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昨天晚上睡着了,今天趕了一整天還賬,羣裡什麼心態爆炸,什麼要tj要盟主都在逗你們玩呢……史無前例的大章希望大家滿意。
呃,順便祝大家元宵節快樂……過元宵節了,我卻沒找到賣湯圓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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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o12年一月下旬,等到過年的時候,金鐘銘突然開始變得百無聊賴了起來。
政治活動停滯了,政客們也知道這時候是不能跳出來煩人的;生意平靜了下來,因爲再大的公司過年也要放假的;娛樂圈裡也沒有特別煩人的事情,bsp;就這樣,隨着已經凍僵的小恐龍這些機械的動作,這次拍攝終於也隨之結束,然後小恐龍……呃,毫無疑問的得了感冒,據說回去以後抱着被子兩天都沒出窩。
當然,這件事情金鐘銘雖然不知道但卻是能猜到的,短裙絲襪在這種天氣下露天坐了一下午,要是沒點症狀那才叫怪事呢。不過,金鐘銘卻也不在意,畢竟這年頭作爲一名韓國演員,爲了拍戲挨點凍……真沒資格叫苦!不然呢?誰讓你沒投胎當個中國小鮮肉呢?
實際上這裡多說句費話,其實就憑智妍那思維迴路,指不定心裡還會暗暗感激金鐘銘把自己凍壞了呢,不然怎麼好光明正大的朝金光洙請了足足三天假躺牀上睡覺?
而且,一個讓金鐘銘來不及去理會智妍狀態的是,這場戲結束以後,他還得到了一個略顯意外的信息:
“你說誰來了?”
“李在賢會長剛纔來了。”李勇周略顯尷尬的答道。
“然、然後呢?”同樣凍的不輕的金鐘銘不解的追問道。
“然後被我罵走了。”李勇周更加尷尬了。“我沒看到是他……據說戲剛拍沒多久就來了,是和李在斌理事一起來的,然後在那兒等了你一陣,但你當時不是……反正他就忍不住問了我一句,我……頭都沒回就罵了他一句,再然後聽人說他就直接走掉了。”
“啊。”金鐘銘盯着旁邊破舊的牆皮想了好一會,這才隨意的應了一聲。“走就走吧,要真有事肯定還會再來的,李導別想太多……還有個事情,今天狀態不錯,還有場想重拍的戲,咱們換地方吧。”
“哪場戲,要叫誰來?”李勇周精神陡然爲之一振,沒辦法,他對這部電影的投入大概是最深的那個,所以對他而言這種漂亮的重拍戲越多越好。
“我自己的獨戲。”金鐘銘從容答道。“那場躲在門口抽菸修門的戲……”
李勇周面色古怪的盯着對方看了一眼,終於還是點頭了。
於是乎,寒風凜冽,夜幕陰沉,電影中四處主要片場的另一個地方,也就是電影中男主角的家那裡,李勇周親自掌鏡,燈光場記一個不缺,一場莫名其妙就要重拍的戲馬上就要趁着暮色開始了。
這場戲其實很簡單,遠遠不及它的前置劇情出色。
在前置劇情中,面臨着出國壓力的男主角回來看望母親,得到了母親哪怕是賣掉鋪子也要給出的全力支持。然後,母子之間上演了一場簡單震撼而又溫馨無奈的戲碼。其中,母親身上十年前兒子所丟掉的山寨衛衣、牆角依舊雜亂無匹的冰箱、四周熟悉卻又變得破舊的院落,種種細節震撼人心,這使得即將出國而心情複雜的男主角根本無力抵抗,只能狼狽逃出家門。
而接下來,就是金鐘銘這次所要重拍的戲份了:
男主角好不容易逃竄出來,剛剛抽了一口煙。而甫一回頭,他竟然又看到了自家鐵門角上的一個破爛鏽蝕的痕跡——毫無疑問,那是自己年輕氣盛時因爲穿了山寨衛衣在女神面丟了臉,然後滿含憋屈對着母親爆後留下的痕跡。
聯想到剛纔母親的包容和偉大,這下子,已經來到家門口的男主角真的是再也無路可逃了,只能無言垂淚。
由於戲份真的很簡單,再加上這棟房子和之前下午拍攝的老房子其實就在同一個舊式小區內,而且拍攝角度單一,也不需要太多的機器(實際上只有兩臺肩抗式攝像機),所以劇組的人連晚飯都沒吃,就直接開始幹活了。畢竟,在他們的預想中,6點半開始佈置,8點開拍,那8點一刻的時候沒理由不結束吧?
