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辟雍講學(四)

徐謹奪過信後溜到一旁,她可不想又被他抓住。趙明庭不悅地看着她,恰好此時方宴對他說了一件事,他聽過後站在那裡沉思了一下,似乎這件事有些棘手。

“殿下,聽說雲夫人在殿中要死要活的,殿下要不要去看看?”方宴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口。

趙明庭視線轉至徐謹那邊,衝方宴遞了個眼神。方宴會意,不再出言。

“你,去本宮書房等着,本宮待會兒要同你說事。”趙明庭指着她命令道。

“說事?”徐謹有些奇怪:“殿下有什麼事要同微臣在書房講?”

“讓你去你就去。本宮去去便回。”說完,他叫來天權將她帶至立政殿,隨後便帶着方宴離開了。

看來雲麗雙病得不輕啊,他終究還是去了。徐謹無奈,只能將信小心翼翼地疊好揣進懷裡,一手捧着官帽隨天權走了。

徐謹在立政殿書房等了有兩刻鐘了,趙明庭還是沒有來。立政殿是趙明庭日常處理政務,召見羣臣的地方,而書房是東宮最機密的所在,除了趙明庭傳召、允許,旁的任何人都不可以進來。所以徐謹方纔很奇怪,趙明庭爲什麼讓她一個人待在立政殿書房等他。

她不知道的是,趙明庭此舉只是想把她安排在一個機密的地方,不讓雲麗雙的事傳到她耳朵裡讓她多想。而正是因爲這一個小小的舉動,卻陰差陽錯地引起了更大的誤會。

書房外有人敲門,徐謹不知道是誰來了,只能自行走到門口將門打開。來者是一個內侍官,他雙手舉着一個托盤,上面盛着茶點和瓜果。宮人們都在外殿和門口候着,爲保險起見,徐謹接過了那人的托盤要關門,卻聽那人用極低的聲音說道:

“徐大人,陛下給大人一天一夜的期限,務必得到太子印鑑。期限一過,關於令尊令堂的下落,徐大人別再想得到一個字的訊息。”

徐謹的雙手僵了一下,這個內侍,是皇帝的人?

“陛下要太子印鑑作何?”

那人語氣有些涼涼的:“徐大人,不該你問的不要問。並且 小人哪裡會知道呢?”說完雙手一鬆,托盤的重量全部落在徐謹手中,他便轉身離開了。這個人同東宮所有人一樣,面對趙明庭時畢恭畢敬,誠惶誠恐,沒想到,他竟是皇帝的人。

她關上門後快步走至裡面的客桌上將托盤放下,隨後來到不遠處趙明庭的桌案後面,那東、西、北三排高高的書架處細細尋找着。

這是一個恐怖的地方,不是立政殿,她指的是皇宮。早就聽說皇帝與太子不和,之前她還未體會到,感覺趙明庭很恭敬,趙淳載也很慈愛。原來,都是假象。弟弟在哥哥宮中安插眼線,父親在兒**中佈滿棋子,皇帝命官員偷太子印鑑……豈是一個荒唐二字能夠形容。

徐謹找了半天發現並沒有什麼印鑑,不由急出了一身的汗。一天一夜,今夜找不到,便只有明日一天,白日她要上值,他要各處跑各處忙,她根本沒有理由來到東宮,更別提這絕密書房。

她辛苦搜尋着,並沒有任何進展。門外傳來宮人們向趙明庭請安的聲音,徐謹連忙退回至座位上坐好。

趙明庭剛一進門便見她乖巧地坐在一旁喝茶,他走進去摸了她一把,疑惑地問道:

“怎的流了這麼多汗。”

徐謹一邊擡起手在臉頰旁扇了扇,一邊鼓着嘴解釋道:“剛用完膳就被殿下關在這裡,只能繞着這間書房走幾圈消消食。剛坐下喝口茶,又是滾燙的熱茶。”

徐謹內心是有些心虛的,她在做對不起他的事,偏他還一無所知地拿着絹帕給她擦汗。徐謹舔了舔嘴脣,甚至沒有動一下。

趙明庭見她沒有躲,適才在雲徽殿處理事時的煩躁一掃而空,他走至自己桌案後坐下,用手指關節敲了敲那全新的黃花梨桌案。

“那封信,拿出來。”

徐謹一聽他又說信,臉上馬上浮現出防備的表情,她捂着自己衣襟口並沒有打算將信給他。

“本宮不想說第二遍。”趙明庭下了通碟。

“太子殿下,您揪着微臣的信不放,未免強人所難。”徐謹拒絕着。

趙明庭知道多說無益,起身大步走至她身邊,三兩下制住她,手伸進她衣襟中,就如適才在飯桌上那般,他輕而易舉地就將信搶走了。

“你……”徐謹瞪着他,語氣十分不滿。

但趙明庭只是拿着信坐回去,又仔細看了一遍,並沒有任何不滿、酸意。徐謹想,清漣信中提的比較多的是蜀地的災情,難道趙明庭是在通過她的私信,在瞭解災後事宜?

很明顯,是的。她鬆了一口氣。

趙明庭通讀一遍後一隻手臂支在椅子的扶手上開了口:“之前本宮與你提過一嘴蜀地和江南的事,你還記得本宮是怎麼說的嗎?”

徐謹想了想回道:“殿下說,蜀民不易,您交代過我家大人,儘量不要虧待他們。”

趙明庭贊同地點點頭,他手指敲打着扶手喃喃道:“那是怎麼回事,差別真的那麼大嗎……”

徐謹看着他說道:“蜀地本就地勢複雜,蜀民衆多,我家大人一定是盡力了的。”

“本宮知道,陳同非不易。”

看着趙明庭頗費心神的樣子,徐謹其實是知道答案的。無非是,國庫空虛四個字。陳同非爲了錢就差把頭髮愁白了,而此事連範達都雲裡霧裡,毫不知情,雖然她也很好奇那麼強大的一個朝廷,究竟錢都花在了何處?但徐謹明白,她同樣不能讓趙明庭察覺。

“蜀民難,難於上蜀道……哎……”趙明庭長嘆了一口氣,徐謹差點以爲她面前的人是劉洪良。

“你可知,少不入川,老不出蜀是什麼意思?”

徐謹搖搖頭,這應該是當地的一句哩語吧。

趙明庭解釋道:“因爲蜀道奇險難行,年少入川,恐怕就送養不得爹孃;老了出蜀,十有八九客死他鄉。”

原來是這樣。徐謹抿了抿嘴。

“劉洪良不容易。而且他這份體察民情,憂國憂民的初心,於當世很是難得。”

徐謹一愣,她沒有想到趙明庭此時會對劉洪良展開這樣客觀的評價。這時他又說了一句話:“本宮沒看錯他。”

看來他指的是劉蕭一案中保劉洪良的事。

“你去,”趙明庭突然說了一嘴,徐謹還沒反應過來,他便指着西面一側的書架吩咐道:

“那邊朝下數第四排,第三格,書後面是一暗格,你打開將東西給本宮取過來。”

“是。”徐謹不知是什麼,只照着他說的做了。將裡面一個小錦盒取出來呈給他時,男人似乎在擬着什麼,徐謹草草看了一眼,是撥給蜀地糧草藥物的旨意。

趙明庭未擡頭,徐謹依然感激地望着他。

待趙明庭將旨意擬好了,他伸手將那錦盒收過來打開,徐謹定睛一看,不由被攝去了大半心神。

太子監國掌握實權,這是,他的印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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