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涼的風迫使晨歡從令人迷醉的夢鄉中醒來。她打了一個噴嚏,懶懶的睜開眼睛,視線停留在被風撩起的窗簾上。雖然太陽還沒出來,但是天邊已經被染紅了一片。晨歡慢慢的起身,緩緩的踱到窗邊把窗戶關上。
回到牀上後晨歡怎麼也睡不着,只是裹着被子發呆。直覺告訴她,今天會有不一樣的事情發生,而事實證明她的直覺是對的。
昨天,凌琳和釋然飛往夏威夷度假,傭人也放假了。若大釋宅只剩釋瑋和凌晨歡。本來凌琳要帶他們一起去,但是他倆竟然異口同聲的說:“纔不去當電燈泡。”
“呤~~~”電話鈴響起,打破了午後的寧靜。
“喂。”
“我們在路上了,你快點準備好。”
凌晨歡皺起秀氣的眉毛楞楞的盯着話筒——竟然就這樣掛了!什麼跟什麼呀?她搖了搖腦袋,放下話筒,剛轉身就看見釋瑋頭頂着蓬草,腳踢着拖鞋從樓上下來。
“剛剛誰來的電話?”
“不知道,可能是打錯了吧。”她皺眉回道。
這時門鈴響了。
“誰呀?”凌晨歡跑去開門。
門一開,她就被一股強大的拉力帶走,“砰”的一聲悶響,是撞上了一堵肉牆,有着強健有力的心跳,她不由得失聲驚呼:“呀……”
“哦,見鬼!”連羿感覺到懷裡這個身體驚人的柔軟,再加上稚氣的叫聲,知道自己弄錯了,本能地推開。本來以爲只有釋瑋一個人在家,打算要和他來一個火熱的擁抱,可是怎麼會跑出了一個乳嗅未乾的小孩,而且還是女的!!雖然只是驚鴻一瞥,但卻印象深刻。精緻乖巧,那是唯一閃過他腦海形容詞。
晨歡緩緩的擡起頭,看到站在她面前的三人,最後視線定在那個推倒她的少年身上.修長的身形,棱角鮮明的五官,配合着小麥色的皮膚.最最吸引人的是那一頭憤怒的金髮,在陽光的照耀下有些使人張不開眼睛。
突然的,晨歡感覺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心,沒來由的像是要停止了跳動;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所有的感覺都浮出了體外……只能呆呆的仰望着他,忘記了要做什麼.
"hi,我叫郎茵,這是連羿,是他推的你哦!呵呵。"少女半蹲着,一隻玉手撐着膝蓋,另一隻則指着金髮少年,並沒有要扶她起來的意思,只是笑眯眯地看着,然後又指着另一個少年說,"這是樂成煦.我們是瑋的朋友,小妹妹,你呢?"
說話間,連羿已經走進了門,向着大廳去了。
“我叫凌晨歡,是他的表妹。”晨歡驟然回過神來,爲自己的失態懊惱,紅暈一點點地爬上耳根,直至脖子……突然,她感覺到三道灼灼的光向自己射來,彷彿要把自己穿透似的,眼睛不安地偷偷瞟了一眼半蹲着的郎茵,是一位前衛時尚的女孩,發育得極好的身段撐着粉紅色鑲邊長裙,長髮的末梢被燙成一個個大卷,一雙眯眯的眼睛,像一彎新月,很迷人,但是,又好像掩飾着很多飾東西。
“釋瑋呢?”樂成煦語氣淡淡的 ,卻有着不容抗拒的威嚴。
“不是在沙發上嗎?”晨歡從地上站起來,悶悶地開口。這纔開始注意眼前的少年。不同於連羿的狂放不羈,他給人的感覺是斯文儒雅。白色的T恤鬆垮垮的掛在身上,搭配洗得微微發白的天藍色牛仔褲,顯得雙腿很修長,給人一種乾淨清澈的氣息。面頰白皙,天庭飽滿,鼻樑高挺,一雙眼睛如同深潭古井,中間冒出淡淡的憂鬱,然而,微微勾起的脣角卻很成功的掩飾住了那抹幾不可察的憂鬱,但是卻被晨歡捕捉到了。
“是嗎?”郎茵指着沙發笑出聲。
晨歡奇怪的轉過頭,只有連羿懶懶地靠在沙發上,糜爛中帶點不羈。沒人?他剛剛明明在那裡的!
隨即,她馬上明白過來。剛剛他的那副尊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見客的。應該是逃回房間去了,可以想象他有多狼狽。一想到這個,她就有哈哈大笑的衝動。但是,現在可不是大笑的場合,她的嘴角忍得有些抽搐。
“你那是什麼表情?想笑就笑吧。”連羿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她的耳垂紅潤潤的,圓溜溜的,煞是可愛。。
被看穿了心思,凌晨歡整個人僵了一下,嘴脣抿的緊緊的,有些無措的看着連羿。
郎茵繞過晨歡,來到連羿身邊坐下:“羿,你不要這樣直接嗎!她還是個小妹妹呢。”
這時,釋瑋從樓梯上走了下來,臉色不是一般的臭:“怎麼來前不通知一聲?”
“沒有嗎?”連羿的聲音拖的很長,“不知十五分鐘前的電話是誰接的?”
釋瑋咬牙切齒,森然的目光颼地擲在凌晨歡的身上。因爲心虛,她的頭壓得很低,整張臉漲得通紅。其他三人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又探究性的看看釋瑋,最後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氣氛有些僵硬。
“哈,說好了今天要玩的夠本的,大家不要浪費時間呀!!”郎茵打破了僵局。
樂成煦轉過頭問:“恩,瑋,你的滑翔傘準備得怎麼樣了?”
“萬事具備,只欠東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