但是,後來的事實證明,這個想法實在是太幼稚了!因爲今天的金鐘銘從頭到尾帶着一絲不正常。
背景板和燈光佈置完畢,拍攝很快開始,一名輔助攝影師蹲在一側陰影中,一動不動的負責角色的背影,而李勇周則親自扛着攝像機拉開鏡頭,準備拍攝正面的表情特寫。
沒有專門的打板,拍攝直接開始了。
鏡頭裡,只有眼角稍微化了一點皺紋的金鐘銘翻過身來,叼着煙,試圖用手將那塊翹開的鐵皮按回去。但是,伴隨着這些動作,鐵門只是出徒勞的咯吱咯吱聲,可那個破開的門角卻怎麼都修不好了。
沉寂的冬夜裡,沒有多餘的話,金鐘銘突然就開始掉起了眼淚,淚水止不住的涌了出來。這一刻,他徹底帶入了男主角的心境——青春就是這麼一個被踢壞的鐵門,長大了就修不好了,而愛情也好,親情也罷,甚至任何曾經的感情,任何曾經的人,都跟這個鐵門一下,一旦壞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滿劇組的人都站在門前,一言不的盯着金鐘銘在那兒哭。而李勇周作爲扛着攝像機的人,就蹲在大門的正對面,而且離得最近。說實話,盯着鏡頭裡的哭着不停的人,這位導演的表情竟然有些恍惚了起來。
要知道,哭跟哭不是一回事的。
有的演員哭,那叫訓練有素,長久以來的片場磨礪甚至課堂教學可以讓一個人說哭就能哭出來,這已經很不錯了。但是,那叫強制情緒,強制感情,《演員的自我修養》中直接把這一類東西叫做‘做作’!
但是,那本演員的聖經裡同樣也說了,當一個演員開始與角色完全一樣的、正確的、充滿邏輯的、按照順序的、人性化的統一,然後秉持着這種狀態去思考、希望、追求、行動……並最終使得演員無限制的接近角色,開始同角色一樣去感覺時……那就叫做真正的表演藝術。
李勇周不是個很有名的導演,但是他跟着奉俊昊當了十幾年的副導演,或許沒有那個調教演員的本事,可是……藝術的審判力他還是有的。所以他很清楚,此刻的金鐘銘是富有藝術感染力的,因爲這種哭泣帶入了角色的感情,是自於內心的,並且這場眼淚噴涌而出的哭戲終將在最終的上映畫面裡將觀衆拉入到電影中,讓他們跟着這些淚水回憶起‘剛纔’主角母親展現出的感人細節,然後引淚腺的共鳴。
簡簡單單,卻一切都在不言中。
就金鐘銘哭了三分鐘還沒停下來,但周圍的人去沒一個有動作的……因爲所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的跟着傷感了起來,是什麼讓這麼一個社會中的堅強男人這麼無所顧忌的痛哭流涕?肯定是一些讓所有人都能感知到的共有事物。
說實話,作爲編劇,作爲電影的實際創作者,長久以來,在電影拍攝期間,李勇周對金鐘銘的感官是其實比較複雜的。
先從導演這個角度來說,他認爲金鐘銘是合格的,選角沒有強行塞人、劇情上尊重自己的原著、畫面和自己一樣力求精緻,包括今天下午智妍那個讓人無言以對的長背影鏡頭……先不管最後剪輯的能剩多少,可這種態度和水準確實完全沒得黑。
而從製片人這個角度來說,李勇周甚至覺得金鐘銘是出類拔萃的,不說別的,《建築學概論》這部電影最大的特點是什麼?自然是用建築來刻畫時間和人物關係。
比如說,幼年時,女主角調皮的在父親剛剛抹好的水泥池子裡踏上一腳,隔了幾十年還在那裡,這是什麼?這就是父女真摯感情在時間上的烙印;再比如說,上學的時候,曾經在牆壁角落中比劃過的身高線竟然依舊隱藏在斑駁的枯藤後,這是什麼?這是女主角爲什麼要返回濟州島的情愫所在;還要眼前的情形,昔日嶄新的大門被一腳踹壞,隔了十年,大門已經鏽跡斑駁無法修復,這又是什麼?當然是在講男主角母子之間的那種樸素而實在的感情。
可這些,需要的卻不僅僅是金錢,更多還是一種精緻的態度和全身心的精力。水泥池子的風乾,大門的鏽蝕處理,這些都是需要時間和精力的,很可能辛苦一星期,花了無數代價卻只能拍攝一個鏡頭。
