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尼,帕尼!”
臉上疼痛感讓昏迷中的黃美英清醒了過來,聽到耳邊傳來的呼喚聲,她緩緩睜開了眼睛。
朦朧的視野中出現了一個熟悉的面孔,漸漸清晰地視線讓她看清楚了對方那滿臉焦急的神色和密集的汗水,她櫻脣輕啓,發出了虛弱的聲音。
“o,oppa?發生什麼了?你怎麼會在這?”
金浩宇見黃美英終於恢復了意識,頓時停下了不斷地拍打着她臉龐的右手。
“呀!你終於醒了,你沒事吧?”金浩宇關切地問道。
腦袋終於清醒過來的黃美英漸漸回想起了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
當她扶着牆顫顫巍巍地維持着身體平衡時,忽然感覺到一陣劇痛,好像什麼東西撞在了她的身上,接着她的腦袋不受控制地撞在牆上之後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扶着自己的還有些暈眩的頭,在她看到了金浩宇身旁那臺足有半人高的激光打印機後,終於明白元兇究竟是誰。
“可是oppa怎麼上來了?”還沒搞清楚事情嚴重性的她傻傻地問道。
“呀!你以爲我想上來?還不是別人都跑出來了,死活找不到你我才…真是的,這可是四十八層啊!累死我了。”
說罷他皺着眉頭滿臉疲憊的樣子,伸手不斷抹着滿頭的汗水。
縱然他是運動員水準的體質,可一口氣飛快地爬上四十八層讓他感到自己兩條大腿的肌肉都在微微發抖。
他癱坐在地上不斷地喘着氣休息着疲憊的身體。
黃美英看着周圍一片雜亂無章,滿地雜物的環境中除了對方竟沒有一個人影,看着他那一身疲勞的樣子,不由心頭泛起陣陣感動。
“你不要緊吧?能站起來不?這次地震太厲害了,沒問題的話我們還是趕快下去吧。”
聽到金浩宇的詢問後她先暫時按下了內心的思緒,試着用力從地上站了起來。
“啊!”
還沒等她怎樣動彈,右腳剛一用力便一聲慘叫再次癱倒在地上。
“怎麼了?腳受傷了?”
金浩宇見狀連忙湊上前去,伸手擡起了她的右腳。
他還沒怎麼用力,只是輕輕一碰,黃美英就又發出一聲慘叫。
“啊!好疼!”
金浩宇不顧對方扭曲的表情,動手捏捏這碰碰那,檢查了一番後,皺起了眉頭。
“你這好像不僅僅是扭到了,腳踝應該脫臼了。”
作爲曾經腿腳經常受傷的跆拳道選手來說,他對於傷勢簡單的判斷能力還是有的。
“那怎麼辦?oppa能幫我矯正麼?”黃美英聞言連忙問道,如果腳不能用力她可怎麼從這裡離開啊。
金浩宇聽了嗤笑一聲道:“你也太異想天開了,當這是像電影中演的那麼簡單吶,我又不是醫生,可沒那麼高的水平。”
“其他地方呢?還有哪不舒服?”
沮喪的黃美英聽到金浩宇接着問道後,連忙又試了試後說:“左腳沒事,就是腰也很疼,還有肩膀,不過應該沒有大問題。”
金浩宇點了點頭後,正準備接着說什麼的時候,忽然大樓又開始猛烈搖晃起來。
頭一次在高層中體驗到這種劇烈晃動的金浩宇頓時又站不穩了,這可比他剛剛在樓下地面感覺到的程度要嚴重的多了。
只聽周圍傳來一片密集的乒乓聲,轉椅不受控制地來回在辦公桌之間撞來撞去,牆上掛着的畫框也陸續歪斜着掉到了地面上,表面的玻璃被摔的四散飛濺,本來所剩無幾桌面上已經摔倒的電腦顯示器這回也再次摔落到地面。
黃美英看着這宛如末日一般的場景驚恐地發出了尖叫。
然而更恐怖的一幕發生了,本就有些變形的天花板這次再次受到震盪後,開始剝離了起來。
只見在一片劈啪聲中,吊頂的鋁扣板混雜着白熾燈紛紛從房間的另一頭開始逐次脫落,狠狠砸在的辦公桌和地面上。
黃美英絕望地看着這一切就發生在一兩秒之內,瞬間從心底涌上的恐懼讓她不知不覺中都忘了尖叫,只是傻傻地看着這一幕。
忽然她眼前一黑,接着便感覺到自己被壓倒在了地面之上。
劇烈的震動和轟鳴聲在繼續持續了一會兒後,終於再次平息了下來。
緩緩回過神來的黃美英突然感覺到自己依舊在呼吸着。
我,我還沒死麼?終於在她回過神來後,大腦開始再次思考了起來。
她嘗試着動了動四肢,感到明確的反應並且沒有什麼疼痛後終於鬆了口氣。
可忽然間她感覺到了壓在自己身上的並不是堅硬冰冷頂棚吊頂,而是散發着溫暖溫度的肉體,灰塵混雜着刺鼻的汗水味涌入了她的鼻腔。
可這一刻她卻沒有如平日中那樣露出厭惡的表情,反而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無比安全感和溫暖,宛如小時候埋在父親寬廣溫暖的懷抱中的感覺讓她差點控制不住地流出了淚水。
忽然她感到身上一陣顫動,接着混雜了灰塵的新鮮空氣和道道亮光涌了進來。
金浩宇吃痛的用力翻身,將背上堆積的吊頂鋁扣板和白熾燈殘骸抖落到一旁後,終於滾到了一旁劇烈地喘息着。
背上傳來的疼痛感讓他呲牙咧嘴,抽着冷氣。
他心中感嘆道,幸好是輕薄的鋁扣板吊頂,而不是厚重的石膏板吊頂,否則即使他背部受得了,用雙手護住的頭部也必定因承受不住衝擊力而腦袋開花掛掉了。
“oppa!你沒事吧!你怎麼不動了!別嚇我啊!你倒是說句話啊!”
