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一個男人直接朝他走過來,顧斯年看過俞浩給他的資料,認出這個年輕的男人就是趙光榮,不由目光一沉,索性主動降下車窗。
對方果然就是衝他而來,彎腰靠近車門,“顧先生,白小姐吩咐我好好招待你。”
既然被識破,顧斯年也沒什麼好推脫的,坦然推門下車,趙光榮做了個請的手勢,兩人就一起進了酒店的茶吧。
“白羽沫在哪?”顧斯年開門見山就問。
趙光榮神秘一笑,面對他強大的氣場似乎絲毫不顯得怯懦,聲音平平,“白小姐正跟顧太太在房裡聊天。”
“只是聊天?”
顧斯年儘量裝的不動聲色,聞言,趙光榮低頭淺笑,一笑芳華生,完全就像是一個陽光的大男孩,隻身上那份穩重的氣度着實不得不讓人刮目相看,只見他優雅的呡了口茶水,看向顧斯年,語速不疾不徐。
“顧先生安心,白小姐說她對您的妻子很是感興趣,所以想好好的瞭解她。”
“是麼?”
顧斯年口中虛應着,也伸手拿桌上的茶杯喝水,眸底有暗光閃過,面上仍是不露分毫,反是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趙光榮便也附和,“顧先生好氣度。”
兩人繼續對坐隨意閒扯幾句,而樓上,自然又是另外一番景象,白羽沫的確是要好好的瞭解蘇涼,只不過這個瞭解的定義...不太一樣。
被噴了一臉的涼水,蘇涼悠悠轉醒,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雪白的天花板以及一盞精美的水晶大吊燈,視線往下,就看到一個女人美麗的臉龐。
“什麼人!”
她被嚇到,猛地打了一個哆嗦,就想要坐起來,掙扎間才發現身上只蓋了薄薄的一張被子。
“幸會了,顧太太,我就是白羽沫。”相比較她的驚慌,女人則顯得氣定神閒的多,如畫的眉眼,精緻的臉上瞄着淡淡的妝容,很美麗柔和的一張臉,只是眼睛裡泛着冷意。
“你就是白羽沫。”
蘇涼說着,藏在被子下的手暗暗緊握成拳,這個充斥着她生活的名字,今天終於見到本人了,想不到原來竟是這麼美麗的一個女人,也對,那白芬芳本就相貌出色,否則也不能憑殘花敗柳之身牢牢綁住蘇定邦這麼多年,身爲她的女兒,白羽沫又怎會遜色。
“是啊,我就是白羽沫。”
白羽沫輕聲重複一遍她的話,神色間露出一種類似悵然的情緒,又很快消失,回覆清淡之色,稍顯犀利的目光落到蘇涼身上。
蘇涼下意識心裡咯噔了下,隱約覺得不安,因爲她看着自己的目光帶着一種很奇怪的情緒,並不示弱的擡頭迎上她的視線,“白小姐,我想我們之間不需要賣什麼關子,說吧,何美娟是不是受你指使?”
白羽沫笑了笑,卻並不回答她的話,只是慢慢擡起上半身,蘇涼這才發現兩人現在的姿勢其實很奇怪,她是半躺在牀上,而白羽沫則幾乎是趴在她身上,不僅如此,現在還壓低了身體欺近自己。
“你,”
蘇涼想要推開她,一伸手,身上的薄被隨之滑落,露出她滑膩如凝脂般的香肩,她傻了眼,“我,你,”
白羽沫笑了:“忘了告訴你,我幫你把衣服脫了。”
她輕鬆的語氣好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這時候,蘇涼才分明覺得現在自己眼前的這個分明就是一個披着美豔人皮的惡魔。
穩住心神,責問,“爲什麼?”
白羽沫伸出的蔥白的手指挑起鬢邊垂下的一縷長髮在手裡打着轉,聲音不疾不徐,“好奇。”
“好奇?”
“沒錯,我真的很好奇,你的這具身體到底有什麼魔力能讓顧斯年念念不忘,所以,我想親自看一看,摸一摸,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讓人觸手難忘。”
她的臉上分明掛着最無辜的淺笑,溫柔的、大方的、得體的,可以用一切美好的語言來形容,可她說出口的話又分明...讓人毛骨悚然。
饒是蘇涼本已做好了一切準備纔來赴這個約,這會子竟然也覺得心悸,兩隻手下意識緊緊攥緊了被子,暗暗尋着脫身的時機。
白羽沫突然掩脣低笑,“沒用,這個樓層裡裡外外我都打點好了,沒有人會來救你,至於顧斯年,他現在應該正在樓下品茶聊天,我知道他會跟來,所以...算了,不說這麼說。”
她突然又不說話了,眼稍輕挑睨着蘇涼的臉,慢慢伸出手,便是這時候,蘇涼瞅準時機,猛地出手,一把推開她,抱着被子就往門口跑。
白羽沫順勢在牀上打了個滾坐穩,淡淡出聲,“沒用的,外面都是我的人,你走不出這扇大門,當然,如果你想讓所有人都看見堂堂顧斯年的太太不知廉恥的裹着被子跟男人在酒店拉扯糾纏,我也不會攔你,外面多的是身強力壯的男人。”
蘇涼不信,從貓眼往外面看,果然看到走廊有幾個穿着黑衣服的男人走來走去,開門的動作不由一頓。
便是這當口,白羽沫已經飛快的來到她面前,不由分說的一把揪住她的手臂,“蘇涼,門口做事不太方便,我們還是回牀上繼續。”
到了這個時候,白羽沫竟然還能用很輕柔的聲音說話,倒是拉着蘇涼胳膊的手力氣很大。
蘇涼飛快的盤算着脫身的可能,她知道白羽沫說的沒錯,酒店走廊都安裝有攝像頭,她一旦裹着被子從這扇門出去,外面的男人肯定會來拉她,拉拉扯扯的畫面當然會很難看,而一旦傳出去,她的名聲大概就徹底毀了。
暫時而言,她不能冒這個險,白羽沫似乎早已算準了所有的安排,輕而易舉就把她拉回到牀上推倒,“蘇涼,其實我真的不會拿你怎麼樣,就是想看一看你的身體,不如你乖乖的不要反抗,我會很快搞定,你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