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瀲灩說罷，陡然睜開眼，嘴角盪開攝人心魄的笑：“如此這般，纔像是我虞瀲灩的徒弟。”
“如此這般，皓首山倒是有了能跟他們掰掰手腕的機會。”
陸莜走後，周寧踱步思忖。
若說逃，或許能活的更久，可付出的代價無疑也是更龐大的。
明日應戰喬詩晗本就是圓他日之事。
就算境界差距極大也要把握那微弱之機會爭取戰勝。
同是凝神九重，若能打敗喬詩晗距那奪魁之路也就不遠了。
翌日清晨。
周寧一夜苦修，自詡已做足能做到的所有準備以後，去往演武場。
今日各種大戰皆比不上週寧同喬詩晗一戰的火熱程度。
演武場周遭早就已經聚滿了人。
雖是場毫無懸念的比賽，卻因爲周寧而吸引衆多人的目光。
如今，還能留在雲泥大比的人都是凝神七重。
僅有周寧一人以凝神五重的微弱境界繼續留在雲泥大比中。
而且，他絕不是因爲運氣超絕才能留下。
不論是凜風閣的王淵還是神池嶺的趙明都並非好啃的骨頭。
他都一一做到，將不可能化作可能。
如今，在很多境界低微的弟子心中，周寧就是他們心目中的旗幟和目標。
境界超絕固然是夢。
以低境界屠龍，那纔是天賦平平弟子心目中的最強之人。
縱觀整個雲泥大比的歷史。
周寧所做之成就，堪稱獨一檔的存在。
“今日他的神話肯定是要破滅了的。”
“誰說不是呢？”
“凝神五重終究不是凝神九重的對手啊！”
“天賦總歸是修煉路上最難逾越的天塹。”
“我倒是覺得周寧能打敗喬詩晗！”
“若周寧真能打敗喬詩晗，在我心中與奪魁無異！”
衆人振臂，皆是各宗各派老早前就被擊敗之人。
他們早就沒了繼續戰下去的資格。
只能將希望寄託於如今還在雲泥大比境界最低的周寧身上。
若周寧再敗，他們便沒了希望。
試問又有誰會不喜歡奇蹟呢？
“一羣蠢貨還做夢呢？”
“他能打敗王淵和趙明已經是相當僥倖，就被繼續抱能打敗喬詩晗的美夢了。”
“凝神五重若能打敗凝神九重，我們還刻苦修煉做什麼？”
衆人無言，開口之人皆是境界頗高，卻被淘汰之人。
他們更相信境界，故也更加自傲。
隨着開始時間越來越近，演武場周遭圍攏來的人也越來越多。
其中有許多都是周寧的手下敗將。
神池嶺的趙明，凜風閣的王淵，還有此前敗於周寧之手的人。
“若周寧能打敗喬詩晗，我們倒好像也輸的不怨。”
“怎麼可能，那可是凝神九重，周寧同我一戰已經底牌緊促，喬詩晗就算根基不穩，也能輕鬆打敗他！”王淵沒好氣地說，他覺得自己敗的最冤，本已經看到勝的曙光，沒想到最終還是一敗千里。
“哈哈哈哈，說來玩玩的嘛。”趙明哈哈大笑，他已經從落敗的情緒中擺脫出來，他倒是挺希望周寧能遠走越遠的。
“哎，喬詩晗已經來了。”
衆人視線順着趙明手指的方向望過去。
演武場邊，喬詩晗面容清攫，穿着幹練，眼中無波無瀾，一頭秀髮束於腦後。
“不愧是凝神九重，單看氣魄就相當不凡。”
“你們那是沒見過餘微，我甚至連同他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吹呢吧，我上次還看到你跟長老頂嘴，你瞪着看他，一點沒在怕的。”
“長老總不會只有凝神九重吧？”
衆人大笑。
凝神九重在同年齡段中已經算是頗爲超絕的境界。
可比起那些成名許久的長老掌教則就差強人意。
“周寧也來了！”衆人一聲，場面立刻沸騰起來。
他們來此的目的大都是爲了周寧。
儘管喬詩晗的實力名列前茅，但比起周寧能帶給他們的震動，倒是差強人意。
凝神境九重有很多。
吳風波餘微都是凝神九重。
喬詩晗比起他們來還略有不如。
可能夠在凝神五重擊敗凝神七重的人，只有一個周寧。
境界高低永不會有極限。
可將不可能變成可能，纔是衆人心目中的英雄。
而現在，周寧便是這樣的英雄。
他所得到的吶喊，讓喬詩晗身處人羣中，竟有些不適。
“他憑什麼能得此禮遇？”
“明明我實力更強，他今日必敗無疑！”
“憑什麼是他不是我？”
喬詩晗的眼變得通紅，她以爲自己實力變強以後，就能順理成章的超越周寧。
而今看來，這只不過是夢幻泡影。
那一切憑什麼還會屬於他？
我今日便要讓所有人明白，他配不上！
喬詩晗憤而走上擂臺，冷漠凝視着在人羣中嬉皮笑臉的周寧。
便再讓他猖獗一會吧。
反正到時候他會變成一具死屍。
周寧緩步走上擂臺，眼中無懼色，倒像是遇到了個稀鬆平常的對手。
他這是在蔑視我？
他憑什麼？
喬詩晗已在失控的邊緣徘徊，她攥緊拳頭，纔沒有讓自己徹底陷入失控，緊盯着周寧的眼中有怒火噴涌而出。
這一切本來都該屬於我！
法相該是我的，九闕天影聖魔功也該是我的！
他現在得到的一切都該是我的！
今日，便讓他把本該屬於我的東西都吐出來！
“來的挺早。”周寧努努嘴，熱絡地打着招呼。
“閉嘴！”喬詩晗怒目而視，隨時都有可能暴走。
場下沸騰起來。
這二人還沒開始大戰，便已經摩擦出火花。
大家就喜歡這種新仇夾雜着舊恨的宿命對決。
“什麼仇什麼冤啊。”周寧笑着伸了個懶腰。
見勢頭已被髮酵至頂峰。
負責此場大戰的長老，退出擂臺道：“開始吧。”
喬詩晗也不打招呼，直接悍然出手，沒有給周寧喘息的機會。
她追求的就是以雷霆萬鈞之勢頭徹底擊垮周寧！
最好別讓他有任何喘息之機！
周寧見狀，本欲躲避，奈何喬詩晗的速度太快，根本不足以反應過來，電光火石間，法相祭出，升騰而出的濃稠黑氣將周寧覆蓋。
這纔沒有讓喬詩晗拔得先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