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養

領~養

“啊——”正當關漠堯投入之時,宋詩穎突然發出一陣痛呼,逼得他不得不停下來。

他抵着她的額頭,深深的看着她,宋詩穎則緊咬着下脣面帶痛苦看着他。

如一盆冷水當頭潑下,澆熄了他的熱情,關漠堯匆忙將兩人洗漱乾淨,帶她帶到外面涼爽的牀上。

他道歉:“對不起,我忘了。”

“禽獸。”宋詩穎目眥欲裂瞪了他一眼,拉緊了身上的浴袍。這個腫塊一碰就疼不碰則還好轢。

關漠堯身上還帶着未退的***,聽到宋詩穎對自己的評價,莞爾,不過也沒有再強索歡,他跟着上牀,替她改好薄被:“好了,先睡覺吧,不早了,你再忍忍,我儘量爭取明天就帶你去看醫生。”

“人家是後天才坐專家門診,難道你有辦法讓他明天就過來?”

“這說不定是個好主意,好了,快睡吧。”他非得摟着她睡,宋詩穎覺得側着身很不舒服,想推開他糨。

他卻不讓。

後來她覺得累了,總算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安然入睡。

學校課程落下不少,同年級的代課老師叫苦不迭,宋詩穎回來時立刻額手稱慶,求爺爺告奶奶的對她說希望她長命百歲,再也不要住院了。

宋詩穎哈了一聲:“有沒有這麼誇張啊。”

“當然有,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麼點代課費,不賺也罷,但是我每天這麼多課上下來,真是嗓子冒煙啊。”

“好了,我知道了,辛苦你了,我這就跟院長去銷假。”

“趕緊去。”

進院長辦公室之前宋詩穎就做好了心裡準備,所以這時候面對院長滔滔不絕的曉以大義,她尚能從容應對。

又聆聽了一番深刻的教誨,院長才鬆口讓她迴歸工作崗位。

正當宋詩穎準備感謝之際,院長又舊事重提,希望關漠堯來學校設立獎學金。

宋詩穎無辜的瞪大了眼:“院長,這種事情您不是應該親自找他的嗎?跟我說沒用啊,再說了,人家都捐一個體育館了,又建了個酒店,這還不夠?”

院長咳嗽了兩聲:“小宋,我知道,關總對我們學校已經諸多照顧了,但是你也知道我們學院經費緊張啊……”

宋詩穎十分認真的聽着院長的分析,不時點頭配合一下。

院長最後問:“你明白我們學院情勢的嚴峻了嗎?”

宋詩穎點了點頭:“我想我完全明白了,院長。”

院長相當滿意:“你明白就好,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知道。”宋詩穎點頭,彎腰,拿起桌上的紙筆,刷刷的寫下一串數字,“院長,這是關漠堯的手機,您有事情不妨親自跟他詳談,我先上班去了,再見。”

院長一時沒反應過來,宋詩穎已經出了門,院長哭笑不得的拿着那張紙:“宋詩穎,我要自己打還用得着你說?真是……”

門外的宋詩穎心情不錯,只要一想到這院長吹鬍子瞪眼的模樣她便笑得樂不可支。

蹦跳着走在樓梯上,一不小心便於上來的人撞了一下。

“哎呦——”對方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宋詩穎擡頭道謝。

卻沒想到是久未謀面的嚴謹成。

她立刻抽手,站直了身體道:“嚴老師,是你啊,剛纔多謝啊。”

“舉手之勞,無須掛齒。”嚴謹成盯着她的面容有些拘謹,不過還是關心道,“你住院了,現在好了嗎?”

“好了,你看我活蹦亂跳的,謝謝關心啊,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哎,等等——詩穎——”

“嗯?”宋詩穎回頭奇怪的看着他,“還有事?”

嚴謹成抿了抿嘴,搖頭:“算了,沒事,你走慢點,小心又摔了。”

“呵呵,謝了。”宋詩穎沒有追問他的意思,徑直往前走了。

嚴謹成站在原地,深切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後悔和悲哀,可是這個世界從來沒有後悔藥。

自己選的路,即使佈滿荊刺跪着也只能走下去。

中午宋詩穎找了秦洛和李愛敏一起吃飯,結果李愛敏缺席。

宋詩穎有些憤然:“這李愛敏搞什麼,我好不容易回來上班了,也不來給我接風洗塵一下,躲哪裡去了。”

秦洛拿着筷子坐下來,先喝了一口湯才說:“你就別抱怨了,何青青那件事情還沒完,她現在是焦頭爛額的,根本脫不開身。”

“怎麼回事?”宋詩穎驚訝,“我是不是住院太長時間了,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何家人不是不找她麻煩了嗎?怎麼還沒完。”

秦洛嘆了一聲:“別提了,周永林的父母找上了愛敏,希望她能幫周永林把麻煩一併解決了。”

“開什麼玩笑,李愛敏又不是警察更不是上帝,怎麼幫忙解決啊。”

秦洛呵道:“所以她才頭疼,這幾天周永林的父母一直到學校來找她,每天中午傍晚都堵在辦公室門口,她根本走不開。”

“難道就沒有法子可想嗎?”

