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在麻溜的寫完劇本大綱後,睏意涌起的他,迷迷糊糊的上了牀躺下,連昨夜溜達時打開的窗戶都忘記關了。
使勁抓了抓頭髮,雖然大腦還有點不清醒,但萊曼也不想睡個回籠覺了。
睜着迷濛的雙眼,蹬起拖鞋,就往洗漱間走去。
一頓操作之後,搞定個人衛生,精神也稍稍有點提起來。
換好衣服,拿起劇本大綱,萊曼反手把門一關,就出門了。
走在還算整潔的街道上,被夏季大太陽那麼一曬,整個人瞬間清醒。
車輛飛馳而過,行人則慢悠悠的踱步。穿着清涼的全身,還是不可避免的開始冒汗。
萊曼心想:早知道叫瑞恩開車來接我了,就不約在工作室見面了。
可沒法,已經成了既定事實,瞎想也沒有用。
繼續沿着街道前行,道路兩旁的高大樹木還勉強算是遮蔽了許多陽光,纔不至於更加難受。
不遠處,是一家早點鋪,萊曼以前吃過幾次,味道還行,最主要的就是離他家近,也是去往工作室的方向,順路。
進去一看,門內的一張大桌上擺放着各種裝食物的餐盤,裡面是各式各樣的麪包選擇,另一邊還有一個大鐵桶,裡面呈放的是熱牛奶。
萊曼開口說道:“一個羊角麪包,一個巧克力麪包,再加一杯涼咖啡。”
滿臉微笑的胖老闆帶着口罩,聽到這話,手持一個麪包夾,溫柔快速的往餐盤內一取,另一隻手就已經掏出了塑料袋,嫺熟的一放一提一拉,兩份麪包就裝好了。他又從後面的櫃檯裡,取出處理包裝好的咖啡,一併遞給萊曼,“一共八歐元。”
收錢、找錢,再微笑的說句“歡迎下次再來。”,胖老闆便又去滿足下一位顧客的要求去了。
看到這,你也許會發現爲什麼所有食物都是甜食,其實萊曼也不懂,或許是法國人認爲早餐是補充一天所需能量的第一餐,最需要的就是葡萄糖了吧。
一路上邊走邊吃,等快走到工作室的時候,早餐就已經被萊曼統統解決了。
喝完後乾癟的咖啡袋以及裝麪包的塑料袋,捲成一團,利落的扔進街邊一處垃圾箱內。
取出鑰匙,打開工作室的大門,萊曼瞬步走了進去。
這處房址在莫妮卡小區外部街道的一處門面,也就是離萊曼的公寓大約二千多米的地方。
內部空間不大,只有二十多平米的樣子,附帶廁所,但沒有安裝洗浴所需的裝置。反正,這就是個空殼子,萊曼、瑞恩,乃至托馬斯都沒住在這。
瑞恩住的地方是在戛納中心街道那邊的一處公寓,是他爸買給他的,他成年後就不跟父母住了。
托馬斯倒是就住在莫妮卡小區,是他一個叔叔的房產,暫借給他居住了。
萊曼從衛生間拿出拖把,趁着空閒,把地給拖了一遍。
都有一週多沒來這了,地面都有了些許灰塵。
正打算把門口的銘牌也擦洗一下呢,瑞恩也到了。
他開着那輛DS旗下的銀白色轎車趕了過來。
“嘿,夥計,你這幾天待在家裡不出來,可錯過了許多東西。”瑞恩剛邁進工作室的大門,就開口故作惋惜道。
“我錯過了什麼?”萊曼很配合的說道,幫他接下了這個問題。
“你錯過,我們一起去欣賞美女的活動了。前幾天,我和托馬斯去了一趟馬丁內斯海灘,一眼望過去,全是比基尼,那誘惑......滋滋滋。”瑞恩砸吧着嘴巴,樣子顯得格外浮誇。
“得了吧,那地方我又不是沒去過,你有必要這樣嗎?說真的,先幹正事吧。”萊曼一臉的不解風情。
光看不能做,過過眼癮的行爲也就瑞恩這樣的傻孩子喜歡去幹,還裝作情聖的樣子,整個一純情男。萊曼表示看穿了一切。
“你有新計劃了?”