而從這個角度來說,製片人金鐘銘真的是做到了李勇週期待以上的地步。他想要老房子,金鐘銘就買下了兩棟老房子,讓建築學出身的李勇周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他想要在海邊蓋一棟新別墅,金鐘銘就把濟州島那邊的那棟別墅連地皮都拿下,隨着他肆意拆掉、設計、重修……甚至蓋房子途中遇到了暴風雨也願意跟着他等下去。
從一個劇本創作者的角度來說,遇到這樣的製片人,簡直是三生有幸。
可是,所以說可是,從演員這個角度來說,坦誠的講,這部電影中的‘男主角’金鐘銘一直以來都是有些讓李勇周有些失望的。
當然,也僅僅就是失望罷了。
金鐘銘演技的水準毋庸置疑,而作爲專業人士,李勇周其實也沒懷疑過。別的不講,三部電影,《老千》中面對着誘惑不停成長着的賭徒,《大叔》中那個失去希望眼神渙散的特工,還有那部被戲稱爲《3d洗腳》電影中的嫵媚兼顧霸氣的太監……這三個角色,李勇周真真是服氣到了極點。
而也正是因爲‘大叔’的驚豔和《那些年》的青春觀感,這纔有了這次合作。
但是話說回來,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當金鐘銘要兼顧其他身份的時候,那他註定有所取捨。就如同《那些年》中他在導演大局上表現出色的同時,從演員角度而言就有失影帝水準;而《熔爐》裡他將精力放到了壓力最大的製片人身份的時候,那部電影中主角也就有些平淡到無味的感覺。
所以,當金鐘銘在這部《建築學概論》中兼顧着三個角色的同時,李勇周不是不能容忍對方在演員角度上的弱勢表現的……但是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假期中失去了一些壓力還是別的什麼際遇,總之,一個將心思完全堆到電影角色上的金鐘銘突然就出現了!
這種突兀的出現甚至讓人有些措手不及!也正是因爲如此,今天所有出現在片場的人都爲之失聲!
就這樣,真正動了情的金鐘銘這一哭就是半個多小時,沒辦法,眼淚真的是止不住……因爲電影中,男主角李勝民是沒有理由不在自家門口爲自己曾經的一切而偷偷哭上一夜的。
到最後,當金鐘銘被李勇周跟工作人員從門口拽起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9點多了。
李勇周開始指揮着遣散劇組,運送設備和拍攝成果,而已經失去所有戰鬥力的金鐘銘則躺在敞開的汽車車門裡,面部敷着一個熱毛巾的他真的需要時間來平復情緒,這種開了閘門式的情緒宣泄讓他流失了大量的精力。
但是,這個時候,還真有不開眼的人過來撩他。
說撩這個字未必準確,因爲是個人都能看的出來,李在賢果然是有事要說,他竟然很早就再度帶着李在斌和金光洙出現在了片場,而且這次他不僅安安靜靜的等着金鐘銘拍完戲,甚至在對方平復情緒時依然保持安靜,一直等到對方主動坐起來以後才走了過去。
“哈。”金鐘銘接過另一把熱毛巾擦了把臉,這才幹笑了一聲。“怠慢了李會長。”
“情真意切,今天是長見識了。”李在賢雙眼通紅,頭凌亂,似乎情緒不是很高的樣子。“我從來沒想到,自己會因爲看到別人哭,而跟着心情低落到流眼淚。”
“我還沒吃飯。”金鐘銘沒有迴應這句話,而是四處張望了一下,然後隨手指向了不遠處的一家小店。“既然李會長有事情要說,一起喝一杯?別嫌店小酒劣。”
“怎麼會呢?”
這真是一家小店,倉促之間店主竟然只有豬肉泡菜鍋可以端出來當主菜。但是無所謂,金鐘銘也好李在賢也好這兩個韓國數得着的富豪卻全都甘之如飴。至於金光洙和李在斌,也沒人問他們的想法。
上來就看的出,李在賢的心情似乎確實是受了剛纔金鐘銘那場哭戲的強烈感染,就着熱泡菜竟然連喝了七八杯燒酒。
眼看着對方的杯子又空了,眼睛通紅的金鐘銘決定不再繞圈子,而是藉機主動的爲對方滿上了一杯酒:“大過年的,李會長不在中國陪着自己父親,怎麼還一天內連着找我兩次?”
