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歡一進門, 還在玄關處，就被凌琳摟進懷裡。
“阿晨，你想讓我門擔心死啊！”凌琳語氣哽咽。
“對不起, 阿姨。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
凌琳放開她, 上上下下的瞧了她一遍, 發現凌晨歡的心情沒有他們想象的糟糕, 轉憂爲喜。兩人邊說邊來到客廳。
凌晨歡發現釋然和釋瑋都坐在沙發上, 簡直像正開完一個會議。最後，她的目光落在茶几上的那份報紙，再也移不開視線。
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釋瑋眼疾手快的把報紙收起來。
“阿晨，先坐下來休憩一下。”釋然和煦的笑說。
“嗯。”
氣氛頓時變得緊張寧靜, 如同颶風驟雨來臨前的湖面, 波瀾不驚, 卻暗潮洶涌，一觸即發。
“阿晨, 先在家休息幾天好了，學校那邊我們會幫忙打招呼的。”凌琳故作輕快的說。
“已經期末了，我不想掛科。”她平靜的回答，眸子愣愣的盯着茶几，讓人無法猜測她到底想些什麼。
“呵呵, 好孩子。過幾天就是元旦了, 學校會放假的, 我們去沈城吧, 外公外婆來電話說想看看你。”凌琳笑得有些不自然。
“好啊。”她還是淡淡的, 言語中不興一絲波瀾。
回到房間，凌晨歡如同嬰兒一樣整個人窩進了沙發。她喜歡這個坐姿, 因爲那讓她很有安全感。烏黑的秀髮隨意的披撒着，在橙黃的燈光底下，她的杏仁一樣的臉兒像白玉一樣的光潤透明。愁眉雙鎖，一對眼睛如冰潭般平靜。
她掏出手機換了塊電板，發了通簡訊給連羿：感覺花還沒有開始開，就已經凋謝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夜越來越深。
看來他應該不會回了。凌晨歡思緒萬千，站起身打開窗戶，頓時寒風如萬馬奔騰般涌了進來，捲起橘紅色的窗簾。默默地佇立着，脈脈地凝望着。暮色四合，北風更緊，天地間一片銀光錯錯，眼前再也見不到什麼了，只有北風的呼嘯，鼓動着她的衣袂，糾纏着她的秀髮，冷卻着她的血脈。
關上窗，懶洋洋的回身，驚訝的發現手機熒屏閃爍，竟是有一條未讀短信。心中不由一陣歡喜。
“平身不解相思，纔會相思，卻害相思。”凌晨歡喃喃的念着，一遍又一遍。碧空和陽光彷彿滲入腦殼，佔據裡面的地盤，用蔚藍和金黃染透思緒和感情。
“他什麼時候變得什麼文縐縐了？”雖是嗔怪，但是難掩嘴角的笑意。腮幫上泛起玫瑰色，顯得純淨而又嫵媚。
佛說：“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換來了今生的一次擦肩而過”，無數人守候一生也未必等到真愛的那個人，因此纔會有了唐詩宋詞中的婉約幽微了，古人的曠世情怨歷經千秋百代依然能引起現代人的悸動：“君生我未生，君老我未老”、“還君明珠淚雙流，恨未逢君未嫁時”……，理想中的愛彷彿只能寄寓於“梁祝”中化蝶絕塵了，而現實中的愛也就成了無數人心中那個淺吟低唱的那個夢了。
“你這個逆子！”連天的咆哮響徹整棟連家大宅。他的臉陰沉得十分難看，彷彿被寒霜打了的茄葉一樣，又黑又紫。
“爸，你不要怪羿。他一時把持不住，受引誘也是正常的。”郎茵雙眼通紅，話語哽咽。對連天的稱呼也從伯父升級爲爸爸。
“真是這樣？”連天語氣稍稍平穩，既然郎茵出面求情，他也不再爲難連羿，給了他一個臺階下。
“我和小晨之間的關係，用不着別人來評價。”連羿笑得漫不經心。然而烏黑有神的雙眼，微微上翹的嘴角，又顯出他的堅毅。
“媽咪，你看他還叫得這麼親密。”郎茵撲進自己母親李曉妮的懷裡。
“連羿，我現在只要你的一句話。如果你對小茵沒有感覺，那麼你們馬上解除婚約。我的女兒不要受這樣的委屈，更不能忍受滿城風雨。”一直沉默的李曉妮終於說了第一句話。她敢這麼說，心中自然有萬分把握。
