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前夜

平心而論,王傑需要飾演的功夫少年的戲碼,沒什麼感情衝突,心靈碰撞,不需要顯示顏藝或者化身咆哮帝,就是平平常常的幾個鏡頭,至於打鬥場面,是要和特效公司,巴菲因特效公司在劇組的工作人員配合。

王傑晚上就在分配給自己的房間內,進行訓練任務,劇組第二天就開機了,他的戲份不多,而且比較瑣碎,基本上大部分時間,就是領取自己的一個號碼牌,然後在一個屋子裡,等着,根據這個號碼牌,領取下一個鏡頭需要的服裝,化妝。

因此,他也自得其樂,自己躲在一角練功,屋內的幾人也都有各自的事情,一時間房內安靜的很。

“嗨,你好。”

一個人在王傑身邊叫他,他深吸一口氣,結束了這一週天的運氣,睜開眼睛,是和自己一起在這等的演員,演的是那個拯救了地球的老奶奶的孫子,王傑問道:“有什麼可以幫你嗎。”

韋德,就是前來叫他的青年,說道:“我看你站在這裡了好久,是在練習你的功夫嗎?”

說着,他還比劃了兩下,王傑說道:“是的,反正現在也是閒着,我看大家不是看書,就是讀劇本,都很無聊嘛。”

韋德說:“我看了你的報道,哇,你可真行,真的抓住了那個人跟我說說,你是怎麼做到的,他開槍了嗎。”

王傑說道:“這個,警方好像對我說過,不要對外宣揚,因爲可能還要其他嫌疑犯。”

韋德也不氣餒,繼續問道:“你學的是怎麼樣的功夫,我看好像和布魯斯李,還有傑克陳,都不一樣,你就是這麼站着嗎。”

王傑現在最怕的,可能就是遇見某個練家子了,如果被人戳穿自己其實一天正規武術訓練都沒有接受過的話,那他戰鬥力的來源肯定會被懷疑的了,所以他現在也在玩命的補上自己的這個短板,不過嘛,矇騙一下老外應該不難吧。

“我在鍛鍊平衡能力,”王傑解釋道,然後他從兜裡掏出一枚硬幣,放在自己手背上,立起來,在他面前平移着轉了好幾圈,說:“練習中國功夫的話,不僅僅是吵吵鬧鬧的打拳,這種基本訓練也少不了。”

王傑讓硬幣立着在他手上轉了好幾圈,說:“就是這樣。”

“哇哦,太厲害了,”韋德伸手,在王傑停下的手上拿起了那枚硬幣,說:“你練了多少年學會的,我現在應該怎麼開始學呢。”

對於這種問題,王傑早有預案,說:“啊,這個就沒辦法了,一般在三四歲之前,就要開始練習,把這種能力化作本能一樣的行爲,就好像呼吸,行走一樣,變成條件反射一樣。”

韋德失望的低了下頭,說:“怎麼會這樣,難道不是像拳擊,日本的空手道一樣,也可以學嗎,我報名參加了好幾個學習班,自從試鏡成功,拿到角色後。”

聽他提到日本,王傑有些不自然起來,他知道屋內的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似乎吵到人家,於是開始小聲說道:“不是這樣的,韋德,你知道,就好像在美國,可以買到槍支,但是都是民用版本,或者是小威利的,而全自動步槍或者手雷之類大威利的武器,就不被允許銷售。在中國人看來,把功夫用黑帶,藍帶區分高低等級,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沒錯,很奇怪,就好像媽媽做了一個,在美國叫蘋果派吧,難道也要分一級二級嗎,蘋果派好吃不好吃,看舌頭,功夫好不好,打一架就知道了。”

韋德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說,中國功夫,不看拳法等級是嗎。”

王傑搖頭說:“韋德啊,你能看見的,無論是跆拳道,空手道,首先,都是一種商品,纔是一種技擊術,人家是爲了做生意,而給學員劃分,什麼黑帶藍帶,也是一種營銷手段,就好像……恩。”

這時韋德把王傑的硬幣也放在手上,立在手背上,可是隻動了一下,硬幣就直接掉在地上,一口氣彈出去好遠,被一個正在認真看書的女孩撿起,然後她走了過來。

拿着硬幣,還給韋德,她說道:“就好像葡萄酒評分一樣,喝的人中,絕大多數是品不出差別好壞的,只是隨波逐流的盲從而已。”

王傑眨眨眼,他還真不知道葡萄酒裡也有這個道道,說:“很好的比喻,你是?”

“娜塔莉波特曼,”女孩很隨意的伸出手來握手,說,“很神奇的功夫。”

王傑說道:“每個人看見別人擅長自己不會的東西,都會覺得很神奇的,其實他本人就覺得很平常。”

娜塔莉說:“你在亞特蘭大的事情我看見了,真是非常英勇的行爲。”

王傑已經對這個問題麻木了,現在是個人看見他就這麼說,但還是說道:“謝謝。”

娜塔莉說道:“說起這個,早上你看新聞了嗎,亞特蘭大市政廳授予你榮譽市民稱號了。”

王傑不置可否,感覺沒什麼作用的東西,他說道:“啊,這個啊,以我個人的看法,虛名沒什麼意義的,事實上,我比較擔心。”

韋德在一邊,說道:“你擔心什麼,你現在是全美國最大的名人了。”

