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爆發

304爆發

?宋詩穎緊握着方向盤,目視前方絲毫沒有反應,關漠堯又叫了幾聲,最後伸手去掰她的方向盤,觸着她的手時才發現她的手一片冰涼,而且緊抓着方向盤,他根本掰不開。網

關漠堯凝眉,低頭查看她的神情,不由得放緩了語氣,拍了拍她的臉頰道:“詩穎,好了,沒事了,你先下來活動一下,放鬆一下身體,沒事的,你太緊張了,來,先下車來。”

宋詩穎慢慢回神,呆愣的看着關漠堯,逐漸的,眼珠子轉了起來。

關漠堯將她扶下車,她也沒有異議,只是腳剛落地便疼得縮了回去:“痛——”

關漠堯見狀從鼻孔裡哼了一聲:“沒本事還喜歡逞強。靦”

“要你管。”宋詩穎欲甩開他的手,但被他牢牢的控制住,而後強行塞入後座。

他自己上了前面的駕駛座。

宋詩穎板着臉,扭頭看着窗外不停掠過的風景,如走馬觀花,不曾細看揍。

關漠堯的車速也極快,但開的非常穩,到後來,宋詩穎竟然迷糊的打起了瞌睡。

等她再度醒來時,人已經在酒店的房間裡。

很奇怪關漠堯並沒有帶她回家而是來了酒店。

當然,這個房間一直是爲他預留着的,只是很少使用。

宋詩穎慢慢撐起自己的身體,關漠堯從旁邊的報表中擡頭:“醒了?”

她渾然忘了自己怎麼睡着的:“我怎麼會在這裡。”

她想下牀,但腳一碰到地面就狼狽的跌了回去,低頭一看,那幾個腳趾已經不爭氣的高高腫起,看來十分的可憐。

關漠堯合上報表,清冷一笑:“你覺得呢。”

“我要回去。”

“你不是一直很想逃離那個家嗎,怎麼現在又急着回去了。”他面上的表情不辨喜怒,不露聲色,很難看出到底在想什麼。

宋詩穎倔強的昂着脖子:“是又怎麼樣,那是你建造的牢籠,結果還找了個牢頭來看管,如果不是糰子在那裡,我纔不想回去。”

“是嗎,牢籠,牢頭,”他的嘴角莫名浮現幾絲不可抑制的譏誚,“你比喻的還真好,那麼你呢,現在又想幹什麼,蝙蝠俠還是福爾摩斯,嗯?”

終於說到了她跟蹤他這件事情,宋詩穎索性坐在牀上放開了膽子道:“平日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若不是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又何必怕我知道。”

“我見不得人,所以你就鬼鬼祟祟的跟着我?”

“路那麼大,你憑什麼說我跟着你,就算是,那又怎麼樣,你別混淆視聽。”

關漠堯啪的將報表丟在地上,身軀昂藏的站在她面前,給了宋詩穎很大的壓力,她瞪着他,不乏色厲內荏:“你以爲你聲音大就代表你有理嗎?”

“那你以爲你現在這麼大嗓門就可以惡人先告狀?”

宋詩穎面一凜,喉頭一斤,啐他:“你才惡人,十惡不赦的大混蛋——”

她眼中有十足的厭惡與戾氣,那樣子,讓關漠堯十分的反感,幾乎是一個箭步來到她跟前,厲聲警告她:“下次說話前注意說話的語氣和分寸!”

“你——”

門口突然傳來敲門聲。

關漠堯卻一直死死瞪着宋詩穎,直到她氣弱的別開頭,他纔去開門。

“關總,這是你點的晚餐。”

是送餐的侍者。

關漠堯側開身讓人進來。

侍者目不斜視將桌上的蓋子一一打開,餐點都是剛剛做好的,還冒着熱氣,那馥郁的香氣勾的宋詩穎食指大動,忍不住嚥了好幾口口水。

她幾乎無法將目光從那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餚上離開,然而又不願意讓關漠堯看清了,索性盯着房間內虛無的某一點發呆。

關漠堯揮退了侍者,自己在椅子上坐下,淡淡的招呼着宋詩穎:“先吃飯吧,吃完了纔有力氣吵。”