“曉妮，你放心，小茵絕對不會再受委屈。後天召開記者招待會，就這麼定了。”連天一錘定音。
郎茵的嘴角微微上揚，又很快的消失，繼續伏在母親的懷裡。
連羿聳聳肩：“你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嘍，反正我無所謂。”
“畜生！我怎麼會生出你這樣的逆子！”連天徹底的被激怒。
“那就要問你了，基因可是你給的。”
這回連天無語了，李曉妮也變得尷尬，他們都沒有忘懷，只是逃避去觸及那一段往事，他們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連羿的一句話，令往事一下子襲上了心頭，不由他們逃避，也不容他們閃躲了，曾經的風花雪月、溫柔繾綣……
劉月貞從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是以旁觀者之態冷冷的看着這出八點檔一樣的鬧劇。
迪廳裡霓虹閃爍，沸反盈天，羣魔亂舞，氣氛異常happy。
“hi，一起喝一杯吧！”一位打扮妖媚的女子來到釋瑋的對面坐下。
“我等人。”釋瑋冷冷的拒絕了前來搭訕的女子。
她聳聳肩，悻悻然的離開。失去了我想要的，我將得到更好的。這不，迎面走來的這位帥哥不是更經典！
“hallo……”
“對不起，我有約。”連羿毫不猶豫的越過她，坐到釋瑋的旁邊。
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虎視眈眈的對視着，像是比耐力一般，誰先動，誰就輸了。迪廳的音樂震耳欲聾，舞池裡，男男女女，接踵摩肩，狂擺腰肢，個個都像是嗑了□□，瘋狂至極。
“你找我來難道就是大眼瞪小眼？”連羿冷嗤一聲。
釋瑋怒火上揚，說時遲那時快，一記悶拳狠狠落下，連羿不防，腹部麻麻的疼着。釋瑋揪起他的衣領，大聲喝道：“以後離阿晨遠點，要是再去招惹她，別說兄弟做不成，就連朋友也免談！”
連羿沉下臉，薄脣緊抿。都已經是二十幾年的兄弟了，他難道還不知道他的爲人？他竟然說出這麼絕情的話，一語否定了這麼多年來感情。連羿一用力掰開了他的的雙手，彈了彈自己的衣領，怒極了反笑道：“不過是一場遊戲，何必那麼認真？有些事情，並不是我能控制的。一個巴掌拍不響，這麼淺顯的道理你難道不知道？”
說罷，他大步離開了迪廳。他就是打算要氣氣他。釋瑋心中鬱積着的一口悶氣無處發泄，一把掃空了酒桌上的瓶瓶罐罐。可是，還不解恨：“這個可惡的傢伙，老天遲早得收拾他！”
在他轉身之際，眼角撇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竟是郎茵！只見她一杯一杯的喝着悶酒，酗的很兇。
“是誰說，酒是要用來抿的？”釋瑋按住她的杯子。
“不要管我，我今天想大醉一場。如果醉了，哭也可以變得理所當然。”她直間拿起酒瓶就灌下去。
“ok，我陪你。”他靠着椅背坐下來。
“呵呵，沒酒了。Waiter，來三支94年份的鷹鳴酒。”她扯着嗓子喊了一聲。
“你下血本！”
“人生能有幾回可以開懷暢飲？”她把在小几上，雙眼迷離的看着他，霓虹燈光映射着她的臉蛋，像塗上了一層胭脂。
“真不明白你，爲什麼非要在一棵樹上吊死。我條件這麼好，爲什麼不選擇我呢？”釋瑋心中一動，此話竟然脫口而出。
“來，陪我乾了這一瓶。”她拒絕回答這個問題，岔開了那份幽微的尷尬。愛，有時候只是爲了滿足女人的虛榮心。