“有啊,陳鋒報了警,但這周家人就跟幽靈似的陰魂不散,總能想法子找到她,要不是學校這麼忙,不然她早就請假了。”

“這陳鋒是幹什麼吃的,難道眼睜睜看着李愛敏被人糾纏啊,這件事情擺明了就是周永林這個負心漢的錯,傷害了兩個女人,現在還有臉來求愛敏,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太荒謬了。”

秦洛一邊吃菜一邊回答:“話是這麼說,但人心不足蛇吞象,現在出事了,周家父母自然是不肯輕易放過愛敏的。”

“秦洛,詩穎,在這裡找到你們真是太好了,餓死我了。”說話間,李愛敏突然出現在她們身邊,手裡還拿了個托盤,坐下來便吃。

宋詩穎咦了一聲:“秦洛,她看起來也不像是心情不好的樣子嘛,你看還挺能吃的。”

秦洛莞爾。

李愛敏搖頭:“我現在是苦中作樂,飯總得吃吧,一早上到現在什麼都沒吃,鐵打的也受不了啊。”

“那人呢?”秦洛心照不宣的問。

“我向法庭申請了限制令,不許他們出現在我的視線範圍內,暫時威懾了他們,不知道後面會怎麼樣。”李愛敏攤手,十分無奈的說。

秦洛點頭:“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這樣下去會影響我們的正常教學,也會擾亂你的生活。逝者已矣,你也應該往前看。”

說起何青青,李愛敏頓時打了個突,胃口似乎也失了一半,她勉強又吃下幾口飯,對着宋詩穎笑:“對了,你家糰子也快百天了吧,是不是要擺酒慶賀下?”

宋詩穎直接拒絕了:“算了,沒什麼意思,勞民傷財,不辦了,這樣挺好。”

“啊,那多可惜啊——”

宋詩穎指了指她的頭:“有什麼可惜的,好啊,你要覺得可惜,紅包拿來吧。”

“那你得請我吃飯啊。”

“沒問題,你紅包拿來我就請你吃。”

“小氣鬼。”

見李愛敏還有心情開玩笑,秦洛的心也放下大半。

幸福總是得來不易,可他們都在這條路上不斷向前。就像夸父追日,只要不放棄,總有成功的希望。

關漠堯也好,陳鋒也罷,既然是命中註定,哪怕風雨再大,也會雨過天晴。

秦洛反而擔心林琴箏。

那天陸飛揚婚禮匆忙離開後,一直沒個消息,談雲平追了過去,現在也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

約瑟夫的葬禮在教會的主持下辦的簡單而隆重。

他是一個負責人的好警察,所以他出殯的那一天,全鎮的百姓都來送行了。

天空下着鈴聲的下雨,談雲平爲林琴箏打了一把黑色的雨傘,他們站在墓碑前,看着他的骨灰逐漸被合上。

馬修鎮長代表政府宣讀了爲約瑟夫提寫的墓誌銘,表達了對他長期以來兢兢業業工作的敬意。

小約瑟夫哭的不成樣子,林琴箏只能緊緊抱着他。

這一天,會成爲小約瑟夫生命中最難以磨滅的一天。

原本下着小雨的天空,卻在葬禮完成後,放了晴,遠處的天空甚至還出現了美麗的彩虹。

談雲平說:“你們看,彩虹。”

是的,彩虹,七彩的紅。

真漂亮。

像一座橋,架起了人間與天堂的距離。

牧師說,他已經回到上帝的回報,成了上帝的子民,這是好事。

好與不好,只有活着的人才知道。

林琴箏帶着小約瑟夫回了家。

保險金額以及政府撫卹金都撥了下來,這是一筆相當可觀的數字,受益人自然是約瑟夫唯一的兒子。

但他只是一個不滿十歲的孩子,沒有任何的民事能力。

對於他的去留問題,也成了馬修鎮長的一塊心病,馬修鎮長說:“按照現行的處理辦法,如果沒有其他親屬願意收養小約瑟夫,他會被送入福利院。”也就是我們平時所說的孤兒院。

小約瑟夫一直依偎着林琴箏,此時林琴箏明顯察覺到他的瑟縮,他堅決搖頭:“不,我不要去福利院,我要跟媽媽在一起。”他握緊了林琴箏的手。

林琴箏只能點頭:“是的,馬修鎮長,我不能把孩子送到那裡去,我想收養他,你覺得可以嗎?”

