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雲碑碎了？”季清顏無神發問，一雙星眸盈滿震撼與不解。
“沒錯，我親眼所見。”褚無雙說道。
季清顏目光掠過項凡，艱難問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項凡搖頭：“我也不知道，等我睜眼時，蒼雲碑便不見了。”
“掌教，我現在能去凌雪山脈了嘛？”
季清顏再無話可說，木然道：“你明日清晨再走，從天虞山到凌雪山脈需用一日時間，現在出發，得到深夜才能抵達。”
項凡大喜，拱手道：“是，弟子明白。”
“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回去修煉了。”
季清顏起身，“去吧。”
項凡剛轉身，身後便傳來季清顏的聲音：“等等。”
項凡轉過身問：“掌教還有事？”
季清顏眼神閃爍，望向別處道：“蒼雲碑年久失修，被毀實屬正常，切莫因此而疏於修煉。”
這理由，項凡差點就信了。
“是。”項凡拱手答應。
“去吧。”
待項凡離開，褚無雙纔將今日所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告訴給季清顏。
“他不過聚氣境竟打敗了唐元清？”
褚無雙點頭道：“不止如此，項凡全程只出兩劍，唐元清便潰敗。”
季清顏在房內踱步，片刻後說：“看來是我們小覷了帝決，他明日要走，無需派人跟着，憑他能打敗唐元清的實力去凌雪山脈足以自保。”
與此同時，回到小院的項凡正面對趴在石桌上的老龜滿目困惑。
“你本體原來是隻龜？還長得這麼醜？”這龜便是被蒼雲碑鎮壓的異獸，也是天虞山弟子口中的祖靈。
如果他們知道自己一直喚一隻龜爲祖靈，表情應該會非常精彩。
“醜？本座叱吒靈武大陸時，你小子的先祖還是液體呢。”老龜開口，換了姿勢繼續曬太陽。
“你爲何會被鎮壓在蒼雲碑中？”項凡無意與他鬥嘴。
老龜口吐人言道：“本座名曰負山。”
言至此，負山停住，一雙綠豆大小的眼睛，緊盯項凡，想從他表情中看出驚詫，震撼等神色。
“然後呢？”然而項凡毫無反應，饒有興趣得等着它繼續說。
“無知鼠輩。”負山嫌棄地搖頭，接着道：“千年前我在靈武大陸游歷，途徑天虞山境內，被絡駿所擒，封在碑下，沒日沒夜地測試你們天虞山弟子的潛力，可憐那時的我只有四千六百歲而已。”
“絡駿是誰？”
負山道：“就是你那本馭獸功法的主人。”
“獸尊？”項凡釋然，“難怪你不是他的對手。”
負山冷哼，“若不是我當時受了傷，就憑他那能輕鬆降服我？”
“你的嘴該比身後龜殼還硬吧？”
負山冷嘲道：“那九個老傢伙怎麼會偏偏看得上你，你的天賦別說是留名蒼雲碑，就連修煉出靈氣都是奇蹟。”
項凡起身悠哉道：“別忘了是誰讓你得以解脫的。”
負山：“若不是我，你能擊敗那白麪騷包人前顯聖？”
項凡一時無言，能擊敗唐元清他的確借用了負山的能力，若不然，就憑他的靈氣，就算全力施爲，也很難威脅到唐元清。
沉默片刻後，負山從石桌上挪下，掃視破敗庭院，“不過千年光陰你們天虞山怎麼就成現在這樣了？”
項凡道：“帝尊隕落，宗門後繼無力。”
負山低嘆，似喃喃自語，又似評頭論足，“他們想做的事若失敗，就是這麼個結果。”
項凡興趣大增：“你說的是什麼事？”
負山搖頭：“天大的事也跟你個聚氣境廢物無關，本座要吃肉，速速給我擺滿一桌山珍海味。”
項凡嘿嘿一笑：“你不會覺得天虞山成現在這樣，還能讓你爲所欲爲吧？”
負山：“？？？”
它小小的眼睛，涌現大大的疑惑。
“你剛纔在蒼雲碑裡是在哄騙本座？”
項凡轉身往屋裡去：“談不上哄騙，明日我要去凌雪山脈，到時有的你吃，我的練體功法呢？”
負山猛地躍起，大地震顫，“你哄了本座，還想要功法？”
項凡不甚在意，悠哉說道：“你不給我，明日去凌雪山脈我就不帶你去。”
負山冷笑：“不去就不去，本座吃遍你們天虞山的人，剛纔那兩姑娘不錯，皮膚白皙，細皮嫩肉，味道肯定一絕。”
項凡回屋，將蒲團取出放在庭院中間，盤膝而坐，“別裝了，被蒼雲碑鎮壓千年靈氣早已逸散，你現在就是隻平平無奇的龜，裝什麼千年王八。”
“給我功法，明日去凌雪山脈，我讓你飽餐一頓。”
負山不解地問：“你怎麼知道本座靈氣逸散？”
項凡答：“獸尊寶藏，能不行嘛？”
負山無奈，從龜殼中叼出一本功法丟在地上，憤憤說道：“功法我給你了，能不能練成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項凡撿起功法，平心靜氣，雙目掠過，依照上述方式開始修煉浩渺無雙體。
不過片刻，他便痛苦的睜開眼問道：“這功法沒有妖族血脈無法修煉，你怎麼不提前告訴我？”
負山眨巴綠豆眼無辜道：“你也沒問啊，能得那九位老傢伙認可的天驕，不會連這點問題都無法解決吧？”
被耍了。
千年的王八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項凡瞧着負山那張遲緩笨重又極富人性化的臉，很想把它燉成王八湯。
“修煉時長在掌握青山共的時候已經用盡，看來只能得到靈器以後再試着修煉了。”
項凡心中正這麼想，院子裡闖來不速之客。
褚無雙手持一把大砍刀，正瞧着趴在地上的負山皺眉。
“這龜那來的？”
項凡：“回來路上見他在路邊曬太陽，覺得好玩就帶了回來。”
褚無雙皺緊眉，“我們天虞山怎麼會有這麼醜的龜，與其留在這影響心情，不如直接燉湯。”
項凡道：“我正有此意，對了，師姐突然來所爲何事？”
褚無雙這纔想起自己是帶着任務來的，她把手中大砍刀遞給項凡，“你走以後，師尊又去靈器閣瞧了眼神，找到一把凡階靈器，託我給你送來。”
項凡的手觸及大砍刀，冰涼的質感襲上心頭，系統的聲音猶如天籟般傳來，“覺察宿主身邊有可吸收凡階靈器，是否立刻吸收？”
“是。”項凡心中答。
系統：“已吸收凡階靈器，宿主目前擁有自動修煉時長一個時辰。”
送別大師姐後，項凡笑着看向負山，自信問道：“聽說那功法只有妖族血脈擁有者才能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