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BC待機室,樸太衍一身白襯衣,灰色西褲,手不時的拉下西褲吊帶。
“好像有點緊。”
“別說話!”
坐在面前的妹妹瞪了一眼,然後繼續在他臉上抹着白色粉末,視線看着樸太衍的臉,對方現在就是小丑的模樣,不但造型是,做的事也和小丑沒什麼區別。
“她上飛機了,你都沒有電話或者發短信,她那天誤會,你就順勢準備不說了?”
“恩?”等了一會,見樸太衍沒反應,小傢伙停下手上動作,語調上揚的詢問。
“你不是叫我別說話。”
“呵呵!”變着聲調的冷笑聲從妹妹的喉嚨裡發出。
接着不去問對方,繼續給對方畫着裝,等臉上都塗滿白色後,夏妍退後看了下,接着微微皺了下眉頭。
“好像還是有點明顯。”
翻身在化妝箱中找了一隻眉筆,接着對着樸太衍的嘴脣湊了過去。
“在感情上呢,我也沒權利去說你什麼,畢竟我自己和你也差不多,都搞得一塌糊塗。”
下巴被妹妹按着,上嘴脣在畫着,樸太衍沒法開口,慘白的臉上,烏黑的眼珠轉動看向了妹妹。
“你現在和我當初有什麼區別?”夏妍和哦尼醬對視了下,眼神下移輕聲的開口。
樸太衍的眼神閃爍了一下,然後看着夏妍準備聽她的下文。
“你不覺得,現在的允兒和當初水晶一樣嗎?”
樸太衍覺得下巴有些疼,被妹妹小爪子抓的有些疼,不過他也沒有掙扎。
“對不起。”夏妍也注意自己情緒有些激動,微微鬆開一點點,然後確認了下,指甲沒有劃破對方臉皮,或許也和對方臉皮現在很厚有關。“我知道,你很想說,我對水晶的感情,與你和允兒的不一樣?”
“不是的,其實沒什麼區別,她是我女友,我們談的時間很長了,親親摟摟抱抱,什麼都做過了,要不是我們兩個都是女孩子,我也比較剋制,說不定我們都破身了,瞪什麼眼睛,我們上過牀。”
樸太衍瞳孔收縮了下,想要開口說話,不過嘴脣被妹妹冰涼的手指按着阻止了。
“開始是她先喜歡我的,我也覺得這樣或許可以忘掉某人,就答應在一起了,這點和一直追你的她很像。”
看着樸太衍的眼神,知道他想要表達什麼,夏妍輕輕的搖頭:“我知道你想說不一樣,允兒喜歡你,也對她也有好感!難道你就認爲我不喜歡她?好吧,至少要承認,不管是同性戀還是雙性戀聽上去都不好聽。”
“可是再怎麼樣,我也不可能對她的付出毫無感覺的,雖然她在我心裡一直比不上某人,可是還是很重要很重要的,當初的我和你現在不像嗎?不知足,對於得不到的一直有所期盼,不嘗試一下就是不甘心,哦尼醬,真的會後悔的。”
在嘴脣上畫上兩條蜷曲的鬍子,夏妍鬆手然後後撤看着自己的傑作,聊天鬍子像眉毛一樣的上挑。
“你對當初的事後悔?”
聽見哦尼醬的聲音,夏妍從對方的嘴脣上的眉毛移向了眼睛,而原本眉毛縮在的地方卻是被白妝給遮掩住,讓他的臉看上去好滑稽。
“。。。不,自己做出的選擇,跪着也絕不能放棄。”夏妍倔強的搖頭。
“那,你認爲我從埃及那一晚後,還有回頭路可以走?”
夏妍擰眉。
樸太衍低下頭,嘴脣開啓,兩條鬍子滑稽的動着:“當初放在我面前的本身就不是一到更加喜歡誰的選擇題了,而是當時的選擇傷害誰更加深。”
樸太衍停頓了一下看着妹妹:“你不知道嗎?允兒那樣不是你教她暗示她的嘛?”
沒有停頓繼續說了下去:“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就算你不教她這樣,逼到最後她還是會嘗試一次的,除非我和你歐尼重新開始,面對這樣情況,我還是會這樣選擇。”
“我和你歐尼最後一次見面,我是用的白承燦身份,向着用着她不知道的身份做下的程諾,或許不去遵守應該沒事吧,時間長了她等不到人或許就沒有那樣傷吧。”
“問題從來都不在她們身上,一直是我承受不了這麼多分愛,可是當我知道她什麼都知道的時候,這和當時拒絕允兒又有什麼區別?同樣是一次一輩子都治癒不了的傷害。”
夏妍沒有去看哥哥,聽着他的話,手裡默默的整理着化妝箱。
“我也想過,不止一次的想過這個問題,回來後做出選擇後,要傷好幾個的心。”
樸太衍突然伸手拉住妹妹的小手,夏妍低着頭不敢擡起,感覺着自己的手被按在對方胸口。
“我啊,不知道是好運的還是厄運的,從來不用去面對女孩子這樣的問題,媳婦和母親掉水裡去救誰?可是現在再我面前的難道不是這個選項?不是要從河裡救起她們哪一個的嘛?”
低着的夏妍抽回手,嘴脣無聲的動了一下。
“自戀?臭屁?地球離了誰都照轉不停?”
“或許吧。”樸太衍自嘲的苦笑:“她們的人生中沒有我,完全是兩個樣子,我看見過你叫笑的很幸福的模樣,雖然那也說不上被祝福的愛情。”
“我也看見過沒有我存在的允兒幾年後是什麼樣子的,還是那個在她們面前開心果的丫頭,或許後面也有一羣各方面都出色的人追求着她,就算她30歲以後都不愁嫁不出去的。”
“可是這都被我毀了。”
“那個男人可以承受自己女人心裡有個一直放不開的對象?而且這個對象是還活着的?我知道這都怪我以前猶豫不決,早上一些整理乾淨,或許就沒這樣事情了,我現在面對西卡的時候,都有些不知到該怎麼辦的,更別說你們的了!”
“夠了。。。我不想聽了,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反正你現在是準備把唯一沒受傷的也拉下水你知道嗎?你就是準備同歸於盡?”
樸太衍抿着嘴起身,接着拿上邊上的小禮帽帶起,轉身向着門外走去。
“我只是想都活着,傷可以慢慢治癒,只要都活着。。。”
夏妍胸口劇烈的起伏着,紅着眼眶看着關上的大門,久久沒有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