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被鄧賢、冷苞所圍,漸漸力有不支,手下兵馬已經損失過半,但徐晃還是靠着自己的勇力拼命抵擋。
鄧賢、冷苞損失也不遑多讓,六千兵馬被徐晃衝殺幾陣,已經是折損上千人。
不過現在局勢已經逆轉,在鄧賢眼裡,徐晃不過是作困獸之鬥!
然而就在鄧賢以爲徐晃手到擒來之時,忽然身後又殺來一隊人馬!
“徐將軍!申儀來也!”原來援軍正是城固都尉申儀。
申儀所部五百兵士從鄧賢身後殺了過來,鄧賢初見援軍,心中大驚,但見申儀兵馬不過數百,則又大喜!
“冷將軍!徐晃這裡由我,你且領軍先滅了此人!”鄧賢當即對冷苞說道。
冷苞正要領軍與申儀相抗,還未出馬,左側山道間,卻又飈出一隊人馬,衆數不下二千!
“徐將軍休慌,賈逵來也!”
一聲大呼,令徐晃頓時大振!殺敵之餘,徐晃瞥眼觀瞧,正是申儀、賈逵二路兵馬前來援助!這可令徐晃大鬆了一口氣。
另一邊,鄧賢、冷苞則倒吸了一口冷氣!
方纔申儀不過區區數百兵馬,但現在加上賈逵,那可就攻守易勢了!
徐晃、賈逵、申儀三部兵馬合一,從人數上來說,與鄧賢、冷苞勢均力敵。可是從戰力上來說,那可就有天然之別了!
且不說徐晃之勇,單是這申儀、賈逵兩部兵馬,正是體力充沛,對上遠行山道險阻的鄧賢、冷苞,那可不再一個檔次之上!
徐晃將要被二人圍死之際,申儀率先殺入了陣中,與徐晃相合!立時間,陣中險情頓減。
賈逵領軍左右驅殺,很快便爲徐晃殺出一條血路!
鄧賢、冷苞見此情狀,雖然極不情願,但很明顯勢頭已經偏向了徐晃,再如此膠着下去,恐怕這些兵馬全都得交待在這兒!
“快撤!”鄧賢當機立斷道。
手下軍士聽見鄧賢命令,紛紛跟着鄧賢又往仰天窪退走!
這種時候徐晃可不願意放過,於是便要帶着賈逵、申儀領兵追擊!
正當此時,定軍山上傳來一聲呼叫:“徐將軍莫追!”
徐晃扭頭望去,正是賈詡領着十騎在山上觀陣。
賈逵也對徐晃進言道:“將軍!陽平關要緊!”
徐晃也是一時殺的興起,差點兒忘了更重要的事情。
於是徐晃當機立斷道:“賈都尉且領一千軍馬驅趕敵軍,其他人隨我馳援陽平關!”
鄧賢、冷苞知曉偷襲失敗,只得又帶着殘兵往來路退回,賈逵從後鼓譟,作聲相嚇,直把鄧賢、冷苞所部全部又驅殺了回去!
徐晃率軍趕到陽平關時,楊懷、高沛正在急攻,楊任居中調度指揮,並不曾使一處失陷,陽平關依舊牢牢的握在楊任手中。當然這樣也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徐將軍!你終於回來了!”楊任如釋重負道。
剛說完這話,楊任便瞧見了徐晃左臂上深可見骨的一道血槽!
“將軍!你這……”
徐晃對楊任擺手道:“無礙!楊都尉守的很好!”徐晃毫不在意自己手臂上的傷,彷彿像是沒有這回事一樣。
關下楊懷、高沛瞧見徐晃再一次出現在關城之上,心中不由得大驚。
“蜀中小兒!你等卑鄙伎倆,那偷襲我定軍山鼠輩已經被我殺退!且看你們還有何本事!”徐晃對着關下大聲喊道。
“楊將軍!徐晃這廝果然厲害!看樣子定軍山兵馬確然已敗!陽平關恐一時難以攻陷,不如暫且退軍,以作後圖!”
高沛聽見徐晃話語,於是便與楊懷商議暫且退軍。
楊懷也明白眼前情勢,雖然極其不情願,但戰機已失,只好同意了高沛的提議,二人當即下令鳴金收兵,陽平關之戰,暫時告一段落。
再說劉璝等五人聯名上寫給劉璋的奏報,沒多久便送到了成都。
劉璋本以爲或是陽平關捷報,但接過來一看,竟然滿篇都是控訴張裔之語,當看到劉璝等五人已將張裔正法時,劉璋牙都差點咬碎!
“逆賊!屠戮主將,竟還說的如此大義凜然!我定要治你們的罪!”劉璋一時惱怒,不禁大罵道。
這大罵裡面,除了對劉璝等人挑戰自己權威的憤怒之外,恐怕惋惜張裔的死更多一點。
“主公!不可妄語啊!”治中王謀趕緊勸解劉璋道。
劉璋聽了這話,當時就扭頭怒視着王謀,只差點兒沒把王謀吃了。
王謀當然也清楚張裔與劉璋的關係,但是他更知道這五將對於益州的重要性。
“臣下素知劉璝將軍爲人,其對主公忠心耿耿,若非萬般無奈,絕不會行此凶事!恐怕這信中所言,多是實情!如今主公還得仰仗諸位將軍們,此時切不可再生事端了!”王謀開解劉璋道。
劉璋這才冷靜了下來。
就在此時,又有一封軍情急報送來,正是漢王劉徵已據墊江之事!
這一封急報可遠比劉璝送來的更加震動劉璋。
“速速召集衆人州府議事!”張裔的死此時已經顯得不那麼重要了,劉璋面臨着更加危急的情況。
很快衆人便聚集在了州府,劉璋將兩份軍情皆示與衆人。
所有人都很是吃驚。
“如今我軍兩路受困,若漢王與趙韙合兵,則江州恐將危急,諸位有何解救之策?”劉璋問衆人道。
法正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以自己的計謀,再不濟,也不至於如此困境。
懷着歉疚之意,法正於是出來說道:“以法正之見,主公莫若暫棄江州,若江州爲趙韙所得,其勢必不與漢王同!江州便成二虎競食之餌!如此,我蜀中便可無憂。此時正當加緊拿下漢中,若漢中不保,漢王必據三巴以自守,如此則漢王與趙韙勢成水火,而主公可坐山觀虎鬥!待兩方疲弊,便可再揮師東進收復失地!此欲擒故縱之法!”
法正心裡所想的,還是要盡力拿下漢中,只有拿下漢中,對於益州來說,那便依舊有取勝之機。否則,頂多不過是固守西川,但巴西、巴東二郡已失,對益州來說,終究是不划算。
膽大之人,纔會在危機之中抓住機會,而膽小之人,想到的只是如何解決眼前的危險。
不過法正是這麼想,那益州其他人可未必有這樣的雄心和見識。 wωw• ttκΛ n• ¢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