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凡宇痛心不已,如果早知會有今日,他又何須隱忍自己對涼涼的渴望,僅有的那麼幾次親近也都是蘇涼主動親近他,可惜最後總是因爲這樣的那樣突然的事被打斷了,難道...真的是冥冥之中註定了,他跟蘇涼沒有緣分。
“怎麼了,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還需要想這麼久?”
被蘇暖的聲音喚回神,他擡頭看着面前這張跟蘇涼有幾分相似的容顏,不動聲色的搖了搖頭,“沒有。”
“真的?”蘇暖的聲音先是充滿了驚喜,突然又沉下臉,啐道:“倒是便宜顧斯年,我原以爲他撿了個破爛貨,沒想到竟然還是塊完璧。”
她話裡話外毫不避諱的在何凡宇面前數落蘇涼,同時,眼稍留意觀察着何凡宇的反應,畢竟何凡宇跟蘇涼之前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她纔不相信他會這麼快就忘記她,盯了會沒有看出異常,她索性直接開口問他,“現在是不是很遺憾,當初竟然沒有吃了她?”
見她這樣聲聲句句的試探自己,何凡宇心裡又何嘗好受,可他早也不是之前那個何凡宇了,現在的他爲了報仇什麼都可以忍,所以,在蘇暖咄咄逼人的攻勢下,他只是輕輕搖頭笑了笑,“現在我有了你,吃你一個就夠了。”
蘇暖探究的盯着他,稍許,直接撲進他懷裡,“好,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如果有一天被我發現你膽敢吃外食,看我怎麼收拾你!”
何凡宇一口的否認,“當然不會。”
應付樑美麗母女已經讓他幾乎心力交瘁,更何況,他真正的目地是要摧毀蘇氏,毀了蘇定邦,坐上蘇氏總經理的位置不過是他復仇行動的第一步罷了,身處狼堆,他當然會管好自己的一言一行。
即使真的心裡還有那麼一丁點的不甘心,也只是在於蘇涼。
如果他把自己的苦衷告訴她,她會不會...原諒自己,願意跟自己在一起?
然而,事情沒有發生到這一步之前,誰都不知道答案會是什麼。
花半里小區。
黃昏橙黃的陽光透過落地窗和半開的窗簾灑進房間,也照亮了房間裡旖旎的一幕,紅色的被褥下,顧斯年又一次翻身把蘇涼壓在身下,已經要了她兩次,他卻仍是不知饜足,大掌肆意在她柔嫩的嬌軀流連着,又把自己深深埋進她身體裡。
中央空調呼呼往外面送着暖氣,房間裡的熱度一再攀升,空氣裡都充滿了曖昧旖旎的風情。
不知又過了多久,最原始卻動人的旋律終於漸漸停歇下來。
蘇涼渾身都似散了架,無力的躺在牀上,一動也不想動,顧斯年還壓在她身上不肯下來,愛憐的親吻着她已經留下自己痕跡的細嫩肌膚,眉梢眼角都充斥着激情過後的饜足。
“蘇涼,蘇涼,”情動時,便一聲聲喚着她的名字。
蘇涼只是覺得累,身體尚有激情過後的火熱,一顆心始終還是冷的,伸手推了推他,“你先下去,壓的我喘不過氣。”
顧斯年笑着,又狠狠按着她親了親,才翻身下來平躺到她旁邊,一條長臂還霸道的橫在她腰間。
“想去哪裡度蜜月?”
他突然問道,蘇涼卻是一怔,她以爲只要完成了婚禮就好了,這大半個月來她生活所有的事似乎都圍繞着婚禮在進行,現在好不容易婚禮結束了,她的生活也跟着翻天覆地,她還在想着以後的生活該以什麼爲重心,他卻說要去度蜜月?
她以爲做戲而已,根本不用做全套的。
輕輕搖頭,“不想出去了。”
顧斯年輕輕在她手臂摩挲,“原因呢?”
“空了大半個月,我想回去事務所上班。”
顧斯年突然不說話了,手指照舊在她的手臂輕輕摩挲着,沉默了許久,突然說道:“也好,明天我作東請事務所的人吃頓飯。”
蘇涼想了想,點頭同意,也好,反正事務所的兩位老闆對她多有照顧,何況這次的婚禮也沒有邀請他們出席,正好請大家吃頓飯,當作是感謝也好,慶祝也罷,總歸也算是她的一片心意。
“你把時間地點定了,回頭我就給袁總打電話。”
顧斯年突然眯了眯眼睛,仔細咀嚼着她的話,重複道:“袁總,袁泰來,他對你很好?”
“嗯,”蘇涼點點頭,如實說道:“我只是法律系本科畢業,當時根本找不到工作,如果不是袁總,我現在不知道還在哪個小角落打拼。”
雖然她跟蘇暖一樣是蘇家的女兒,不過樑美麗早就把話放在前面了,供她讀書到大學畢業已經是極致了,至於工作必須自己找,既不能像蘇暖一樣在家裡吃喝玩樂,更別想能進蘇氏工作。
說來,面臨畢業的那幾個月,她的日子真的很難熬。
幸而有了導師的力薦,以及袁泰來的首肯,她才能留在袁袁工作,雖然開始只是跟着他們做一些打雜的事,可袁泰來到底在薪水上從來沒有虧欠她,也所以,她才能在從蘇家搬出來之後有了容身之處,能過着並不算太落魄的生活。
手臂突然一痛,回神就見顧斯年不滿的盯着她,似是在埋怨她竟然走神了,她又扯了扯嘴角,“我所經歷的生活你是不可能體會的。”
顧斯年不置可否,每個人都有深埋在心底的痛,便是看似威風無比的他也不例外,縱然蘇涼在蘇家的日子過的落魄,可他呢,年少失怙,他的日子也不比誰好過,不屑的掀脣,他的聲音倒是很平靜,“嗯,不如說來給我聽一聽。”
蘇涼眉宇間越發淡了,如果真要說的話,怕是能絮絮叨叨說上幾天幾夜吧,在那座大宅子裡,對她不公平的事太多太多了,那時候受盡折磨的她一個人躲在房間不知發過多少毒誓要報復這一家人。
甚至最恨的時候,真的想要一刀捅進樑美麗的心臟。
她真的也那麼做了,趁着樑美麗靠在沙發午睡的時候,她從書包裡拿出美工課用的美工刀握在手裡,把刀刃推了出來,緊緊、緊緊的握着,一步一步的向熟睡的樑美麗走過去,高高舉起了美工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