王傑說道:“嗯,我怕我的故事被傳開後,就會有其他的小孩子,再去模仿,逞英雄,他們畢竟不像我一樣,從小就進行了十幾年的訓練。”

娜塔莉點頭說道:“這個擔心是很正確的。”

兩人談論了一會各自的學習經歷,娜塔莉說道:“我對中國功夫的印象,來自於布魯斯李和一些香港的電影,可是因爲拍電影的關係,我又知道,那都是藝術創作,那麼功夫,這個東西,他到底是怎麼樣的,感覺是那麼神奇,但是現實中卻沒有這樣的。”

這個事情,我也想知道啊,感覺對面這姑娘談吐不簡單,王傑轉念想了想,說:“我想,肯定有所謂的藝術加工,人類既然活在地球,必須符合這個地球的物理規則,不過,我想肯定有些人,有些真本事吧。我纔是個菜鳥,這個怎麼理解呢。”

他在家鄉的時候,也見過別人練武,對於這些呼哈嘿吼的套路功夫,原本是沒有感覺,但是得到了寶石後,他馬上明白了一些,王傑判斷:中國功夫很可能是隻剩下了一半的傳承,那就是招式,而另一半的,內功,卻已經失傳了,不過寶石是如何知道的呢?

這時,韋德說道:“嘿,王傑,正巧的事情,今晚晚上在附近有一個爬梯,不如你也來參加吧,你現在那麼出名,肯定是很受姑娘們的歡迎。”

對王傑來說,現在他的真實想法是,有積分嗎,給積分就去,沒積分就不去,沒辦法,購物架上的東西都太貴了,而對他來說,時間是非常寶貴的,你們有事自己玩去,不要打擾我飛昇。

他撓撓頭,找藉口道:“額,我想我剛來美國的時候,有個小冊子,說20歲之前不能去喝酒吧。”

韋德說道:“天那,你在哪看的,20歲之前,不能進酒吧喝酒,但是在自己或者朋友家裡喝,還是沒問題的啊,來吧,美國是自由的啊。”

原來如此,我說怎麼怪怪的,原來是理解錯誤,王傑只好說:“晚上的話,我恐怕沒時間,要進行訓練。”

“comeon,難道晚上有人催促你練功嗎,少練一天沒問題的,你可是大名人,會很受歡迎的,來的人有不少藝術學校的女生,你不想認識嗎?”

沒興趣,真的,王傑再三說不,這時多虧助理過來,讓韋德過去開拍他的鏡頭了。

王傑嘆了口氣,他混進好萊塢一看不上錢,二看不上名,純粹是來混積分的,所以也不在意如此,他知道在西方人眼裡,中國人沉悶,只知道學習的書呆子,這時臨出國之前,從歸國留學生那知道的,他剛想再開始練習太極之力,娜塔莉忽然說話了:“我昨天就觀察到你,整晚呆在家裡,你每天的生活就是這麼安靜的站在,練習功夫嗎。”

王傑說道:“當然不是,今天是因爲地方太小,平時我的修行要比這個活蹦亂跳的多,而且我也不是僅僅學武啊,起碼我小說寫的不錯。”

“哦,你寫小說,什麼樣的。”

王傑想到莫爾“死前”那不甘的眼神,說:“這個嘛,是我在追逐埃裡克的時候,我一個人走在那座森林公園的時候,想到的,恩,故事發生的地點,也是亞特蘭大,小說我暫時起名,叫行屍走肉,說的是一名警察,在受傷住院後,一天他一個人醒來,發現所在的醫院,城市,全都空無一人,通過尋覓,他才發現,全世界已經因爲喪屍災難而淪爲地獄,他懷着最後的希望,踏上了尋找妻子和兒子的路程……”

王傑簡述了電視劇行屍走肉的情節,當然細節方面肯定要符合1996年代的特徵,大概的故事流程講完,娜塔莉仔細思索一下,說:“寫的是一個人探索未知世界的故事,還包含了驚悚,家庭,很好的想法,就是不知道寫出來如何。”

我倒是有原稿,1點點卷就能換到從寶石裡得到的原版官方小說,也是時候這樣寫出來,反正亞特蘭大的事情剛過去,我就說是追捕埃裡克的時候的靈感和感想,誰能看破?

王傑說道:“好啊,我已經寫了幾個章節,等有空給你看看。”

娜塔莉說:“謝謝,那不打擾了。”

王傑又練習了一會,這是該他去拍幾個片段了,由於他不是大牌,享受不到時間上的照顧,因此只能等整個劇組拍到他的情節,所幸劇情要求不多,上午拍完幾組沒有臺詞的鏡頭,也就結束了。

華納兄弟攝影棚的飲食安排是很好的,那可不是王傑印象中港臺劇組發的盒飯,而是很好的自助餐,11點半,導演就宣佈吃飯休息了,而王傑此時還在運功,因此等了一會,他睜開眼後,發現路過回宿舍的娜塔莉,拿着一塊嬰兒拳頭大小的蛋糕,就當做午飯,笑着說:“就吃這個,吃得飽嗎。”

娜塔莉說道:“我是吃素的,這就足夠了。”

王傑走到餐廳,此時中午12點的鐘聲恰好響起,他忽然發現,寶石居然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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