他一懵，繼而朗聲笑道：“好，哈哈……到時候不要讓我揹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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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不要說的太滿，誰怕誰？”她可是從小就拼酒長大的，酒量絕不輸給普通男人。
釋瑋一直很相信自己的酒量，可是，此次喝的不是頂多，就感覺頭一陣陣發沉。難道，這就是94年份鷹鳴酒的威力？
夜越深，Dj的氣氛越high。
天藍色的邁巴赫跑車緩緩使進乳白色的雕花大門，沿着湖畔停在圓頂城堡前。片片搓棉扯絮般的雪花還在輕盈飛舞，悠悠盪盪的向下飄落。湖水平靜的不興一絲波瀾，在皚皚白雪的映射下泛着冷光。
“未若柳絮因風起。”樂成煦看着着輕盈、柔白、晶瑩剔透的初雪喃喃念道。這雪像她一樣美麗，可是卻不是因爲自己而美麗，而他也無力挽留她的美麗。
門房已經殷勤的幫樂成煦拉開車門：“少爺，夫人找你。”
“嗯，知道了。”他喟然一嘆道，把車鑰匙交給門房。
樂成煦一進門，傭人便迎上來：“少爺，夫人在祠堂等你。”
“好，知道了。”
粗大的黑色大理石柱子支撐着圓型屋頂，此刻的大堂靜謐得詭異。
樂成煦雖然答得鎮靜，可是心裡惴惴不安。母親竟然在那裡！有多久母親沒有踏入那裡了？
自從樂父去世後，祠堂已經成了樂家的禁地。孟鈺把自己的畫像放在那裡陪伴樂父，從來不讓任何人去打擾他的安眠。同時，孟鈺還請了世間頂級的保全公司把家裡安上一流的保全系統。室內所有的照明、溫溼度、音響、防盜等系統都可通過電腦調節。房子的地板下和牆壁裡都鋪設電纜和電線，房內所有電器連接成一個家庭網絡。來訪者通過出口，其個人信息，包括指紋等，就會作爲來訪資料儲存到電腦中。地板的傳感器能在15釐米內跟蹤到人的足跡，在樂家任何人的行蹤一目瞭然。祠堂的保安更是嚴密，不僅需要密碼，還要有孟鈺或樂成煦的指紋才能進入。
祠堂裡，孟鈺靜靜的跪在丈夫的詞牌前，雙手合實專注的祈禱，脊柱挺得筆直，背影顯得那麼孤寂。
樂成煦心中一動，哀切道：“母親。”
“終於回來了。”孟鈺站起來，她那張白皙的臉上，愁眉雙鎖，彷彿烏雲密佈，一對眼睛如冰球，射出冷冷的光，嘴脣翕動着說道 ，“煦，你是一個很理智得人，也一直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可是偏偏做了很不理智的事情。你今天的表現真的很令我失望。”
“對不起。可是，我真的很喜歡她。”樂成煦垂下頭，他那刀削斧砍似的臉上塗滿了憔悴的疲倦和深深的憂傷。 。
“喜歡？喜歡到不顧安危把自己暴露給媒體？喜歡到拋掉工作一整天不見人影？你到底知不知道有多少眼睛在黑暗中虎視眈眈的盯着我們這對孤兒寡母？要不是郎茵打電話告訴我，我還不知道要被矇在鼓裡多久！”孟鈺的語氣嚴厲激烈。
“對不起，母親。可是，請你允許我把她放在心底，讓我陪伴她度過這慢慢歲寒。以後，我會一心一意的做你的兒子，你一個人的樂成煦。”
看着兒子堅決的眼神，孟鈺的心一顫——兒子已經長大了。他的心情她何嘗不懂，曾經她也刻骨銘心的愛過！
可是，不行，她絕對不會再次冒險！她不允許那人女人毀了自己的兒子。
“你在這裡好好的思過。”孟鈺說完就走了出去。
灰黑色金剛打造的大門緩緩合上。
全國大學生籃球聯賽正在如火如荼的舉行。F大雖然是典型的陰盛陽衰，可是，籃球隊的實力卻不容小覷。就拿去年來說，校隊搬了一個全國第二回來。
每一個球隊，總需要有自己的拉拉隊和觀衆。可是總共有那麼多場球賽，學生總不能天天不上課去助威吧？於是學校想出了一個對策，每個院出幾百人，輪着去加油。而凌晨歡所在的院人數很少，基本上每人都得去。
體育館裡，人山人海，沸反盈天。球員們哥哥人高馬大，天生的衣服架子。人人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羽絨服，羽絨服長及膝下，背面鑲着一直展翅欲飛的紅色雄鷹。這已經是一種榮譽，在以後的日子裡，球員們有事沒事就披着這件羽絨服在校園裡亂晃，像是炫耀什麼似的。