“這不是被鍾銘你逼到絕路上了嗎?”李在賢的回答讓坐在旁邊的金光洙差點連筷子都沒掉下去。“我是真沒想到你下手那麼快,逼得我不得不過來找你問問。”
“不是我手快不手快的事情。”金鐘銘感慨的搖了下頭。“是錢的威力……麥格理集體本身就很有特點,他們對待產業總是很講靈活性,有錢賺就絕不猶豫。所以,當我答應在6月份正式交易時給他們有着更大價值的facebook股票時,他們當時就亮出了合同。而且不僅是韓國這邊的美嘉院線,中國那邊的美嘉也被我買走了。”
“澳大利亞那羣人的作風就是野蠻和現實。”李在賢感慨的搖搖頭。“不過,全世界都知道facebook是個下金蛋的雞,你就這麼捨得剛上市就一個個的換出去,聽說還跟sk崔會長那裡有約定……真不留點攥手裡?或許有一天那個馬克出了問題……你不就……?”
“誰叫我不是白人更不是猶太人呢?”金鐘銘無奈的撇撇嘴。“我一個韓裔,哪怕是生在洛杉磯,美國人又怎麼可能允許我在那種大公司裡佔有那麼大比重?看着吧,上市後我要是不套現,美國佬也會逼着我套現的,最後能讓我留個5%已經是慈悲爲懷了。”
“這倒也是。”李在賢贊同的點點頭。“那羣人吃人不吐骨頭,所以你現在乾的一點都沒錯,美國留點底子,中國鋪點後路,剩下的全都砸在韓國湊一個屬於自己的產業鏈……可是,我今天既然來了,你就應當明白,既然你把目標定在了泛娛樂產業上,我是不可能坐視不理的。”
金鐘銘低頭端起一杯燒酒,渾不在意的一飲而盡,卻並未搭話。
這種態度……說好聽點,這叫敬請指教,說難聽點,叫有屁快放!
“我知道你有恃無恐。”李在賢微微嘆了口氣。“不是你怎麼怎麼樣,說到底,你剛剛來到這個層面上,還是缺乏力量和底氣的,你只是覺得我現在無能爲力,而sk又對你有別的指望,所以沒人能動你對不對?”
“sk什麼的咱們今天不用管他,只說你我。”金鐘銘晃了晃酒杯。“我是不信……李會長你現在會把心思放到我身上的,老爺子76了吧?切了三分之一的肺……不趁着最後的精力站出來搏一把嗎?”
“我也不瞞你。”李在賢又開始一杯酒連着一杯酒幹喝了下去。“實際上也瞞不住你……因爲這次回來就是要正式起訴了,先試探性的從三星生命開始,成了就接着起訴索要三星電子的股份。起訴書都準備好了!一百億的律師費都已經先交出去了!躲不掉了!”
李在斌面無表情,金光洙畏畏縮縮。
“但是……這不代表我就能忍受你在泛娛樂圈裡胡作非爲。”李在賢話鋒一轉,變得嚴肅了起來。“你得告訴我,你要做到什麼程度?真要是還對net乃至於整個,都沒問題的,甚至cj所有的泛娛樂產業都是可以談的……”
剛剛走到店門口的李在斌和金光洙齊刷刷的一個趔趄,差點沒摔出去。
“您想讓我幫忙?”金鐘銘稍微一怔,就反應了過來。
“我缺錢。”李在賢攤攤手,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cj是我的,也不是我的,想籌錢是很困難甚至是犯法的……全韓國都知道,現在就你手頭上現金最多……所以說,幫幫我,只要這次贏了,我有了三星,哪怕只是分裂的三星,甚至只是更少的一部分,我也沒必要再把這些娛樂產業當成寶貝吧?賣給你,公平價位,合情合理,未嘗不可!”
“話是如此。”金鐘銘微微一笑,忍不住嚥了口口水。“可是李會長,現在全韓國人也都知道,你對上那位李會長,根本就是九死一生……”
“是九死無生。”李在賢毫不客氣的答道。“我自己有自知之明。”
“那您還說什麼‘有了三星’這樣的話?”金鐘銘嘿然失笑。
“九死無生是一週前。”李在賢認真的答道。“那時候,我父親還沒有穩定住狀態,三星還在樸女士那裡砸了十倍於我的投資,再加上三星和cj體積上天然的對比,怎麼看都是毫無希望的。但是現在不同了……”
金鐘銘舉杯飲盡,然後伸手示意對方繼續說下去。
“可是天不絕我。”李在賢繼續嚴肅的講述道。“就在這一週內,不僅我父親的情況穩定住了,還有一件事情估計你還不知道……聽到消息後……我現在說句不怕你笑話的大話,我是真覺得我李在賢是真正的太子,是跟漢宣帝一樣有這麼一絲天命在冥冥中護佑的!”
