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哲想通黑馬公司的目的以後,很想把這個消息透露給蘇飛,讓他有所防備,但是他們自從接到調令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徹底跟外界斷了聯絡,他此刻根本沒有聯繫蘇飛的條件。
不等寧哲想出對策,房間的幾處側門已經被人敞開,隨後負責維持現場秩序的警察先行進門,同時也開始有其他報社和電視臺的記者,以及參與追悼會的軍政要員入場。
眨眼的工夫,禮堂內已經聚集了至少二三百人,寧哲聽到耳麥內傳來的聲音,也開始招呼上官嘯虎他們擺弄着攝像機,佔據了一處靠近演講臺的位置。
期間,寧哲始終在打量着現場的人羣,他原本是想着如果可以遇見類似屠勢那種在革命軍內部的熟人,就想辦法遞個消息給對方,讓他們知道現場除了軍警和便衣之外,還有另外一夥人存在,可以提前做好準備,但這個計劃直接就落空了。
看着滿屋子的陌生面孔,寧哲此刻也無法確定,革命軍是否有人混了進來,還是準備採取其他的行動。
就在這時,耳麥裡傳來了孟凡的聲音:“寧哲,聽到回話。”
寧哲收回目光,按住了耳麥:“我在。”
“裴牧馬上登臺,注意一下現場的可疑人員,如果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不用請示,直接開槍。”
“在這動槍?”寧哲看了一眼臺下荷槍實彈的護軍:“這裡可有官方的人在場!”
“不用在乎官方的人,一切以裴牧爲主。”孟凡頓了一下:“槍響之後,有人解決掉他們。”
“懂了。”
寧哲聽見這話,語氣平穩做出回答,心裡卻是咯噔一聲,因爲孟凡對他說的話,是有人解決那些士兵,而不是說士兵那邊已經被解決好了。
這也就是說,現場的軍警並不知道寧哲一行人的身份,他們的身份是完全獨立的,而這大概率是裴牧的個人部署。
……
孟凡的命令下達之後,沒多大一會的功夫,裴牧就登上了演講臺,開始發表悼念詞。
財閥爲了鞏固權力,全都是以家族爲政治核心的,故此對於血脈十分看重。
裴慶的身份,雖然只是裴牧的秘書,但他的血統其實要比裴牧還純正不少,裴牧雖然是嫡系血脈,但卻是公公與兒媳通姦剩下的庶子,而裴慶則是正兒八經的旁系血親,在族譜上也是有名字的,所以在出事之後,遺體就被送回到了總部,今天的這個所謂的追悼會,也只是走一個官方形式。
在裴牧演講的時候,寧哲注意到孟凡始終就站在演講臺側方,距離裴牧的直線距離不到五米,以確保不管發生任何問題,都能夠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孟凡身爲曲項然身邊的管家兼保鏢,而且還是一個魔種,寧哲是見識過他的戰鬥力的,在他的印象當中,有曲項然出現的場合,孟凡幾乎都是寸步不離,而今天他卻出現在這裡,負責保護裴牧的安全,足以看出曲項然對於這件事的看重。
對於裴牧的長篇闊論,寧哲全程都沒有聽進去,始終在神經緊繃的等待着那一聲槍響,可直到裴牧下臺,會場內也沒有任何異動。
裴牧下臺之後,孟凡立刻跟了上去,同時對着送話器開口道:“寧哲,帶上你的人跟我走。”
寧哲聽見聲音,隨即叫着胡逸涵等人,以採訪的名義向那邊跟了過去,此刻許多相關記者都圍在裴牧身邊,想要對他進行採訪,而裴牧也以公務繁重爲由,只能挑選一家媒體作爲代表,寧哲等人自然也就成爲了被選中的一夥,走進了後面的走廊裡。
“呼!”
知道躲開衆人的視線,裴牧才重重的鬆了一口氣,看向了孟凡:“看起來,那些亂黨並非是我想象當中的洪水猛獸。”
“一羣烏合之衆,難登大雅之堂。”孟凡輕描淡寫的做出了評論:“那些亂黨之所以連續鬧出刺殺事件,擺明了就是想把動靜鬧大,製造恐怖氛圍,起到宣傳效果,而咱們今天舉辦在這裡的追悼會,是擺在明面上的圈套,他們來了,必然會付出巨大傷亡,但若是不來,之前製造起來的恐怖氛圍,就會隨着今天新聞的播出而大打折扣,看來在這種明知會送死的事情上,他們還是怕了。”
“可惜。”裴牧搖了搖頭:“他們不來,咱們想要抓活口的計劃也因此受到了影響。”
寧哲聽見裴牧的話,思維也在飛速跳躍着,他是見過革命軍作戰,也接觸過革命軍的,以他對革命軍的瞭解,那絕對不會死一羣貪生怕死之徒,倒是裴牧的一番話,讓他得到了一些新的線索。
既然裴牧能跟孟凡說這些,那也就是說明,黑馬公司這些人來到這裡的目的,除了保護裴牧之外,還有抓捕革命軍的任務,而一直沒見到影子的史從校和沈亢、大光等人,肯定是被安排在了外圍策應,寧哲之所以被留在了裴牧身邊,估計是因爲他和孟凡都是魔種,可以在關鍵時刻發揮最強大的爆發力。
孟凡並未像裴牧一樣惋惜:“這些人連今天的套都沒敢鑽,說明他們不是什麼過於強大的對手,這是好事,走吧,我們先送你離開這。”
語罷,兩人就向着走廊一側的出口走去,寧哲一行人此刻負責着裴牧的安保工作,見孟凡動身,也全都扛着攝像機,揹着裝槍的旅行包跟了上去。
雖然裴閥高層當中已經有人盯上了裴牧,並且收走了他對於軍警的管轄權,但他畢竟是87號的負責人,所以該配的警衛也都會一樣配備。
裴牧身邊的警衛班雖然也是護軍編制,不過在利益攻勢之下,早已經成爲了他的私人保鏢,對於這種端着槍跟在自己身邊的人,裴牧必須保證他們的忠誠度。
一直守在外面的警衛班成員遠遠看見裴牧出現,頓時集合過來,將裴牧圍了起來,孟凡見狀,對轉身對寧哲開口道:“你們等在這,一會咱們的車會來接你們。”
“好。”
寧哲見裴牧都準備要走了,現場也沒發生什麼騷亂,懸着的心也放了下去,他知道革命軍的人數並不多,看來對於這個擺明的圈套,蘇飛還是選擇了放棄。
與此同時,裴牧的一名警衛也走到了遠處的一臺車邊,爲了保證裴牧的安全,他們做了多重預案,就連裴牧往返紀念館的車都是不一樣的,警衛上車之後,踩下剎車踏板,熟練的按下了啓動鍵。
“轟——”
在汽車通電的一瞬間,爆炸陡然發生,轎車化身一個巨大的火球,直接被掀飛了兩米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