“砰砰砰……”一聲聲籃球撞擊板面的聲音不絕於耳。隊員已經輕裝上陣，開始賽前暖身運動。鮮紅的球衣恰似熱血奔騰，展示着生命的熱情與活力。
凌晨歡挑了一個角落的位子坐着。與其說是這裡的空氣清新，還不如說是她不喜歡人羣。雖然這位子已經夠不起眼了，可是她還是不得安靜，總是有人拿側眼瞧她，有意或無意，明裡或暗裡。
徐菲來到她身邊坐下，將一張卡片遞給她：“昨天對不起，我情緒太激動了。這本來是要送給你的賀卡。”
“就是因爲有了一句‘對不起’，人們就認爲可以任意的傷害他人。”凌晨歡看着那精緻的卡片，似假似真的說道。
“也是有了一句‘對不起’，許多不愉快成爲了過去。”文晶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凌晨歡把手放鑽進徐菲的腋下，眼睛變明亮了，臉色就像春天的晴空那麼明朗。薄薄的嘴脣，掛着恬靜的微笑：“我的手要凍僵了。”
“呵呵。”徐菲也跟着開心的笑了，有不懷好意的伏道她的耳邊低語，“看到S大的學生會主席李昂沒有，他常常朝你這邊瞟哦！”
“哪有，說不定是在瞟你。”她推囊着她。
“如果真的那樣，就好嘍！還是籃球隊的精英，嘖嘖……”徐菲低嘆一聲，一副垂涎欲滴的樣子。
“咯咯……”兩人各自笑作一團。
這時，籃球寶貝們的帶來了勁舞表演。籃球寶貝是F大的女生組成的校拉拉隊，個個對籃球如癡如迷，身材苗條健美。現在是大冬天，雖然體育館裡有暖氣，可是她們比基尼式的舞裝實在是太辣了，凌晨歡不得不佩服她們不畏嚴寒與側目的勇氣。
比賽如火如荼展開。一開始F大就輸了兩分，大家根本不把兩分放在眼裡，下一球追回來就是。
“好球！”忽然，場上傳來了一陣喝彩聲。
凌晨歡擡起頭，只捕捉到球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穩穩的進了籃筐。頓時，觀衆沸騰了，爆發出震天的歡呼聲。
“啊！！竟然進了，是三分球耶！！李昂耶好帥哦！”徐菲尖叫着，激動的搖晃着凌晨歡。
“嗯。三分球，永遠是籃球場上最美麗的風景。”她淡淡的說道，看來這場比賽不會無聊。原本漫不經心的她，決定看這場球賽。
主持人是F大文化傳播學院的學生。他透過擴音器說：“來，F大的朋友們，一起來爲我們的球員加油。”
場上的音樂也開始變得緊張，籃球寶貝們更是熱情高喊：“加油！加油！”終於，F大的隊員不負衆望，追回了一個二分球。
迅雷不及掩耳的衝鋒，精準的傳球，利落的轉身，完美的弧度——又是一個完美的三分球。S大的隊員們合作無間，配合得天衣無縫。他們根本不需要突破內防線，就可以穩穩的得到三分。形勢對F大極其不利。
“李昂，李昂，我愛你！”徐菲興奮得手舞足蹈，拿出了灌籃高手裡的經典臺詞。
“低調點，小心明天籃球寶貝們來剝了你的皮。”凌晨歡提醒得意忘形的她。
徐菲這才注意到，籃球寶貝們正用刀子一樣的眼光射她，控訴她叛徒一樣行徑。
“他和流川楓比，還差得遠呢。”文晶忽然靠過來，冷冷的吐道。
徐菲只感覺眼前一羣烏鴉飛過。她忘了，曹子中是F大校隊的。
這時，一張尖利的哨聲響起，原來是F大的7號犯規了。
“不中！不中！不中……”籃球寶貝們在籃球架後面不斷蹬着腳，干擾S大的5號隊員罰球，連地板都顫抖了。
“碰”的一聲，球竟然真的投偏了。
“耶——”籃球寶貝們一陣歡呼。
“哪有這樣的嗎？”徐菲嘟囔，心中不滿。
5號隊員調整了一下，深吸一口氣，穩穩的投出第二球。
“不中，不中……”
球在籃筐邊緣轉了兩圈後，“啪”的一聲，進了。他不屑的看了一眼籃球寶貝們，比了一個“弱”的手勢，倒着跑回了自己的場地，把籃球寶貝們氣得臉都綠了。