金鐘銘無語至極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還tm漢宣帝?
“我知道你這時候心裡肯定在笑我。”李在賢渾不在意的繼續講道。“但是鍾銘,我明確的告訴你,現如今我是真有了個切實可行的勝利路線,而且成功概率真的不低!你還記得任太熙嗎?”
“當然。”金鐘銘終於怔了一下。“當初你我第一次接觸,就是任太熙室長作陪,他是李明博總統的席親信、秘書室長、金融專家,還做過一任勞動部長……據說還是你的……”
“小。”李在賢微微笑道。“我跟他是真正的小,十歲的時候是鄰居,天天一起揹着書包上學那種……”
“然後呢?”金鐘銘不以爲意的反問道。“您這種人物,有這樣的人脈很正常吧?說的好像三星沒有似的,一個總統秘書室室長,難道還能說動李明博總統豁出來爲你搏一把嗎?真要是那樣……”
“總統秘書室室長是有可能變成總統的。”李在賢突兀的打斷了金鐘銘的話。“今年是大選年!”
金鐘銘猛地愣了一下,然後收回了已經伸出去的筷子:“你是說,你的這個小任太熙室長要代表李明博總統這個派系正式出戰2o12?”
“不錯,2月初就要正式公佈了。”
“那他對上樸女士也是希望不大。”金鐘銘搖搖頭,又一次伸出了筷子。
“我沒說他有樸女士那種資歷和實力。”李在賢很坦然的應道。“可是最起碼從概率和操作性上來說,有了太熙的幫忙我就不是之前那種局面了!”
金鐘銘看了看對方紅潤的面色,信服的點點頭:“這我知道,李明博總統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怎麼說都是執政黨內一大派系。而且他畢竟是現任總統,既然派出了候選人和繼承人那肯定也會傾力相助的。再加上任太熙室長本身也是派系中堅,自身的經濟水準也是舉國皆知。而且,還要再加上你李會長的錢……”
李在賢瞪大眼睛肯定的點了點頭。
“更重要的是還有現在微妙的局勢。”金鐘銘夾起一塊豬肉在泡菜鍋裡涮了一下。“樸女士一家獨大,安教授和文顧問幾乎肯定會選擇適當的優容,甚至幫助任太熙室長的。而真要是三對一的局面形成,那麼機會真的就來了!”
“鍾銘說的精闢!”李在賢突然打斷了對方的話,然後手指連連在桌面上敲了好幾下,加上那副亂蓬蓬的頭和通紅的眼睛,像極了一個賭徒。“就是這個意思,保守派兩個候選人,但是其中一個太過強勢,在野勢力的那兩位坑定會選擇集中火力在威脅最大的樸女士身上,真要是這位長公主被三家聯手趕下去了……那機會真的就來了。所以說,雖然局面很險惡,可如果太熙真的能邁過這個坎,那他反而會成爲贏面最大的那個。至於鍾銘你……就像你說的那樣,一個《女總統》,難道還能讓樸女士幫着你把cj院線割走?想得美!可話說回來,你如果帶着你的資金過來太熙這裡,。保證,真要是到了那份上,你絕對會收到一份不可思議的報酬!到時候,cj的泛娛樂盤子你未必就能看得上!不過到時候我肯定也看不上,真賣給你又如何?!”
李在賢長篇大論,語氣激烈,可金鐘銘手持着筷子,卻麻木的擡頭盯着頭頂的日光燈看了好長。
好長一段時間,他在對方那滿是希冀的目光中快的搖了下頭:“還是算了吧!”
李在賢爲之氣結:“這麼幹脆,不考慮一下?”
“三個現實的理由。”金鐘銘放下筷子,給對方舉起了三根手指,然後又給對方滿上了一杯燒酒。“李會長,你得體諒我。”
李在賢滿臉失望的低頭接過了對方遞來的燒酒,放到了自己眼前卻並未飲下。
“第一個,雖然這個方案切實可行,可也僅僅是可行,勝利的概率相較於樸女士太低,甚至還不如文顧問那邊呢!對不對?”
李在賢無奈的搖搖頭:“其實事在人爲嘛!不然我找你幹嘛?”
