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他是良民

天權看着她,面色有些複雜,榻上那清瘦消沉的病人兒雖然依舊眉目如畫,可哪裡還有半分機敏狡黠、出手高深莫測的樣子。他想起他主子的命令,不由暗自搖了搖頭。

他上前兩步低聲問道:“你這是怎麼弄的?”

陳挽聽了這話氣不打一處來,手裡端着藥碗走過來,有些無視地將他撞開,冷笑道:“怎麼弄的?我還想問問你們呢,怎麼那位每次召見,咱家這個不是一身鞭傷就是渾身溼透犯了寒症?好好的燈會,你們有你們的公幹,我們看我們的燈,誰礙着誰了?一聲傳召就給叫走了,等了大半夜纔回來,那給凍的,難不成是看人不順眼,給一腳踹河裡去了?我們是正經的良民,不是什麼罪人,也不是奴才……”

都說女兒隨爹,陳挽的相貌隨了陳同非的端正清雅,性子卻沒有他那麼平和沉穩,像極了陳夫人,爽利又護短,嘴上功夫也是了得。

天權被這官宦人家的女兒好一頓損,一個官職在身的大男人倒有些不知所措。確實昨晚殿下派他去叫了徐謹,但是不對啊,他們不是把他送回來了嗎?雖然最後有些不愉快,但他們家殿下後來一聽有人來報,說徐謹不見了,立馬派了幾個暗衛去找,大半個晚上都沒睡。上朝前還特意派他過來,讓他帶徐謹去東宮答話。陳家人說徐謹不方便,等了一天才見到人,卻不想已是這般模樣,東宮肯定是去不了了。

徐謹如今虛弱地起不來身,只能小口小口喝着脣邊、陳挽小心翼翼貼上來的湯藥。看着天權一張剛硬的臉上有些訕訕的,她尋着間隙小聲說道:“挽挽,不怪別人,你別……唔……”

她開口還沒說幾個字呢,藥汁便順着嘴角淌了下去,快要流進被子和脖子裡時,被陳挽拿帕子一下子擦拭掉了。她面上溫柔,語氣卻有些僵硬:

“喝你的藥。”

徐謹有些無奈,纏綿病榻可不得聽人家的。她給天權遞了個眼色,想等喝完藥再跟他說。

房裡頓時靜悄悄的,只有瓷匙與藥碗碰撞的細微之聲,天權這個大塊頭站在牀邊一動不動。好不容易等陳挽喂完了藥,給徐謹細細擦了嘴後,天權這纔有機會跟徐謹說上話。

陳挽轉過身時目光不善,語氣也不太好:“這位大人,有事請儘快則個,徐文吉身子骨不太好,郎中說這幾日要好生休息。”

天權抿着嘴點下頭,陳挽冷哼一聲,收拾了藥碗,端着托盤出去了。

徐謹通過那露在被子外面的眼睛和耳朵,確定陳挽走遠了後,想要坐起身來,可她剛要有所動作,四肢便傳來綿毒的痛意。

天權見此忙道:“你別起來了,快好好躺着吧。”

徐謹泄氣地躺平,不再嘗試。她看着天權,也就是他性子忠厚、不善言辭,要是那個天璣,就算不予治罪,也是要還上幾句的。憑他們太子貼身侍衛的身份,一般人哪敢在他們面前放肆,之前在李府,他還出口喝止過李召羣。

“天權大人莫怪,那丫頭還小,不懂事。”

聽她這麼說,天權搖搖頭並不做追究,認真問道:“你怎麼弄成這副樣子?昨夜府門口分別不是好好的嗎?你又去了哪裡?”

徐謹忍着痛,嘆了口氣道:“昨夜自知出言無狀,在殿下面前僭越了,有些煩悶,便又去別處走了走。”

天權不是普通人,自然不信,探尋地接着問道:“那是如何全身溼透的?”

徐謹回答說:“掉河裡去了。”

“掉河裡?尚書府離護城河隔着三條道四條街,你又回燈市了?”

她扯扯嘴角:“嗯……是。”

天權抿抿嘴,沒再多問,只開口說了一句話:“你就祈禱殿下會信你吧。”

“……”

她有些腦殼痛,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言行都要經過東宮的約束了呢。

這時天權開口說了另一件事,這個話題徐謹倒十分感興趣。

“梁州會試的榜首劉洪良……”

“?”

“我聽殿下說過,他是個人才……”

“所以?”徐謹頓時雙眼閃爍出淡淡的光輝,微微抻着脖子,認真地等着他下面的話。

天權倒也沒說太多,只道:“你就放心吧。”

……

天權出來一整天了,談了一會兒便要離開,臨走前又留了兩句話,她才知道趙明庭昨夜真的派人找了她,他的本意也是要召她去東宮問話。

她自己一個人躺在那裡,突然有些慶幸自己病了,而且是下不來牀那種。天權來還告訴她劉洪良的事讓她放心,這樣的話,她想着這病能抻幾天是幾天吧,趙明庭那人翻臉無情,有些陰晴不定的,她不想見他。

日落西山,火球所經之處,雲彩大片大片地燃燒,幾束不聽話的光芒在流雲浮動中迸發着力量,九重天上,好像一場盛大的天火將要降臨人間。

室內門窗緊閉,霞光透過窗戶紙映射進來,地面一片金色輝煌,平靜宛如地久天長。徐謹早就認出來,這是陳氏夫婦的臥房,此時牀幔全部收了起來綁在兩旁,餘暉照得她臉龐有些透明,她微微側目看了看地上無數窗格的影子,突然饒有興致地想到,等她好了,不疼了,能起牀了,可以藉着窗格的影子下棋,陳同非棋藝精湛,就……

讓陳挽陪她下吧……

她嘴角彎了彎,收緊被子,就着還算舒服的姿勢蠕動兩下,閉上眼睛儘量忽視四肢那一分一寸的痠痛,又要睡去。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刻意放輕的腳步聲,不出多時,門便被“吱呀”一聲打開了。來人腳步極輕,微弱到近乎無聲。

這就不正常了!徐謹並未睜開眼,呼吸放緩,那門外之人似乎並不熟悉房內佈局,有那麼一瞬的觀察,隨後徑自朝着內室走來。

徐謹面上不動,被子下的軀體開始緊繃。

只聽那人敏捷地行至牀邊停下,靜靜地,好似在仔細地打量着她。徐謹心下疑惑又警惕,隨時準備出手。

等了片刻,這人卻並沒什麼動作,她此時處於弱勢,自然敵不動我不動,以靜制靜。

……

突然……

“把眼睛睜開吧,你的呼吸出賣了你。”

頭頂傳來一道很年輕,很冷漠,毫無感情的聲音。

徐謹皺皺眉,睜了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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