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你不聽媽媽的話就別認我這個媽了!我昨天上午問過學校勞資科有關她的經歷,你對林雨惟究竟瞭解多少?!她是孤兒沒錯,可是你知道她來我們學校做雜工之前是幹什麼的嗎?她不僅年齡比你大幾歲,她還在洗澡堂裡做過按摩女,她是雞啊!她怎麼能配得上你呢!你真是昏了頭了!你如果不願意放棄她的話你就馬上離開我,離開你爸,離開這個家!我們沒有你這個不孝的兒子!"路夫人幾乎是歇斯底里的說完這番話的.
路寒的臉色蒼白髮青,嘴脣微微顫抖着.
"是的,媽,這些事情她都告訴過我,可是我,我依然愛她,這輩子我都要定她了!"路寒鼓起勇氣站了起來,伸出手在路夫人的肩膀上拍了兩下:"對不起,媽,我必須得去找她!我不放棄我的愛情,我也絕不會放棄我的家人,我長大了,你讓我自己來決定自己的事情好嗎?"
路寒說着自顧穿上大衣甩門而出......
林雨惟出了校門,漫無目的地朝前走去.
她剛纔毅然決然地還回了那五萬元錢,是爲了向貴婦證明自己的志氣,可是以後的日子將如何渡過呢?
摸摸身上僅有的三百元錢,想坐車遠遠地離開這座城市是不可能的,只能先到郊區去找份工作,等攢夠了路費再遠赴他鄉,離開路寒離開這個傷心的地方.
初冬的寒風已經相當的凌厲了,穿過林雨惟薄薄的上衣直透肌骨,她站在露天的車站旁冷得直哆索.
等了好一會兒,手腳幾乎凍得麻木了,公共汽車的影子還沒見來.
突然,林雨惟注意到身旁的電線杆上赫然貼着一張紅色的招工啓事,她抹了一把眼淚湊上前一看仔細:
城郊秦氏豪宅招聘保姆若干,司機二名,廚師三名,總管一名,有意者請來面試,錄取者待遇優厚,包吃包住,公交線56路,104路至洛馬公寓站下.
林雨惟看到此則廣告頓覺有了方向,對,去試試看!她伸手扯下了廣告貼紙揣進懷裡.
擡眼一瞧公交站牌,正好有104路經過這裡,嗯,決定去試試運氣了!
終於,104路搖搖晃晃蹣跚而至,林雨惟包上自己小小的行李上了車.
眼看着車子緩緩離開東南大學的校門,林雨惟心中感慨不已.
前年也是冬季吧,她被派出所民警安置在這裡的食堂做清潔工,當時食堂的領導說什麼也不願意收下她,是民警爲自己說了很多好話才勉強安置下來的,但是每月只給200元的酬勞,和丁進香那幫兇神惡煞的婆娘們住在一間屋子裡,動不動就會被她們痛扁一頓,身上總是東一塊疤西一處傷的,這些苦還不算什麼,最苦的是她天生美麗嬌俏的容貌總是引起食堂裡那些粗爺們的垂涎,經常當衆調戲並污辱她,她的委屈無從訴說,一一忍了下來,直到有一次.......
夏季的午後,空氣燥熱,令人窒息,林雨惟頂着烈日剛剛清掃完門前的衛生,走進空無一人的食堂休息室,準備坐下來喝口水,冷不防從身後猛撲過來一雙大手,將她攔腰抱起放在地板上,並迅速將她壓在身下,一張臭嘴在自己胸前拼命地亂拱,一雙粗手在拼命撕扯着自己的襯衣,她來不及看清楚這個施暴者的面目,外褲已經被硬生生地撕裂開來,面臨自己就要被辱的絕望,林雨惟終於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呼救......
"住手!放肆!"一聲怒吼響天徹地,趴在林雨惟身上的惡漢慌不擇路地想逃竄,卻被來人一把揪住了胳膊.
"我,我下次不敢了,放過我吧!"林雨惟擡眼認出剛剛對自己施暴的男人正是食堂的主管劉主任,想不到平時對自己苛刻嚴厲的領導竟然做出這樣下流的事情,林雨惟掩面小聲哭泣,引來其他午休的職工,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什麼的都有.
"我以爲什麼事呢,她本來就是那種不乾不淨的破女人,還叫喚個啥?不怕丟臉!"
"想不到劉主任還好這個啊?"
而剛纔抓住劉主任的是一個高大清秀的學生模樣的男孩,他見到這些冷漠人們的態度,非常氣憤,他提高嗓門大聲吼道:"無法無天了!這裡是學校,你們這羣烏合之衆這麼當衆欺負一個女孩子,走,都跟我去校辦公室!"
"咦?你算老幾,你憑什麼叫我們去校辦啊?"有人反抗道.
"哎!他,他是路校長的公子!這下劉主任倒黴咯,撞在點上了!"人羣裡
有人認得這個年輕人,大聲提醒着大夥.
"啊?這下可完了!"衆人齊聲嘆氣.
到了校辦公室,處理結果是肯定的,劉主任被開除,其他烏合之衆被警告處分,這事被校方攔了下來沒有捅到警察局,否則劉主任可要兜官司了!
林雨惟從校辦出來,身上的衣服還凌亂不堪的,方纔仗義救人的男孩匆匆趕了上來,並親自給她披了一件白色的長褂,左胸上用藍色絲線刺繡着路寒的名字,這應該是男孩上試驗室的工作服.
"謝謝,我回去洗乾淨還您!"林雨惟低垂着秀髮,不敢正眼看他.
"好,我明天自己過來拿吧!以後再有人欺負你,打我電話!"路寒塞過來一張紙條,林雨惟打開看是他的電話號碼.
"謝謝您!"林雨惟伸手接過紙條,準備離開,卻被路寒一把拽住了胳膊.
"你的手臂......"路寒注意到林雨惟雪白纖弱的手臂上到處是一塊塊的紫瘀,他愕然.
"哦,沒什麼了,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林雨惟支吾着縮回了手臂,逃也似地離開了辦公樓.
林雨惟回到宿舍,匆匆換下路寒的工作服,而後細緻地手洗乾淨晾曬在走廊上,卻被迎頭進來的丁進香看到了,剛纔被校辦警告處分後窩着滿肚子的火沒出撒呢,看見林雨惟正在晾曬衣服,猛地一把扯下衣服,哧哧地撕着,一邊大聲咒罵着:"你這個掃帚星,爛破鞋!你以爲你傍着校長公子就能爲所欲爲啦!做夢!我想怎麼對付你還是怎麼對付你,哼哼!"
"那衣服不是我的,是......"林雨惟哭着上前搶衣服,卻被丁進香用力一推,推倒在地上,衣服被這個肥女人扔在地上,並且在上面狠踩了兩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