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飛良從工地一路逃到遼義大街,沿途已經擊殺了五名追捕者,但奈何對方的人數實在太多,不管他如何反擊,對方追捕他的人始終都不見少,而且槍聲似乎還可以吸引到越來越多的人。
此時呂飛良唯一的優勢,就在於身上的外骨骼,與防彈性能在軟體防彈衣當中排名第一的金絲軟甲,可以不斷的甩開追兵,可即便是這樣,他也不敢跟對方的人纏鬥,否則的話,一旦被持有噴子的人近身,就算金絲軟甲可以擋住子彈,恐怕其背凹深度也是致命的。
呂飛良很快跑出了寧哲他們飯店所在的街道,同時退出可視彈匣看了一眼,此時他槍裡的子彈只剩下了兩發。
這是一個很危險的信號,一旦彈藥消耗完畢,便意味着他在逃離的過程中,將會徹底的失去壓制對方的能力。
懷着緊張且煩躁的心情,呂飛良重新裝上彈匣,通過跳躍三兩步穿過街道,迅速消失在了對面的居民區內。
在呂飛良消失的瞬間,街道對面的房頂上再度出現了一道身影,寧哲確認周圍沒有人注意到自己,也從房頂上一躍而下,奔着那邊追了過去。
數秒鐘後,追擊者們衝出巷子,看着寬闊的馬路和周邊的大片巷子,紛紛怔住。
指揮者擺了擺手,率先跑向了一個方位:“分組追,如果有人看見目標,直接開槍示警!”
……
呂飛良一路衝進巷子,就開始在巷子裡狂奔,很快便穿過居民區,跑到了另外一條街道上,此刻他已經甩了抓捕者們整整一個街區,確認周圍終於安靜了下來,呂飛良微微鬆了一口氣,不過並沒有放鬆警惕,準備繼續向遠處逃竄。
此時距離他遭遇襲擊,已經過了大約五分鐘,而他的外骨骼至少還可以堅持十分鐘,這麼長的時間,已經足夠他跑到城牆位置了。
呂飛良打定主意,便改變了一個方向,開始往城牆那邊趕,但跑出幾步,又折返回來,向着路邊的一間商鋪走去。
這家商鋪是一個物流公司,專門負責跨區域的物資運輸,門簾裝修的十分氣派,順着巨大的落地窗向裡面看去,屋內滿是實木傢俱,靠窗的位置,還有一個巨大的魚缸。
此時在一樓的辦公桌邊,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正在手持衛星電話與人交談着:“歐總,請你放心,我們利州公司的實力你是知道的,雖然大部分的物流公司都受到了戰爭影響,但我們利州公司從來就沒停運過,別說你是想要把貨送到景閥的地盤,就算要送到中原,我也保證按時送到,只不過你也知道,戰爭期間走貨不容易,所以這費用……哈哈,只要你的錢沒問題,那我的貨保證也沒有問題!”
中年跟對方敲定合作,紅光滿面的掛斷電話,同時哼起了小曲兒,似乎對於這筆新談成的生意十分滿意,轉身看向魚缸裡面遊弋的魚,卻發現上面出現了一個倒影。
中年猛然轉身,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滿身是土的呂飛良,蹙眉道:“你是什麼人,誰讓你進來的?”
呂飛良在中年問話的同時,已經快速衝到了他的身前,對着他的胸口就是一拳,速度之快,讓中年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嘭!”
在外骨骼的力量下,中年的胸口被一拳砸塌。
三十秒後,呂飛良手持衛星電話,披着西裝外衣離開了利州物流。
房間裡,老闆的屍體已經被扔進魚缸,隨着滿缸的水被血染紅,也徹底隔開了窗外的視線。
呂飛良拿着衛星電話,很快走到了附近的一條巷子裡面,然後憑藉記憶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電話對面,很快傳來了一道男聲:“喂?”
呂飛良聽出呂恆秘書的聲音,眯眼問道:“怎麼是你,我爸呢?”
“二少爺?”呂恆秘書快速解釋道:“老爺正在書房會客,我見有陌生電話打來,所以纔會接聽,你知道的,老爺他很少跟陌生人對話。”
呂飛良煩躁的打斷了秘書:“別說這些,馬上去找我爸,速度快!”
秘書重申道:“二少爺,老爺在會客,如果你有什麼事,可以跟我……”
呂飛良臉上閃過一抹怒容:“C你媽!我的話你聽不懂嗎?讓我爸接電話!”
呂飛良雖然玩世不恭,但是對於呂恆的秘書,向來是十分尊敬的,秘書被呂飛良罵了一句,並未感覺憤怒,反而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快速開口道:“稍等,我立刻去找老爺!”
呂飛良握着電話裡,宛若一個小偷般站在巷子裡,始終賊眉鼠眼的左顧右盼。
大約十五秒後,電話對面傳來了呂恆的聲音:“出什麼事情了?”
呂飛良聽見呂恆的聲音,長出了一口氣:“爸,我在……”
“踏踏!”
沒等呂飛良把話說出口,在他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呂飛良聽見這道聲音,猛然轉身,只看見一道身影速度極快的向着自己衝撞過來。
面對寧哲的忽然來襲,呂飛良下意識的舉槍,不過寧哲的速度實在太快,讓他根本無法進行射擊動作,手臂擡到一半的時候,寧哲的膝蓋已經撞上了他的胸口。
“嘭!”
碰撞聲響起,寧哲的膝蓋重重的撞在了呂飛良的肩頭。
衛星電話的聽筒內,呂恆的聲音再度傳出:“飛良?你那邊出什麼事了?”
“嗡!”
呂飛良來不及答話,直接用衛星電話砸向了寧哲的頭。
面對襲來的手臂,寧哲屈起手臂向着衛星電話擋了過去,巨力碰撞下,衛星電話被一擊打碎,同時寧哲也握住呂飛良持槍的手腕,將他的手猛的向牆壁上撞了過去。
呂飛良可以通過外骨骼提供巨大的力量,但呂氏外骨骼的缺點就是防護不足,在寧哲巨大的力量之下,呂飛良的手掌撞在牆壁上,當場骨骼斷裂,像是摔在地上的橡皮泥一樣,出現了劇烈的變形。
“啊!!”
手骨斷裂的劇痛感,讓呂飛良難以抑制的發出了一聲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