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做了pd之後,樸政赫發現自己都有些神經衰弱了。
作息混亂,吃飯也不及時,所以很多時候人都暈暈乎乎的。
即使睡在牀上,也跟坐船似的,飄來飄去,晃晃悠悠。
猛然一個大浪捲來,冰涼的海水全都打在了臉上。
這一下可把他嚇的不輕,一個激靈滾了起來,才發現是做了夢。
可是醒過來,他卻被嚇的更狠。
就在眼前,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正幽幽地看着他。
陰暗昏幽的房間裡,帶着慘白淒涼的色彩。結果這麼一個人頭就在眼前,還瞪着杏仁一般大小的眼睛。
“哦莫!”
樸政赫雙手撐在牀上,連續後退了好幾下。
結果病牀太窄,他的手一個落空,導致身體失衡。直接向後一個翻滾,栽倒在了牀的另一邊。
“哈哈,膽小鬼!”
女鬼忍俊不禁,出言嘲諷道。
聽着熟悉的聲音,樸政赫才反應過來。這不是什麼女鬼,而是居麗。
“呀,死丫頭,你是想要嚇死我嗎?”
樸政赫哼哼唧唧爬起來,沒好氣地道。
大半夜地不睡覺,還把熟睡的人給搖醒了。
這還不算,你倒是把自己弄弄清爽啊。這麼披頭散髮地坐在眼前,不知道的還以爲是貞子呢。
這一下摔的還真不輕,樸政赫感覺腰部估計是要青了。
不過居麗也很不滿意,撅着嘴巴說道:“你以爲我想要打擾你呀?”
“嗯?有事?”
樸政赫稍微有些疑惑,想想她說的也對。
這深更半夜的,就算她再胡鬧也不至於拖着受傷的身體爬起來呀。
直到這時樸政赫才仔細看去,發現居麗還是坐在自己的牀上,只不過是上半身探了過來。
病房很小,導致兩張牀也是緊挨着。所以居麗只要坐起來,就可以夠得着他。
被樸政赫問起,居麗的小臉居然羞紅了一下。
不過她的呢喃聲音太小,樸政赫並沒有聽清。
“到底什麼事呀?你倒是說啊。”
都十月中旬了,這天氣一天冷似一天。
大半夜的更不要說,這麼一會兒樸政赫就感覺身體的熱量流失了不少。
被問的急了,或者是自己也急了,居麗終於鼓起勇氣,說的聲音稍微大了一些。
“那個……,我想要上廁所。”
“那你倒是去……”
樸政赫話沒有說完,就反應過來。
居麗的腿受傷了,自己根本就沒辦法下牀。
“誒,真是,女人就是麻煩。”
儘管嘴裡很不耐煩,但是他的動作倒是很體貼。
忙走過去,一隻手抱住了居麗的後背,另一隻手伸到了居麗的腿彎處。
稍微將居麗的腿擡起來點,問道:“怎麼樣?疼嗎?”
居麗點點頭,表情不太好受。
她受傷的是大腿,樸政赫手擱着的位置,一用力上擡,就會將還沒有痊癒的韌帶拉扯到。
見此,樸政赫把手又往下了點,然後纔將居麗抱起來。
這個時候的居麗還很苗條,纖如柳枝,柔若無骨,飄飄的好像棉花般輕柔。
樸政赫根本就沒有費多大力氣,就將她抱了起來。
Wшw▪Tтkд n▪¢ 〇 不過因爲她的動作,居麗必不可免地縮進了他的懷裡。
從身體到腦袋,都貼在男人雄壯的胸膛上,濃烈的雄性氣息撲面而來,讓居麗有些小小的迷失。
以前也有過男朋友,但是小孩子的愛情,並沒有太多過份的舉動,最多就是拉拉手、親親嘴。
而且小男生同樣瘦弱,沒有多少的力量,遠沒有成熟的樸政赫給人以壓迫感。
靠在男人銅牆鐵壁一樣強壯的胸肌上,居麗莫名有了一種很安全的感覺。
就好像小時候躲在爸爸的懷裡一樣,很安心,很舒適,很溫暖。
那一小方的空間,就好像完全屬於自己的世界一樣。
特別是男人身體傳遞來的熱量,在這個清冷的夜裡讓人情不自禁地想要倚靠。
默默地,居麗輕輕地將自己的腦袋靠了上去。順便還給自己的身體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竟然有了些許的睏意。
只可惜衛生間近在眼前,還沒讓她好好的感受就已經到了。
輕輕地將居麗放在馬桶上,樸政赫調戲地問道:“要不要我幫你脫褲子啊?”
居麗隨手抓過那團紙巾就扔了過去,俏臉含煞。
“出去。”
樸政赫摸摸鼻子,心裡腹誹不已。
“這人真不抗逗。”
不過他還是老老實實地出去,順便衛生間的門拉上了。
可是他在外面等了又等,等了又等,過去了五分鐘的時間,居麗還是沒有叫他進去。
就在他不耐煩的時候,裡面的人十分羞怯地道:“那個,你能進來一下嗎?”