此後比分差距越來愈大，隊員開始人心不穩，教練也頻頻要求暫停。到中場休息時，兩隊的比分已經拉開了二十二分。F大的球員變得有些心灰意冷。
“在座各位，請問你們覺得自己會輸球嗎？”教練開始問道。
球員的表情己表明：“鐵定會，一定會死的！”
教練開始激勵他們：“假如今天籃球之神邁克•喬丹連續輸了10場比賽，第11場比賽中場落後30分，你們覺得邁克•喬丹會不會放棄？”
球員們一致回答：“不會！”
“你們覺得拳王阿里在比賽結束的鐘聲還沒有響時，處於落後的拳王阿里會不會放棄？”
“不會！”
“你們覺得發明電燈的愛迪生，當他還沒有發明出電燈之前，請問各位，愛迪生會不會放棄？”
“不會！”
“請問，落後的米勒會不會放棄？”
全場都傻了，曹子中舉手問道：“報告教練，誰是米勒？米勒是個什麼鬼東西呀？怎麼連聽都沒有聽過？”
教練哈哈大笑說：“這個問題問得非常好！米勒以前比賽的時候放棄，所以你就沒有聽過他的名字了。”
“教練，我們知道了。輸贏現在纔開始！哈哈！”隊員們齊聲高呼，個個情緒高昂。
下半場一開始，曹子中就以一個漂亮的灌籃，贏得了滿場的喝彩。
徐菲推了推文晶：“蓋帽耶，文晶，你的對象好強哦！你怎麼沒有反應？”
話音剛落，文晶就猛地一下站起來，高聲尖叫：“曹子中，曹子中，我愛你！”
凌晨歡和徐菲趕緊用手掩住耳朵。
“和流川楓比，還差得遠呢！”徐菲翻了翻白眼，拿她自己的話堵她。
“情人眼裡出西施。”凌晨歡盈盈笑道。
比分一點一點的追了回來，賽況越來越緊張激烈。然而，當時間只剩最後一分鐘了時，F大的7號選手由於犯規5次，被罰下場。
現在場上的比分是57：56，S大領先一分。
“F大，加油，曹子中，加油！”文晶激動的大喊。
只見曹子中一萬夫莫敵之勢，突破對方防線，輕輕鬆鬆射了一籃。全場一陣譁然，比分已經來了一個大扭轉，58：57，F大領先。文晶更是激動地全身顫抖。
現在F大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不讓對手有投球機會。時間只剩10秒，無論S大如何進攻，就是沒法越雷池一步。
“10、9、8、……”主持人開始倒數計時。
在這千鈞一髮之時，球落到了李昂的手裡。一個漂亮的轉身，他退出了三分線以外，在對手還處於仲愣之際，投出了球。“啪”的一聲，球穩穩的落進了籃筐。全場登時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凌晨歡也站起來，不禁爲S大喝彩。F大千算萬算，還是算差了一步——S大有一個媲美於三井壽的三分球好手。而三分球，是無論你怎麼防也防不住的，除非一開始那球就掌控在你手中。此時想來，在拖延時間的不僅僅是F大，同樣的，S大也在拖延時間。真是一山還有一山高！
比賽以60：58告終，S大贏了。
“啪、啪、啪”，曹子中爲對手鼓掌，笑道：“精彩。李昂，我不得不佩服你。今天我輸得心服口服。”
“沒辦法，想不優秀也難。”他自大的說道，“不過，你也不錯。”
“下次結果可能就不一樣了，加油！”
“彼此彼此。”李昂皮笑肉不笑的回道。
凌晨歡走出體育館，夜色已經濃的化不開。放眼望去，樹枝間蒸騰的水汽，像渲染的水墨畫，蘊着惻惻清寒，卻盈浸着駭人的美麗。
“凌晨歡！”李昂拉住了她的手臂。
她看了他一眼，由於剛剛打完球，他俊美的臉龐汗漬未乾，火紅色的球服也沒來得及換下，可以看出是匆匆忙忙就趕出來的。最後，她的視線落在了他的手上。
“放手。”她冷聲道。
“凌晨歡，今天這場球我是爲你打的。既然那個男人不要你了，做我的馬子如何？”雖然是請求，語氣卻是高高在上，彷彿施恩者一般。
“你去死，沙豬！”凌晨歡死命的甩開他的鉗制，怒氣衝衝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