟了上去,大廳裡再也沒有一個人了,項立波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院子裡有些迷離的燈光問楚浩:“她的情緒是不是很不好?”楚浩走到他的身邊,與他並排站在窗前說:“是的,很不好!”
項立波說:“你沒想過怎麼樣控制她的情緒嗎?這樣下去,不但她的身體會垮掉,恐怕你們的感情也會越來越危險。”楚浩說:“我何嘗不知道,可是卻不知道用什麼法子。”項立波說:“我估計她可能是心理問題,你還是找個心理醫生給她看看比較好。”
楚浩說:“我媽媽也這樣說過,會的,我明天就帶她去。”項立波點點頭,楚浩又說:“不過,我今晚找你,並不是爲了這件事情。”項立波說:“是什麼事情,你說吧,我們一起想辦法。”楚浩說:“思晴現在這個樣子,我想讓做出這種事情的人付出代價。”
項立波說:“你想怎麼做?派人做了劉玉香?”楚浩說:“這不行,我不想思晴一輩子恨我,你知道,這件事情一直有幕後指使人,我只想搞這個幕後人,如果不是她,我與思晴的事,就不會像今天這麼複雜,她的孩子……當然,我不會冤枉任何人,一定要查得清清楚楚,讓她想賴都賴不掉才行。”
項立波說:“這個不難,只是要花點時間。”楚浩點了點頭說:“我只是告訴你,這件事情,我要親自出馬,然後親自修理她,要讓她知道,得罪了我,是個什麼下場!”項立波說:“好,我也想等着看她的下場,連孕婦都下得了手,心腸也真不是一般的毒。”
楚浩沉默了一下說:“早就應該動手的,讓她逍遙快活了這麼久,也得讓她嚐嚐苦果了。”項立波沒有再說話,過了一會兒,楚浩說:“公司運作怎麼樣?”項立波說:“還行吧,不過,我不太想做這個了,壓力太大,很累,虛僞又不自由。”
楚浩說:“這是當然,與你以前管理酒吧比起來,壓力當然要大很多。”項立波說:“是啊,其實想想,我父親,包括你父親還有你,都挺不容易的,這麼多年,你們不覺得每天這樣子很累嗎?”楚浩說:“累,非常累,特別是這些天,我一邊擔心思晴的身體,又擔心公司沒有我,運作會出問題。”
項立波說:“我到是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只不過怕你不願意。”楚浩說:“什麼方法?”項立波說:“你可以叫楚董暫時幫你管理一下公司,這樣就不用擔心公司的運作,而你也可以多花點時間陪着思晴,直到她的身體完全康復。”
楚浩猶豫起來,半晌才說:“這,這不太好吧,我與他的關係因爲我的婚事,已經鬧得很僵了。”項立波說:“現在不是沒事了嗎,我想他可能也後悔了,自己一手拆散的竟然就是自己的兒子與兒媳婦,你想想,他心裡能不後悔嗎?如果這個時候,你給他個臺階下,他一定會很樂意的。”
楚浩說:“你好像很明白他?”項立波說:“也不算,只不過,我曾經經歷過這種事情。”楚浩還是有些不相信,項立波說:“真的,你可以去試試,反正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不是嗎?”楚浩點了點頭,項立波看看錶說:“我要走了,酒吧裡還有事情等着我處理。”楚浩說:“好吧,開車小心一點。”項立波說了聲嗯便轉身離開。
上樓的時候,霍思晴正懶懶地斜在沙發上看雜誌,見楚浩進來了,就說:“項少走了嗎?”楚浩說:“已經走了。”霍思晴說:“你們聊了些什麼?”楚浩說:“沒什麼,只是告訴他到了算總帳的時候了。”霍思晴不解地說:“算總帳?”楚浩點點頭。
走到沙發旁邊,才發現,霍思晴的一條腿露了出來,白玉一般晃着他的眼睛。沉睡了很多天的慾望突然被這條玉腿喚醒了。楚浩靠近霍思晴,呼吸急促起來,搶過霍思晴的雜誌,沒容她反應過來,滾燙的脣就吻了上去。
霍思晴嚇了一跳,事實上他突然搶她的雜誌的時候,她確實嚇了一跳,他的吻吻上她脣的時候,心反而安定下來,一股暖流緩緩地流過她的身體,好像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不但她的心睡着了,情谷欠也睡着了,楚浩的吻恰恰把這一切都喚醒了。
她熱情地迴應着,這讓楚浩很滿意,本來以爲他們的愛情也許從此以後會是一灘死水,現在看來,卻會是柳暗花明,而開啓這一切的,就是他的脣。他早就應該想到這一點,只是現實一直不允許,包括今天,他還是不能碰她,醫生說了,至少得一個月之後,才能碰她。
很艱難地移開脣,楚浩抱住霍思晴的臉,溫柔地低喃着:“我愛你,寶貝,答應我,永遠都不要離開我好嗎?”霍思晴一直蒼白着的臉,竟然出現了點點紅潮,她點了點頭口中嗯了一聲,脣卻再一次送了上來,楚浩吻住了她的脣,反覆地吸允着,直到她承受不住,呻吟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