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唐元清口中嘲諷的話，項凡還沒說什麼，褚無雙已經站出來嬌叱道：“師尊命我帶他來蒼雲碑測試，元清師兄若是不服可以去找掌教。”
說罷，褚無雙冷着面帶項凡從他身邊繞過去。
路過唐元清身邊時，項凡突然停住腳步，“聽說元請師兄無法征服蒼雲碑？”
唐元清面露難色，冷哼說道：“我只是不屑於留名而已。”
項凡嬉笑道：“我曾聽說蒼雲碑只留英豪之名，原本我是不信的，見過元清師兄以後，方纔明白坊間傳聞也不一定都是假話。”
等唐元清反應過來時，項凡已揚長而去。
“區區外門弟子竟然敢揶揄我？”唐元清額頭青筋暴起，險些捏碎掌中絨筆。
他身邊的狗腿鷹犬湊近附和道：“您放心，等他跟褚無雙分開，我讓他跪着給您道歉！”
唐元清扭身望向雲層深處的蒼雲碑道：“去讓內門弟子都來峰頂，我要讓他在同門面前丟足臉面！”
“是。”
另一端，褚無雙邊走邊對項凡說：“唐元清的話你別太當回事，要不是看在他爹爲宗門戰死的面子上我早把他趕出天虞山了。”
“嗯。”項凡不置可否的聳肩，他從一開始就沒把唐元清太當成一回事。
天賦平平全靠戰死的爹才留在天虞山的貨色。
值得自己去重視嘛？
他又不是靈器。
“蒼雲碑是什麼你該是知道的吧？”褚無雙問。
項凡答：“知道些。”
褚無雙便主動介紹道：“此碑取青雲之端含義，若能在碑上留名便說明已有獨自行走天下的本事，若不能，就還欠點火候。”
項凡問：“現在宗門裡有幾個人能在蒼雲碑留名？”
褚無雙輕啓蓮口：“算上我，一共二十三人。”
項凡聽後一臉懵。
天虞山就算再衰敗，宗門建制還是完備的，兩輩弟子相加足有千人。
千人中只有二十三人乘蒼雲碑首肯。
這不明擺着不讓自己去凌雪山脈嗎？
“放心，蒼雲碑測試從不看境界，只看天賦，心性，氣運，天命等特質。”
褚無雙接下來的話讓項凡的心稍稍寬慰了些。
二人邊走邊說，漸抵近峰頂最深處，陸晨翹首望去，已依稀看清藏在厚實雲層內的碩大石碑。
石碑密密麻麻刻着千人姓名，從上至下排列緊湊。
在第一排末尾，項凡看到師姐褚無雙。
“排名越靠前證明天賦越棒，你現在所看到的魁首之人，是傳說中我們天虞山的第一位帝尊強者。”
項凡順褚無雙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凌渡月。
“凌前輩所在的位置已有千年不曾動過了。”
也就是說，凌渡月從得到蒼雲碑首肯以來，往後千年都不曾有天賦超越他的存在。
能成爲帝尊的強者，果然是從小妖孽到大。
項凡的目光短暫停留以後就挪至別處，他不認爲這具軀殼的天賦能名列前茅。
只要能榜上有名，他就非常滿足了。
“師尊說，你的名字只有出現在首甲，她纔會放你下山。”
項凡一懵：“首甲是？”
褚無雙答：“第一排從上至下前三十人爲首甲。”
項凡：“？？？”
不讓我去凌雪山脈可以明說，不必拐彎抹角。
“所以，你現在還要測驗嘛？”
項凡沒急着搭話，內窺系統問：“這碑……能自動修煉嘛？”
如果系統有身軀，想來會用看傻子的眼神盯着項凡，然後輕描淡寫地說：“不可。”
最後的希望隕滅，項凡艱難地吞嚥口水道：“我先試試吧。”
褚無雙道：“如果不能留名，你可以將帝尊的囑託交給我去處理。”
項凡：“再說吧。”
言罷，他擡臂準備覆手於碑面，正在此時，遠處傳來嬉笑聲。
項凡的動作隨即停滯，轉身看去，密密麻麻的人潮正向自己走來，領頭者正是唐元清。
“唐元清，你要幹什麼？”待他走近，褚無雙怒目而視質問道。
唐元清嬉笑說道：“聽聞拔出赤霄紅蓮劍的天驕要接受蒼雲碑的測試，我帶內門弟子來長長見識。”
“此地又並非宗門禁地，你們能來，我們總不該不能吧？”
褚無雙的拳頭悄悄攥緊了些。
“平心靜氣，覆掌於碑，就當他們都是羣死人。”褚無雙轉身對項凡說。
項凡點頭轉身，將掌心覆在碑面上，霎時間，洶涌寒氣刺骨襲入體內。
項凡眼前逐漸變得如夢似幻，像是團揉皺後再展開的紙。
“天賦：差強人意，我族蜉蝣都比你好上太多，修煉一途對你來說，難入上青天。”
“心性：污穢！”
“氣運：平平無奇。”
“天命：本座無法點評沒有的東西。”
“終判：無法留名於碑。”
懶洋洋的聲音自心底響起，項凡可以肯定，聲音絕對來自蒼雲碑。
難不成這裡面專門有人在做測試？
所以蒼雲碑只是看起來高科技，實際上只是有人在其中故弄玄虛？
“敢問前輩是？”項凡試探着問。
懶洋洋的聲音再響起：“不要試圖同本座套近乎，你的天資絕不可能在碑上留名，可以滾了。”
隨聲音落下，一股無形的推力驅使項凡離開蒼雲碑範圍。
憑他現在的境界根本無法與之抗衡。
就在項凡萬念俱灰時，他的體內，某位帝尊的亡魂突然睜開了眼。
“獸……獸王？”推力淡去，碑內懶洋洋的聲音瞬間變得驚恐萬分。
“你體內爲何會有獸王的餘魄？”
項凡心中腹誹：獸王是誰？
口中卻說道：“我曾領悟天虞帝決。”
“難怪難怪，那幾個老妖精有幾位認可你？”
項凡如實相告：“九位。”
碑中人聽後沉默，空氣似都凝滯，死寂的環境甚至讓項凡懷疑此前聽到的聲音是否真實。
“我們做個交易怎麼樣？”終於，碑中人開了口。
項凡聽後不由戒心大起。
碑中人嘆氣道：“不要擔心，這樁交易對你百利而無一害，你收服我爲靈寵。”
“你不是人？”
“當然不是，本座豈會是人類那般的俗塵之物。”
項凡懵了幾息，反應過來後問：“然後呢？”
“什麼然後？”
項凡：“既然是交易，我收你做靈寵，你能給我什麼好處？”
碑中異獸突是拔高聲線：“好處？好處就是你將得到全靈武大陸最強的靈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