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滅風川戈壁匪幫,對於星光衛隊來說並不算是什麼太大的行動,但是景奇勝的死,卻引發了一場軒然大波。
景奇勝死後不到三個小時,刁痕大就趕到了星光公司,並且跟寧哲見了面。
辦公室內,刁痕大笑呵呵的看着寧哲:“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周邊地區的物資都快被你搜刮乾淨了,我是不是應該對你道一聲恭喜?”
“目前三大財閥對於嶺南的管控力度很小,除了他們之外,沒人關心這裡的物資,我沒有競爭對手,進展自然也快了一些。”寧哲莞爾一笑,端起了桌上的暖壺:“喝茶還是喝水?”
“你這裡,居然還有茶葉?”刁痕大意外的看了寧哲一眼:“在嶺南,茶葉可是比黃金還珍貴的物資。”
“在流民區是這樣,不過在要塞裡,茶葉算不得什麼稀罕物,只要有錢就能喝到。”寧哲泡好一杯紅茶給刁痕大遞了過去:“你的仙幫,在嶺南的規模也不小了,不至於連茶葉都喝不上吧?”
嶺南不同於要塞裡面,這裡沒有水源過濾和清潔系統,而且流動的水源很少,即便是這些大匪幫都有自己的水源地,但是水裡也帶有一股怪味,味道比寧哲當初在集鎮喝過的雪水還難以下嚥,像是他這種在要塞生活過一段時間的人,不加茶葉根本喝不下去,即便是本地人,也會弄一些草根、樹皮之類的東西泡在水裡用來中和,雖然味道一樣不好喝,但至少可以壓制一下那種更奇怪的味道。
“仙幫的規模的確很大,但財閥不會因爲我們的規模對我們有所尊重,在他們眼裡,流民就像是一羣野獸,或者智商比動物高一些的猩猩,總之不會是人。”刁痕大對於土匪跟財閥之間的關係有着很清晰的認知:“我們想在財閥手裡拿物資,也是需要用資源去換的,一盒茶葉的價值,足夠十名土匪吃一個月的飽飯,我一個人享受,下面的人就要餓肚子,你說,我能怎麼選擇?”
寧哲莞爾一笑,轉身在櫃子裡拿出幾罐茶葉放在了桌子上:“既然你來了,我也不能讓你空手走,這些茶葉算是一份心意,從今往後,你的茶葉我包了。”
“哈哈,那我就卻而不恭了!”刁痕大哈哈一笑,接着便步入了正題:“三掌櫃,實不相瞞,我今天來找你,是受人之託。”
寧哲聽完刁痕大的迴應,心中已經大致有譜,但還是裝作好奇的樣子問道:“受人之託?是卡叔還是其他掌櫃?”
“是財閥。”刁痕大沒有繞彎子:“幾個小時之前,一支駐紮在風川戈壁,受到景氏財閥扶持的匪幫遭遇了武裝襲擊,整個匪幫無一生存,據說連老鼠崽子都被人給挖出來摔死了。”
“五掌櫃,你這話倒是讓我感覺有些難以理解。”寧哲莞爾一笑:“你剛剛說來這裡是受人之託,現在又跟我提起了匪幫的事情,不知道這兩件事,是否有什麼關聯?”
“哈哈,你是個聰明人,但你的這個做法不對,笨的人爲了掩飾問題,往往會故作聰明的解釋,而聰明人則會裝傻避開問題。”刁痕大笑呵呵的看着寧哲:“你心虛了。”
“有嗎?沒有吧!”寧哲聽見刁痕大的分析,臉上的表情沒有出現任何變化,他已經作出決定,不會承認這件事了,在刁痕大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他自然不可能通過刁痕大的三言兩語就承認這件事。
“哈哈,你說沒有,那可能就是沒有吧。”刁痕大能夠感覺到寧哲的提防,但同樣也沒把這件事往心裡去:“其實從我內心而言,還是更希望你可以穩住陣腳的,不爲別的,就因爲你給我的物資收購價,要遠高於財閥,即便是爲了利益,我也希望你好。”
對於刁痕大的這番話,寧哲倒是不否認,土匪本身就是一個追求利益的羣體,如今刁痕大跟他交易,拿到的利益要比原來多了數倍,而且雙方並沒有利益衝突,刁痕大並沒有對寧哲動手的理由。
刁痕大相信這些事情寧哲也可以想清楚,便對他繼續說道:“你應該知道,我的匪幫是受到景閥支持的,而且我在我在信盟當中也有一定的地位,風川戈壁距離信盟比較近,他們找我幫忙調查,也在情理當中。”
寧哲莞爾一笑:“五掌櫃如果有需要的話,我也可以幫忙調查。”
“好,需要你幫忙的時候,我會開口的。”刁痕大跟寧哲對視一眼,笑道:“我覺得,其實景氏財閥找信盟的人調查這件事,找對了方向,但是也找錯了人,根據信盟的規矩,雖然大家都效力於不同的財閥,但畢竟是個歃血爲盟的組織,所以彼此間是不會互相交戰的,而且還會提供內部保護,如果這件事是信盟之外的人做的,當然很容易調查出結果,可這件事如果是信盟之內的做的,恐怕景閥想要查出一些什麼,也很難啊。”
寧哲反問道:“說起來,我倒是一直比較好奇,信盟怎麼會達成這種穩固的局面,幾大財閥扶持匪幫,本就是爲了互相爭奪,但信盟背後卻沒有統一的財閥作爲老闆,難道財閥就不怕其他匪幫都跟信盟學習,形成一個個獨立的個體,脫離他們的掌控嗎?”
“資源從哪來?”刁痕大莞爾一笑:“財閥之所以會允許信盟存在,是因爲信盟旗下有很多匪城,而這些匪城都是情報的重要來源地,財閥想要更好的掌控嶺南,需要的可不僅僅是武力,否則他們真的卡住信盟的脖子,斷了我們的物資,信盟拿什麼生存?
其他土匪覺得信盟很強大,但是在財閥眼裡,這只是一隻外強中乾的紙老虎罷了,在財閥眼裡,信盟可以出去裝狼,但是在他們眼裡,只能是狗,而狗一旦咬了主人,可是會出現大問題的,你說呢?”
寧哲聽完刁痕大的話,並沒有感到生氣,因爲他明顯能夠聽出來,刁痕大來找他,就是在很隱晦的提醒他,景奇勝的這件事,恐怕不是否認就能躲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