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平關有驚無險,最終安然無恙,此一戰,益州折損兵馬近萬,徐晃以不過萬餘兵馬(加上賈逵、申儀所部),折損三千的代價,也算是獲得了大勝!此一戰可謂是大振漢中軍民之心。
劉徵在墊江接獲陽平關捷報,高興的拍案而起!
“好一個徐公明!果然不負本王所望!”
司馬懿則贊劉徵道:“漢王深謀遠慮,未棄巴西,直下墊江,終致劉璋縮首!如今便只看江州戰事如何了!”
劉徵自得了墊江之後,便早已做好了準備。重要物資已經由張繡護送往閬中,並令張繡就駐閬中。而羅奎、鄧芝則分守宣漢、宕渠。
劉徵自領兵馬一萬五千,於墊江坐觀大局。
就在趙韙起兵叛亂之後,雖然是賄賂了荊州邊界將吏縣官,但是紙包不住火,最終這個消息還是爲襄陽所知。
此時的劉表早已與孫權偃旗息鼓,兩下罷兵。
荊州別駕劉闔得知巴地軍情,當即進言劉表道:“趙韙生亂,益州內戰,此時主公正當西圖!若得西蜀,我主便據有兩州之地,如此便可進退自如!”
劉表其實也一直垂涎劉璋的地盤,不然早幾年也不會派劉闔去策反劉璋部將婁發、沈彌等人。
現在趙韙叛亂,反倒是意外之喜,劉表雖然並無雄圖,但到嘴的肥肉也決計不肯放過。不過劉闔所說的進謀西蜀,則未免顯得太過渺茫,畢竟想要從南郡以大軍西進蜀地,恐怕也沒有那麼簡單。
“趙韙叛亂聲勢雖然浩大,但那劉璋兵資雄厚,絕非一朝一夕可得。況且如今曹操、孫權對我荊州虎視眈眈,此時不宜傾盡州力西圖。不過巴東之地,若有可取之機,也當取來。”劉表爲人還是比較知進退一些。
於是就在趙韙領兵在江州與嚴顏苦戰,而劉徵於墊江坐觀成敗之際,荊州劉表也動手了!
劉表命令南郡太守霍峻,起南郡兵馬兩萬西進,直取巴東!秭歸縣令李嚴,玩忽職守,隱瞞不報,革除所任,放逐桂陽!
此李嚴便是史冊聞名之李嚴。李嚴本是荊州南陽人,被劉表任爲秭歸縣令,李嚴也算是治縣有方,但是此次劉表確實是冤枉了李嚴,李嚴只管治民,秭歸自有劉表任用的都尉以治軍事。
李嚴以爲趙韙之事,早有都尉呈稟襄陽,卻沒想根本就沒有人上報。
於是李嚴也連帶被劉表治罪,革除官職,充作了苦役,發往了桂陽。
嚴顏在江州統兵,先得劉璋援軍三萬,又得龐羲敗兵加入,現在又有劉璝、黃權所部到來。一時間江州聚起雄兵數萬,氣勢上完全壓過了趙韙。
趙韙久攻江州不下,也是越發着急。他本想着趁劉璋不備,一舉攻進蜀中,卻沒想到在江州碰上了嚴顏這顆牢固的釘子!
趙韙看着江州越來越盛的氣勢,而自己這邊士氣日漸低落,遂心生懼意。
偏將李異這時對趙韙建言道:“如今江州已聚雄兵,將軍何不求取漢王相助?漢王屯兵墊江,若與我軍兩下夾擊,嚴顏未必能穩坐據守!”
趙韙聽了李異這話一激靈,是啊!漢王已經攻破墊江,若能得其相助,便能改變自己勢弱的局面。
“話雖如此,那漢王如何肯相助於我?”趙韙問道。
李異於是爲趙韙分解道:“漢王雖得墊江,但其勢不穩,若我軍戰敗,劉璋必然揮師北向,以漢王目前軍力,想要固守墊江,恐怕絕非易事!漢王不可能不知曉其中厲害!因此其唯有與將軍互爲照應,如此維持住如今局面!”
按說李異這番推論也算是有些見識了!不過李異對漢王劉徵卻是錯看了!
劉徵一開始就沒有想過固守墊江!要麼退後,要麼伺機前進!要劉徵在墊江與劉璋蜀中兵馬相耗,那他可不願意。一個郡又怎麼耗的過一個州呢?在劉徵心中,此次出兵只有兩種結果,一者取下巴西固守,二者便是伺機進取川蜀。
趙韙對李異的話深以爲然,不禁感慨道:“李將軍此策甚好!既然如此,你可願爲我去往墊江?”
李異並無二話,於是趙韙便令李異爲使,並致以金銀之禮,求取劉徵相助。
劉徵此時正在墊江觀局,看見江州越來越盛的兵事,劉徵不禁嘆道:“以目前局勢觀之,川蜀暫不可圖!此番取得巴西,也算是師出有功!至於蜀地,待我重整兵勢,以後再圖吧!”
司馬懿隨侍在側,自然也看的清楚局面。
“趙韙求援之使不日將至矣!”司馬懿看着軍圖說道。
這話剛剛說完,軍吏便來報,巴東趙韙有使求見!
劉徵聽了不禁呵呵笑道:“仲達神算!果然如此!讓來使進來吧!”劉徵對軍吏吩咐道。
很快,李異便被引了進來。
劉徵端坐當中,司馬懿隨侍在側,趙雲、張遼、張任、閻行、閻芝、張謙等人分列兩邊。
李異見到這般景象,心中不由得一震,難怪漢王能夠這麼快攻下巴西一郡,打的龐羲抱頭鼠竄!
“巴東特使李異拜見漢王殿下!”李異還是很知禮節,見了劉徵便跪拜道。
這一點,劉徵倒是很滿意,既然對方禮數周到,劉徵也便和悅的對李異說道:“李將軍請起!將軍不在江州陣中,爲何來我墊江?”
李異起身拱手回劉徵話道:“我家將軍久慕漢王英名,故遣末將攜些許薄禮,致以敬意!還望漢王笑納!”
劉徵並不想多費這些口舌,於是便對李異說道:“李將軍來此,恐怕不只是爲了此事吧?趙韙有何事需要找我,將軍但講就是!”
李異驚訝於劉徵如此直接,卻並不知劉徵其實早已經知曉他此行的目的。
“劉璋治州無方,賞罰無度,趙將軍不忍州郡沉淪,起兵反璋,今爲璋將嚴顏所阻,攻暫不遂。故遣末將前來,求取漢王出兵南下相助!”李異並無保留,將趙韙的意思和盤托出。
不過李異這番話倒怕是經過了仔細的琢磨,不然以他一個武將,未必能夠當場說出這樣滴水不漏的話語。
這一句話,將劉璋貶在了無義之境,而趙韙反倒是佔據了道義的制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