一旁的黃美英趴着爬到了他的身邊,不斷地用手摸着他的臉焦急地問道。
金浩宇呲着牙叫道:“呀!別摸了,我沒事,還死不了,讓我躺着緩緩。”
已經嚇得快哭出來的黃美英聞言頓時鬆了一口氣,一時泄了氣的她頓時也趴在地上再沒一點力氣動彈了。
劫後餘生的兩人一時誰都沒有說話,靜靜地躺在這一片廢墟之中,貪婪地呼吸着名爲生機的空氣。
金浩宇再休息了不到半分鐘後,還是掙扎着站了起來。
隨着他的起身,一股濃重的灰塵揚了起來,嗆得他連續咳嗽了幾聲。
已經變得灰頭土臉的他轉身看着黃美英說道:“怎麼樣?你沒事吧。”
黃美英應了一聲後也坐起了身子。
金浩宇皺着眉頭活動了一下身體,確認自己除了一些撞擊的皮肉瘀傷外並沒有別的問題後,向着黃美英說道:“既然你腳受傷了,只能我揹你下去了。”
“揹我?oppa你的背能行麼?沒事吧?”黃美英看着他剛剛替她扛過了撞擊的背部擔憂地問道。
金浩宇搖了搖頭後來到她身前蹲了下來。
他擡手輕輕將黃美英兩腳的高跟鞋脫下來扔到一邊後,忽然皺着眉看着對方。
“怎,怎麼了?”黃美英有些奇怪地問道。
“帕尼,對不起,得罪了。”
金浩宇說完後不待對方反應過來,便伸出雙手從她大腿外側的裙襬處探了進去。
只聽刺啦一聲,金浩宇稍一用力便將黃美英的裙子沿着大腿撕來了一條長長的裂縫。
黃美英因爲對方的唐突的行爲發出了一聲輕輕的驚叫。
金浩宇撕開裙子後便立馬轉過了身子,背對着她蹲了下去。
“那個…不撕開的話沒法揹你。”
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了一句。
黃美英今天穿的是緊身一步裙,正如其名,這種裙子緊緊的繃住了身子,只留有邁出一步的空間,根本不能再做更大幅度的動作了。
穿着這種裙子是如何也不可能分開雙腿讓金浩宇背起來抱住的,他只能選擇這麼做。
他本以爲對方會十分不高興,畢竟他剛剛動作說起來是十分冒犯的。
可沒想他只感覺到肩膀一沉,搭上來了兩條胳膊,耳邊傳來黃美英的輕笑道:“oppa今天撕了我的裙子,還扔了我的鞋,改天一定要賠我的。”
金浩宇見黃美英這麼灑脫,沒有絲毫扭捏的樣子,頓時腰一用力,便站了起來,雙手抱住了她滑膩的大腿道:“只要今天咱們安全從這出去了,反正以後我的錢也是你幫我賺到的,送你一身又何妨。”
黃美英聞言笑了出來道:“那就這麼說定了。”
她的腦袋就搭在金浩宇的耳邊說着話,輕輕的吐氣聲讓金浩宇感覺自己耳朵癢癢的,彷彿有人在用羽毛撓搔一樣。
他用力將黃美英的身體往上顛了顛抱緊後,刻意忽視了背後清楚傳來兩團明顯的柔軟壓迫感,埋頭邁步向來時的緊急通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