“第二,李會長你的最終目的不是扶持什麼總統,而是三星。說到底,總統選舉只是其中一個最必要的手段罷了,就算是任太熙室長殺出重圍,那根基薄弱的他日後對上三星未必就能幫你起到決定性作用。”
“我沒指望他大筆一揮直接把三星劃到我名下。”李在賢苦口婆心。“你要明白,哪怕只是半個三星,甚至兩成的三星,那也算是了了我們這家人幾十年的心願了……更何況,抑制大財閥,是每個韓國總統的責任,適當削減一下三星帝國,未必沒有人樂見其成!太熙也真的會盡全力幫我的,我和他……”
“這就是我想說的第三個原因了。”金鐘銘突兀的接話道。“任太熙室長跟您是小,是十歲的時候一起揹着書包上學的交情,他自然會爲你兩肋插刀……可我呢?我除了見面時嘲諷過他一句私生活不乾淨,難道還有什麼隱藏劇情?莫非他是我失散多年的叔叔?”
李在賢終於不說話了。
“而且您的承諾……哈。”金鐘銘忍不住笑了一下。“本來我不想說這個的……其實真要是讓您拿到了兩成的三星,說是公平買賣,可我到時候真要是去找您買cj院線的話,您說不定會把我趕出來吧?!”
話到這份上,再說就沒意思了,李在賢霍然起身,也不管爲什麼一瓶好酒兩個大男人半天都沒送到的事情了:“鍾銘,這次我真的是抱着誠意而來的……不過,你的謹慎我當然也能夠理解……時間很長呢,你有空再好好想想,我的承諾什麼時候都是有效的!”
金鐘銘無謂的攤攤手,李在賢無奈的搖搖頭,只好轉身離開。
“怎麼樣?”剛一出來,空着手站在巷口的李在斌就迎面走了過來。“他怎麼講?”
李在賢搖搖頭:“你說呢?”
“其實想想也知道了。”李在斌感慨的嘆了口氣。“這個年輕人混到如今這份上自然有他的道理在,怎麼可能一番話就跟着我們賭?其實,從剛纔他主動出言挑撥孫家跟我們的關係也就能看出來他對局勢是很清醒的……”
“無所謂。”李在賢淡定的答道。“本來就沒指望能拉過來,不過你說他對局勢清醒是毫無疑問的,我剛說了太熙的名字他就自己把局勢分析了個透徹,年輕人沒白混。”
“那豈不是說……最起碼現在的局面反倒是穩定住了。”
“沒錯。”李在賢也鬆了一口氣。“這小子之所以有恃無恐還是覺得我會輸的一塌糊塗,現在讓他明白勝負未可知,他自然也就不敢亂伸手了……最終勝負出來前也就不會給我們添亂了,我也可以放下這一塊安心去去做別的事情了。”
“那就好。”李在斌隨即也徹底放鬆了下來。“哥你不知道,他現在在電影圈子裡有多麼強勢,我這些天做夢都怕被他抓住痛腳把cj影業給吞了。”
“你啊。”李在賢親切的拍了拍自己這個遠堂兄弟的肩膀。“說是害怕他,其實還是害怕咱們自己會輸對不對?現在鬆了一口氣,其實是現咱們自己還是很有可能會贏的,對吧?說到底,只要咱們自己不出問題,別人這兩個字,有什麼可怕的?!”
李在斌信服的點點頭:“那我現在再去跟他聊聊。”
“聊什麼?”李在賢莫名其妙。
“既然要豁出去賭一把,哥你肯定缺錢,金鐘銘的電影向來是撈金的不二法門。”李在斌興致昂揚的答道。“這部電影還在補拍,說明還未剪輯過審,我去找他談談行的事情,看看能不能儘快幫您再搞到一筆現金!”
“好!”李在賢心裡微微泛起一絲感動,但也僅僅就是一絲感動罷了。“咱們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多多拜託你了……金光洙呢?”
“他蠻聰明的。”已經邁出一步的李在斌回頭解釋了一下。“知道什麼話不該聽,所以一個人等在車子那邊呢。”
“哦。”李在賢更加滿意的點點頭。“那好,你去找金鐘銘談談電影的事情,我去找金光洙聊聊,今天這個tara讓我印象深刻,韓國第二女團,人氣爆棚,又跟金鐘銘關係密切,只用來賺錢實在是太浪費了……”
李在斌無謂的攤攤手,兩兄弟不再多言,只是各自轉身,背道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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