“這……”馬修鎮長看來很爲難,“說實話,你並不符合收養條件,而且我正在聯繫約瑟夫的母親,也就是小約瑟夫的祖母,如果他們願意帶回小約瑟夫,按照法律程序,他們纔有權收養小約瑟夫。”

“祖母?”林琴箏沒想到會突然蹦出這麼一個人來。

“是的,我也是查了約瑟夫的檔案才知道的,我已經派人在聯繫了,她住在美國西海岸,今天應該就會有消息。”

小約瑟夫搶在他們之前開口:“我要跟媽媽在一起。”

“這……”馬修鎮長的手機響了,他說,“是消息來了。”

他到一邊接電!話。

林琴箏和小約瑟夫焦急的等待着,同時談雲平對他們說:“不用擔心,會沒事的。”

但願如此。

馬修鎮長回來了,林琴箏問:“如何?馬修鎮長。”

“小約瑟夫的祖母已經到了,她正往這邊趕來,見面再詳談。”

小約瑟夫對這個祖母是完全陌生的。

甚至都沒人聽約瑟夫提起過。

老太太出現的時候便給人一種陰沉的孤僻之感,因是年老的緣故,眼角下垂得十分厲害,一雙灰白的眼珠也顯得十分渾濁,銀色的髮絲也因爲染髮劑的脫落而絲絲隱現出來,白人的老年斑似乎永遠比黃種人的老年斑突出,星星點點地佈滿了她整張臉,竟是說不出的猙獰可怖。

不過身上帶着祖母綠的寶石,價值連城,她拄着柺杖,走路有些蹣跚,但眼神卻相當銳利,林琴箏與她對視了一眼,便覺得她不好應付。

果真,她開口叫小約瑟夫過去,但小約瑟夫站着不動,甚至還往林琴箏的背後縮了縮。

見小約瑟夫如此,她的臉當即又嚴肅幾分。

林琴箏解釋:“對不起,夫人,孩子比較好,還不懂事,請您諒解。”

馬修鎮長跟着開口:“是的,夫人,您長途跋涉,一路辛苦了,先在此休息一會兒吧。”

“你是誰?”這位老太太卻徑直對着林琴箏發問。

“我——”林琴箏正要解釋,小約瑟夫搶着開口了:“她是我媽媽。”

“媽媽?中國人?”老太太明顯嗤之以鼻,她的輕蔑也讓人不快。

林琴箏保持着基本的禮貌,朝她點點頭:“您好,我是約瑟夫的朋友。”

“朋友?我餓了,先去給我做點吃的吧。”她在沙發上坐下,以習慣下達命令的口吻對林琴箏道。

看在老人的份上,林琴箏沒跟她計較,進廚房忙碌去了,與此同時,小約瑟夫也跟着她走了。

客廳裡剩下談雲平和老太太。

他氣定神閒的在她對面坐下,頷首致意,從容不迫。

林琴箏從廚房張羅出來時,談雲平與約瑟夫夫人的對話也告一段落,不過不知說了什麼,這位夫人的臉色看起來相當糟糕,更顯得臉上溝壑縱橫,有一種陰沉之感。

林琴箏將煮好的稀飯放在她面前,她瞪着眼:“你就給我吃這個?這是什麼鬼東西!”

“這是粥,中國的食物,很好吃的。”小約瑟夫再度幫腔,但很快又縮回林琴箏背後。

林琴箏笑了笑:“您嚐嚐。”

“我不吃這些。”她板着臉,態度傲慢,“你去冰箱裡看看有沒有面包果醬。”

她還動手打翻了那碗粥。

林琴箏站的近,眼看要濺到她身上,談雲平雙手一伸,接住了那滾燙的粥……

嗯本來不打算解釋的,不過有人言之鑿鑿認爲我跟圖咖咖肯定是一個人,讓我也十分困擾呢。

蘇蘇從新浪來到都是跟讀者坦白了講的,要是想開個馬甲肯定也會說的啊,所以親們就別多想了,那不過是我一個朋友,幫助一下而已。

我自認取筆名一直走的是正兒八經文藝路線啊,說真的,我一直對圖咖咖這個名字表示無力吐槽啊,所以說你們覺得有可能是我嗎?

另外這位朋友不管是讀者也好,作者的小號也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在這裡哦,新文也會開在這裡的,大家放心,我木有馬甲,讓您失望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