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身世

說的比做的容易!

雖然凌晨歡決定對過去的一切說拜拜,可是心底的傷痕不肯離去。她給自己造了一道玻璃牆,對一切變得冷淡疏離,在無形之中拒絕了他人。

最近F大的氣氛很詭異,各種流言都有人在傳。凌琳怕凌晨歡受不了,已經幫她辦了休學手續。 шωш⊕ ттκan⊕ ℃o

今天,釋家大宅出奇的冷清。凌晨歡雖然在家,但是幾乎沒有踏出過房間一步;釋瑋自從昨日的記者招待會以後,就一直沒有回來,只是掛了電話回來報平安,然後就失去了聯絡;而凌琳既擔心凌晨歡又憂心釋瑋,不免身心憔悴,失去了以往的活力;釋然身在公司,無法兼顧家裡。

樂成煦來了幾次,每次都吃了凌晨歡的閉門羹。

“煦,你先回去吧!”凌琳手撫着額頭,支在沙發的扶手上。

這已經是今天的第五次勸說了,再這麼下去她真的會瘋掉!

“伯母……”

“晨歡她現在情緒很不穩定,你先讓她冷靜一下吧!”雖然不忍心,但她還是潑他冷水。

“是嗎?”

“我明天再來。”他哭喪着臉離開釋家。

凌晨歡穿着乳白色睡衣,手抱着膝蓋靠在牀沿,烏黑的秀髮隨意的披撒着,眼睛紅腫得失去了以往的靈氣。她的腳邊散亂的放着一本厚厚的《紅樓夢》,還有一本《李清照詞全集》。

門無聲的開了,凌琳走了進來。

“他走了?”

“嗯。”她愛憐地拉起坐在地上的凌晨歡,“要看書就好好看,幹什麼坐在地上,女孩子要愛懂得惜自己。”

“知道了,呵呵……”凌晨歡努力牽動嘴角。

“阿晨,不開心就不要勉強自己。”凌琳難過的看着她。

“阿姨……”凌晨歡笑得整個人顫抖,最後變成了無聲的抽泣。

“剛剛你外婆打電話來,說想看看你,讓你去沈城。這樣也好,你可以散散心。”

凌晨歡沒有應聲,心裡納悶,她和外公外婆的關係一直很淡,他們怎麼會突然叫她去沈城?

“機票已經定了,明早8:00。”

日本東京。

日本是島國,冬季很冷,卻是溼冷。古老的日式大宅,庭院深深,千般姿態,萬種風情。一方庭院山水,而容千山萬水景象;草是經過疏理精心種在石縫中和山石邊的,突現了自然生命力的美;樹是刻意挑選、修剪過的如同西方藝術的雕塑般有表情含義,置於園中,是關鍵,以一當十;一小片薄薄的水面,滴水的聲響,勾起你許多想念。綠樹紅瓦,相互掩映成趣,既單純又凝練。

“哇,瑋,你怎麼來啦!!”靜謐的大宅深處傳出一陣爽朗的笑聲。

“你都要當爸爸了,怎麼還這麼小孩子氣?”藤田豐看着活蹦亂跳的藤田櫻,搖頭嘆息。

“什麼,你的動作竟然這麼快!”釋瑋跌破眼鏡。

東方可兒的臉霎時變得通紅。她幾天前就來到東京準備婚禮,這幾天忙得焦頭爛額。她和藤田櫻在日益頻繁往來裡,兩人交談瑣事、希望、失落和一切,卻也發現兩人之間是如此的相像。兩個人漸漸的產生了情愫。

“晨歡怎麼樣了?什麼時候來當我的伴娘啊?呵呵……”

釋瑋神色複雜的看着東方可兒,不知道怎麼回答。

東方可兒漸漸止住了笑,心中籠罩上不安。

“她——不好……”他簡要地道出最近發生的一切。

禪宗風格的大廳一片寂靜。

藤田豐一聽到“凌君”時,感覺到呼吸困難。無邊的往事紛紛涌進腦海,淹沒了他,他只能隨着海浪載沉載浮。曾經,那般的絢麗,那般的美好,可是……

“不行,我要回去看她!”東方可兒猛地站起來

“喂,小心點!”藤田櫻連忙扶住她,“你走了,婚禮怎麼辦?明天還要試穿婚紗!”

“推遲一下吧!晨歡從小最在乎的就是她私生女的身份,最怕被別人說成第三者。現在,她一定傷心透了……”她邊說邊走出去。

“不可以!你的肚子不能等!”藤田櫻急急的追她而去。

“你剛纔說,凌晨歡的母親是……凌君……”藤田豐艱難的開口,聲音很乾澀。

“嗯。伯父?”釋瑋不解他爲什麼問這個。

“哈哈……她沒有死!難怪撈不到她的屍體……我們,竟然還有一個女兒…….怪不得,生日宴會上她給我的感覺那麼熟悉,原來……是我和君的孩子……

鞦韆索,

冷風寒,

水鳴弦,

白鷺黃鶯 分宿柳枝眠.

暮鴉倦,

星光亂,

更漏殘,

今作一別 莫再盼期年

君,你既然留下這首《相見歡》,可是爲什麼又要給女兒取名晨歡?——承歡侍宴無閒暇,春從春遊夜專夜。哈哈……”藤田豐笑出了淚花,是激動,又是悲哀……原來,她一直是愛着他的!

花只開一次,可是,他卻錯過了……

凌晨歡竟然是藤田豐的女兒!釋瑋震驚的說不出話。

這時,藤田豐已經叫來了貼身保鏢,吩咐道:“去準備專機,把淩小姐接過來。還有,轉告可兒小姐,婚禮照常舉行。”

他要給她最好的。婚禮那天,她將會是藤田晨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