樸政赫聞言走進去,才發現居麗依舊坐在那裡,雙眼全是霧氣。
見樸政赫看過來,小臉早就紅的跟過年的燈籠一樣。可生理上的問題,卻讓她只能進行求助。
“我脫……脫不了褲子。”
原來居麗兩條大腿的韌帶都受了傷,結果坐在馬桶上,根本就沒辦法支撐身體。
沒有人幫忙的話,卻連褲子也脫不了。
她是掙扎了又掙扎,試了好幾次都不行。倒是把自己弄的滿頭汗水,跟跑了一場馬拉松差不多。
“啊?”
樸政赫有點傻眼。
他雖然剛纔調笑了一下,但也是有口無心。
真要幫女生脫褲子,這種挑戰極限的事情,似乎發生的地方有點不對啊。
“這可以嗎?”
樸政赫手足無措,說話都有點不利索了。
他不好受,居麗更加的難過。
發出請求的話,是她最大的勇氣了。偏偏這男人平時很流氓,此時卻又裝斯文了。
感受着生理的防線即將崩塌,居麗都快哭出來了。
“快點啊,我要憋不住了。”
算了,死就死吧。
總不能讓這麼漂亮的女孩尿褲子啊。
“好吧好吧,你不介意就好。”
樸政赫手忙腳亂地跑上前去,卻發現,想要幫居麗把褲子脫下來,必須要讓她離開馬桶蓋才行。
但問題是,居麗的腿不能受力。所以想要完成這件事,就只有一個方法了。
他走到居麗的身後,從後面伸出長長的雙臂,抓住她的兩隻小腿,然後藉着身體的力量將居麗擡了起來。
這樣一來,居麗整個後背都貼靠在樸政赫胸膛上。
那姿勢,就跟幫着小孩子把尿一般。
樸政赫努力將腦袋偏向一旁,悶聲悶氣地道:“這樣,你自己能夠脫下來吧?”
居麗早已沒臉見人了。
在她有記憶的人生裡,什麼時候被這樣對待過啊。
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卻以這麼羞澀的姿勢上廁所。要是傳出去的話,她連死的的心都有了。
偏偏馬桶的上方,她正對着的牆壁上,竟然掛着一面碩大的鏡子裡。
透過鏡子,她羞人的樣子一覽無餘。
“你……你不許偷看。”
平素無法無天的居麗,此時也卸去了所有的僞裝,如同受驚的兔子一樣。
樸政赫乾脆將眼睛閉上了,也不說話,只是點點頭。
居麗輕輕地把手伸到臀後,一點一點地將自己的褲子褪了下來。但是臀部的肌膚接觸到冰冷的空氣,卻讓她整個身體都顫抖了一下。
樸政赫明顯感受到了這一點,抱着的動作稍微用了點力。
此時他能夠做的,只有這麼多了。既不越界,還能夠讓她安心。
面對這荒唐的局面,居麗的眼淚再也遏制不住,稀里嘩啦地落了下來。
難爲情的同時,只能雙手捂住臉頰,默默地抽泣了起來。
抱着必死的決心,括約肌一鬆,嘩啦啦的水流噴灑而出。
男人的呼吸粗重起來,女人的呼吸也紊亂了許多。
這詭異的夜晚,這詭異的樣子,讓兩人備受煎熬。
好不容易排泄乾淨了,居麗迫不及待地把褲子重新穿好。
通過鏡子看去,發現樸政赫始終把腦袋偏向一側,而且眼睛也沒有睜開過。
這讓她安心不少的同時,也對這個男人有了一個重新的認識。
臭傢伙,居然忍得住。
“我好了,把我送回去吧。”
空氣裡還有尿液的騷味,但不知道爲什麼,對樸政赫來說,似乎好像興奮劑一樣。
他不敢多呆,趕緊把居麗送回了牀上。
當溫香滑嫩的嬌軀脫離他的懷抱之後,他纔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返身回衛生間處理完後續之後,樸政赫連續深呼吸了好幾次,才稍微平息了心頭的悸動。
不敢多說一句話,他默默地走回來,悄悄地躺回到了自己的牀上。
室內一時安靜,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但是兩個人全都無心睡眠,努力想要將剛纔的情景排除腦外。
只可惜,人的思想就是那麼的怪異。你越不想要什麼,什麼就反映的越清晰。
樸政赫有點失眠了,把腦袋悶在被子裡,呼哧呼哧喘了半天的粗氣。
直到實在憋不住了,才重新探出頭來。
這時,耳邊響起了居麗低微卻堅決的聲音。
“你要是和別人說,我一輩子都不原諒你。”
樸政赫猛然驚醒,纔想起這事對自己來說是迤邐的遭遇,但是卻事關一個女孩的名節。
他沉默了一會兒,沒有正面回答。
“不早了,快點睡吧。”
出奇的是,聽到他的話,居麗竟然一下子安心起來。
抱着溫軟的棉被,臉上也泛起了甜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