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武裝的陣地內,胡逸涵看見一名士兵忽然暴起,開始對着身邊的戰友射擊,當即抽槍指向了那名士兵,隨後扣動了扳機。
“砰!”
槍聲響起,那名士兵被一槍爆頭,身體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胡逸涵也大聲吼道:“大家小心,我們的隊伍裡面有奸細,小心身邊的人!”
“長官,這裡的情況不對,這些士兵的精神狀態都出現了問題!”
那個提出異香是毒氣的戰士帶着防毒面具,跌跌撞撞的向着胡逸涵跑去,對他喊道:“長官,那些毒氣似乎不用通過呼吸道,也能對人造成傷害!”
“顏鵬?!”
胡逸涵看着向自己跑來的那名士兵,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活着!不可能!你絕對不可能活着!”
胡逸涵說的顏鵬,是87號要塞的一名罪犯,也是胡逸涵平生殺的第一個人。
當初他剛剛入警不久,便接到了一起金鋪搶劫案的報警,奉命與隊裡的老警察前往處置。
當時劫匪們的火力很兇猛,胡逸涵因爲是新人,所以被派到了外圍進行警戒工作。
劫匪們在金店內憑藉地形與警察們展開激戰,而顏鵬則趁亂搶了一袋金飾,從通風管道逃離,正跑到了胡逸涵駐守的那條巷子裡面。
作爲新警的胡逸涵是沒有配槍的,但血氣方剛的他還是衝了上去。
那是胡逸涵第一次中槍,也是第一次殺人。
身上的防彈衣替他擋下了命中胸口的一發子彈,而他的腿部也被子彈擊傷。
搏鬥當中,胡逸涵也用警匕劃開了顏鵬的脖子。
那次事情,讓胡逸涵立了一等功,成爲了同批新警當中晉升最快的一個人。
但是,顏鵬的死始終是胡逸涵心中的一塊陰影。
在經歷這件事情之後,他幾乎一個星期沒吃東西,看見紅色的東西就想吐,連續吃了大半年的素,才讓自己調整過來。
即便他如今已經成爲了星光武裝的總指揮,即便他手裡已經有了幾十條人命,即便他早已經對生死變得麻木,但仍舊忘不了顏鵬。
胡逸涵知道顏鵬屬於自己的一塊心病,也在始終控制着自己不去想這件事情。
雖然他已經刻意的將這件事情給遺忘了,但是在陷入致幻狀態以後,這個壓制在心底最深處的恐懼,還是被放大了出來。
那名原本想要叫着胡逸涵撤退的士兵走了幾步,也陷入痛苦,抱着頭跪在了地上。
“砰砰砰!”
胡逸涵連開三槍,直接將那名士兵擊殺,然後大口的喘息着。
此時寧哲也已經從後方衝入陣地,看見胡逸涵的舉動,很快衝到他身後,按住了他的肩膀:“大涵!”
胡逸涵轉頭望去,是一張極爲恐怖的臉頰,它的主人正是顏鵬,而且脖子有一個巨大的豁口,正在向外淌血。
“不可能!不可能!你怎麼還沒死!你怎麼還不死!”
胡逸涵看着面前的顏鵬,再一次的把槍舉了起來。
“啪!”
寧哲按住胡逸涵的手腕:“是我啊!你不認識我了嗎?”
胡逸涵瘋狂的咆哮着:“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寧哲看見胡逸涵這副模樣,把他手裡的槍奪過來扔掉,作勢就準備把他扛在肩上,但自己的視線也變得模糊了起來。
糟了!
寧哲在感受到視線模糊的一瞬間,心裡就產生了一種煩躁的情緒。
此時他已經沒有體力再去發動能力了,原本想着速戰速決,儘快把胡逸涵帶走,沒想到自己也着了道。
相雲汐在這裡投放了雙倍的孢子粉,致幻的速度很快。
沒等寧哲想到解決的辦法,周圍的山谷就變成了87號要塞的集鎮。
而遠處,一名老人正背對他站着與人交談。
另外一個方向,一頭惡狼正向着老人的背影飛奔過去。
寧哲看見這一幕,大聲吼道:“林叔!小心身後!”
沒錯,他看見的人,就是林巡的父親,也是從小把他養大的林老爺子。
受到孢子粉的蠱惑,他已經忘記自己如今的身份,也忘記了林老爺子早已經亡故多年。
唯一的想法,就是衝過去保護他。
於是,寧哲穿過人羣,開始向林老爺子的背影狂奔,此時他唯一的念頭,就是寧可自己死掉,也不能讓林叔受到任何傷害。
相雲汐在遠處看見星光武裝的陣地已經徹底混亂,從掩體後現身:“匪幫的兄弟,跟我衝出去,咱們殺一條血路出來!”
“殺!!”
周邊的衆多土匪見狀,開始舉槍對着遠處瘋癲的戰士們射擊,而寧哲也在槍林彈雨當中,向着匪幫所在的方位衝了過去。
“是這個傢伙!”
相雲汐認出寧哲,舉起手裡的步槍,身體筆直的瞄準了他的眉心。
“四爺!小心!”
旁邊的土匪忽然一聲暴喝,然後推開了相雲汐。
“噗嗤!”
旁邊的土匪一刀將那人刺死,不等有下一步的動作,就被相雲汐一槍擊殺。
相雲汐沒想到隊伍裡面居然會有內奸,將其解決之後,再度轉身,卻發現寧哲已經轉身跑回了星光武裝那邊的陣地,失去了射擊角度。
“混蛋!”
相雲汐看了一眼叛徒的屍體,向前跑了過去。
“噠噠噠!”
“突突突!”
忽然間,一側的山谷上方槍聲大作,無數人開始對着下面的土匪進行射擊。
與此同時,灰熊也率領一隊戰士向峽谷內衝鋒,遠遠看見寧哲和胡逸涵向自己跑來,開口問道:“兩位長官,裡面的戰況怎麼樣了?”
“咕咚!”
兩人一聲不吭,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這是活見鬼了?”灰熊微微一怔:“留下幾個人照顧他們,其餘人的跟我去裡面看看。”
“灰熊……”
灰熊剛一邁步,山崖上面就傳來一道喊聲,而灰熊看見來人,再度怔住。
……
相雲汐原本準備趁着星光武裝的陣地混亂衝過去屠了他們,沒想到對方在山谷上面還設置了伏兵。
失去掩體的土匪們死傷大半,只能迫不得已的向着陳白虎與相臻逃離的斷崖那邊跑了過去,徹底被堵在了一條死路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