“誰跟你吵了,我不餓,要吃你自己吃。”她絲毫不肯就範。

關漠堯呵了一聲:“隨你,愛吃不吃。”然後自己就在那裡吃了起來。

他吃飯的動作向來不大,聲音也不響,可這是在一個十分安靜的空間內,她努力想別的事情來分散自己對食物的渴望,但效果謹小慎微,越是不想注意反而越能聽到他咀嚼食物的聲音,接着咽入喉中的美好果腹感——

宋詩穎狠狠的掐了自己大腿一把,不許自己投降,他這樣的欲蓋彌彰顧左右而言他,如果自己屈服了便是上當了。

見她跟自己不停的鬥爭,關漠堯臉上的冷笑更甚:“你以爲你不吃東西對我有什麼損失,也罷,不吃我就讓人撤了。”

宋詩穎乾脆背過身,眼不見爲淨。

他朝她豎起大拇指:“好,有骨氣,既然如此,那就別後悔。”

他也沒叫侍者,任由餐車繼續留在房間,而後讓人送了幾樣飯後甜點進來。

他自己是不吃的,純粹是擺設,放在那裡。

那麼多美好又漂亮的食物放在面前,宋詩穎無其他事情可做,只能強迫自己睡覺,可是怎麼都睡不着。

關漠堯飯後就開始處理公事,也不管她。

偶爾瞥一眼背對他躺着的女人,嘴角的笑意便上浮,她骨子裡的倔強讓她不肯輕易低頭,但他向來以征服爲樂,就不信了。

宋詩穎覺得自己睡了很長時間,一直都迷迷糊糊的,肚子裡嘰裡咕嚕聲從未間斷。

關漠堯讓人送來夜宵時她異常敏感的味覺與嗅覺終於讓她無法再坦然睡下去。

她一動,關漠堯便言笑晏晏:“醒了,醒了就吃點夜宵吧,吃完了纔有心情聽我解釋是吧。”

宋詩穎一怔,但依舊寒着臉:“誰要聽你解釋,隨便你。”

不過她再也沒法忍下去,跳下牀顧不得腳上的疼痛直接坐在桌前便狼吞虎嚥將一眼雲吞給吃了。

關漠堯看着她的樣子,眼神終於柔和下來。

宋詩穎不理他,只顧自己吃麪,吃完了雲吞還將剩下的甜點和餅乾各吃了一些。可惜了那些牛排和披薩都已經涼掉,油膩膩的讓人倒胃口。

不過這已經讓她很滿足了。

關漠堯見她擦嘴,又調侃:“呵,剛纔也不知道是誰喜歡拿喬,不吃不吃,不吃就連湯都沒得喝了。”

她面上發臊,又無從反駁,反正都已經吃飽了:“好女不跟惡男鬥,我懶得理你,我回去看糰子了。”

“等等,你不想聽我解釋了?”

“你願意說我就隨便聽聽,不願意說我也不想問,就這麼着吧。”

“就這麼着?你這麼大方?”

宋詩穎拿起牀上的衣服,手微頓,很快又笑出來,不過自嘲的成分更多一些:“跟一個死人,我有什麼可比性,是吧。”

說起羅詩穎,關漠堯的臉色總是欠缺一些好看:“你真的這麼想?”

“不然呢。”宋詩穎深吸了一口氣,“我是不是該慶幸她已經死了,要不然我還得時刻提防着她來破壞我的婚姻你說是不是。”

關漠堯的臉色頓時冷若冰霜:“你對自己就這麼沒信心?”

“是,我對自己缺乏信心,我對你更是。”儘管見他神情受傷,她卻已經是豁出去的姿態了,繼續說,“你知道我在那個房子裡呆的有多糟心嗎,到底我嫁的是你還是你媽,爲什麼我們中間總有她的存在,就算住在外面,其實跟住在你們關家又有什麼區別,我一忍再忍,但她卻一再得寸進尺,她已經觸及我的底線了你明白嗎?還有你那個兒子,你知不知道你媽每天都給他灌輸的什麼思想,好像糰子就是來分他家產的,呵——”

宋詩穎煞白着臉往外走,關漠堯拉住她的手:“怎麼回事。”

“好事,你兒子拿開水燙傷了糰子,讓開!”宋詩穎甩開他的手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