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東來挑了挑眉,陰陰一笑,斷然拒絕,“不行,得讓九公子挑選,別人不能代爲作主。”
小十一怔,眼神深沉起來,若有所思的盯着對方。
小九眉心擰起,“我們可以拿銀子贖人,再給你十萬銀子。”
大不了他去跟小姐借,求她開恩,他做牛做馬還回來。
沈東來這次非常的堅決,想都不想直接搖頭,“不行,我已經網開一面,你不要太過貪心,你可以挑一個,拿銀子贖人,另一個必死無疑。”
小九心浮氣燥,心亂了,“你……”
沈東來見狀,心裡暗喜,面上卻一臉的爲難,“還請不要難爲我們,我們也不容易,道亦有道啊。”
這話說的讓人無語了,他還有什麼道義可言?
可這當口他說什麼,也沒人會跟他爭辯。
小九看看始終浸在河裡狼狽的木婉柔,又看看離河邊只有一步之遙的小雪,左右爲難,“我……”
無論他選了誰,對另一個人都會歉疚一輩子。
這一刻是他人生中最痛苦的,一個是他深深愛過的女子,一個是他名媒正娶的妻子。
對他來說,都很重要,無論讓誰去送死,他都不忍心。
心在痛苦的哀號,雙手抓着頭髮,如同困獸,拼命掙扎。
木婉柔淒厲的聲音響起,“小九哥哥,救救我,我真的不想死,我已經落的這麼悲慘的下場,已經得了報應,不想死啊,小九哥哥,你念在過去的情分上,救我一救啊。”
聲聲如杜鵑泣血,令人不忍聽聞。
小雪身體微微發抖,卻閉着雙脣,垂着腦袋,一聲不吭。
小十心生憐惜,輕聲問道,“小雪,你怎麼不說話?”
在這種時候求助是最正常的反應,爲什麼她卻反常的不開口呢?
小雪的視線落在自己鞋子上,始終沒有擡頭看任何人,聲音低微不可聞,“我不想讓小九哥哥爲難,不管他怎麼選擇,我都不怪他。”
聲音再低,但現場的人都是武功高強之人,都聽的清清楚楚,不由的愣住了。
木婉柔神情說不出的複雜,臉都扭曲成一片,不知在想些什麼。
小十長長嘆了一聲,“唉,真是個沒藥救的呆子。小九,你何其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