聽到正事,瑞恩的眼神都更活躍了。《活埋》的創作之路還歷歷在目呢,還取得了成功,讓他一直渴望着再度製作下一個電影項目。
“嗯,有思路了,你先看看故事大綱。”說着,萊曼從桌上的文件袋裡取出一沓稿紙遞給了瑞恩。
瑞恩略懷着期待,接過稿紙後,坐在一張木凳上細細翻閱起來。
嗯,尼瑪什麼破名字,《三傻大鬧寶萊塢》,在看,靠,發生在印度地區的劇情設計,接着往下看,還是講的是大學生的故事。一路看完後,瑞恩收起了先前頗爲期待的心情,很多不明白的問題堆積在腦海讓他不得不一吐爲快。
“我覺得首先得換一個名字。”瑞恩開始發表自己的意見。
萊曼又趁着剛剛他翻閱劇本的時間,把屋外掛着的銘牌擦了個乾淨,聽到這話,並無不可,說道:“換什麼名字?”
瑞恩說:“無法超脫,怎麼樣,直抒胸臆,呼應結尾。”
“你怎麼不叫三個傻瓜呢?更直接,更明白。”萊曼翻了個白眼,並不予以理會。
瑞恩顯然並不甘心,他繼續發表着看法,“那爲什麼要拍印度教育啊,法國、英國、美國,這些的校園故事也絕對有看頭,跑那麼遠幹嘛?”
“我要涉及種姓制度,這些國家有嗎?”一句話就ko了瑞恩。
他想了想,繼續說道:“我們拍印度地區的電影,會有受衆嗎?”
“只要能把故事說好,非英語片也會有觀衆支持。電影藝術,沒有國界。”
萊曼總算是知道瑞恩顧慮什麼了?無非是看到主要創作地在印度,且演員也是在印度挑選,怕太冒險。
這年頭,非英語片,確實在全球市場上不太冒頭,很少有市場佳作誕生,大多都是口碑好,票房成績卻不好。
“好吧,既然你都思考好了,我就沒什麼其他的問題了。”瑞恩攤開稿紙,問道:“需要我怎麼做,創作思路是什麼?”
“你知道印度的種姓制度嗎?整個的教育體系瞭解嗎?大方向就是講這些,我需要你把背景條件寫得清楚,讓我的拍攝思路更加明瞭。”
“哦,夥計,你又給我出了個難題,什麼時候你能拍拍法國背景的電影嗎?這印度國家,我沒事也不可能太過深入的瞭解吧,何況還是牽扯到社會制度的問題,你可真是給我找了事做了,我又要去參考各方面的文獻,有可能又要打擾我的導師。”瑞恩也是服了,這好友怎麼盡喜歡拍這種背景不好調查的電影呢?整個簡單點的,不好嗎?真是難爲我胖虎。
“你就說你行不行吧。”萊曼看着瑞恩,開口道:“把背景和人物的說話方式以及各處的生活細節完善好,我們這一次幹票大的。”
“哦,對了,我還沒問你,這電影一看就要花費不少,你的拍攝資金充足嗎?”
“放心,我有計劃呢。”萊曼滿臉自信的說道。
瑞恩一聽,也沒說什麼,取過文件袋把劇本大綱整理好,拿着就離開了。
研究印度的社會背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估計有的忙了。
看着瑞恩離開後,萊曼站在工作室裡,深思熟慮之下,決定先把先期的準備工作都做好,也能更有說服力的去歐羅巴影業拉投資。
他把托馬斯叫來,倆人一起跑到各個工會去做項目備案。
第一站去到了編劇工會,這裡的辦理手續很簡單,編輯一份劇本的大致情況上去,並支付一筆很小的花銷就能爲新項目的劇本完成收錄。
法國的版權法很完整,但萊曼也沒奢求編劇工會的備案能起到什麼很關鍵性的作用。電影公司一向沒有節操,模仿創意這東西更是家常便飯。就算真的告上了法庭,這種訴訟案拖上個一兩年絕對沒問題。自由民主嗎,懂得都懂。
編劇工會的作用只是加上一道保險,而不是創作版權不受侵犯的保證,也沒人會傻到認爲劇本在編劇工會受理過,就能萬事無憂,要真這樣,可就太好了。
拿到出具的編劇工會備案文件後,接着倆人馬不停蹄又去了導演工會。
這裡的加入門檻還是很有條件的,萊曼也是憑藉《活埋》的上映和完整的創作經歷才成功的加入了進來。
每年繳納一筆會費,就能得到工會的幫助,比如向製片公司施壓拿到合適的薪酬啊,合理的要求影片分潤啊,這些,導演工會的人員都會極力的爲每一位旗下加入的導演爭取最優異的條件,也是萊曼去跟歐羅巴影業談判的時候,很有力的強援。
把一系列可能會對談判帶來的優勢全處理完後,下一步,他們倆個又去到了攝影工會,爲托馬斯辦理了手續。
他既然想要真正的成爲一名圈內的攝影師,資歷這東西是必不可少的,有了工會的幫助,處境也會更好一些。
還有就是拍攝的預算報表了,萊曼也開始花心思編寫,要做到有理有據,條理清晰,也是一件耗費時間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