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寶藍一走,包間裡的氣氛就截然不同了,恩靜之前的強勢消失得無影無蹤,而金鐘銘卻反過來變得有些,呃,隨意了一點。
“去看日出嗎?”吃完飯,躺在椅子上的金鐘銘突兀的問道。
“爲、爲什麼?”恩靜小哥嚇了一大跳,倒不是說金光洙那邊請假的問題,而是說看日出意就味着在外過夜,又或者更深一點,那就是一起出去到外地過夜,這在韓國對情侶而言有着很深的暗示意義。
“都說了,去看日出罷了,沒你想的那麼嚴肅。”金鐘銘伸出手來託了託對方的後腦勺下那一蓬頭髮,嗯,手感很不錯。
“只是去看日出?”恩靜小哥還是有些理解不能,同時可能是對這個問題太關心了,她對金鐘銘的小動作沒太大反應。
“是啊,我只是想現在就去開車,帶你去釜山那邊看看日出,看完就回來。”金鐘銘收回了手,然後掏出了手機。“現在出發,到那裡可以直接在車裡休息幾個小時。”
“爲什麼?”恩靜總算是把自己糊里糊塗的腦子給弄的清醒了一點。“爲什麼現在出發,爲什麼要看日出,爲什麼要去釜山?我的意思是你要是特別想看的話,明天早上我起早一點陪你去漢江邊上看好了。”
“如果那樣的話也不是不可以。”金鐘銘說着指了指兩人外套下面的水漬。“但是前提是你能把外面的大雪給停下來。”
“哦!”恩靜反應了過來。“釜山那邊是晴天?”
“嗯。”金鐘銘點了點頭。“而且現在出發的理由也是下雪的緣故,現在時間還不到九點,高路上的雪在七點鐘是被撒過一邊化雪鹽的,要是再晚了的話路上會有積雪。”
“可是.....”
“不乘坐火車的緣故是因爲我怕到了地方找不到能讓我們呆的地方,去住旅店我肯定會被認出來。”
“.......”恩靜沉默了一會,終於開口問出來了。“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需要花比較多的時間或精力?”
“而且還很有可能會白忙一場。”金鐘銘眯着眼伸出了那隻手。然後放在了頭頂的燈光下。“但是這件事情我準備很長一段時間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而且今天晚上七點多的時候。我剛剛知道最好的機會其實已經來了。”
恩靜默然不語。
“我也不知道它是三天就結束還是半年,所以我想跟你單獨的呆一會。”金鐘銘繼續說道。“但是。我指的不是現在這樣,現在呆在包間裡我們都需要擔心有服務員闖進來,然後把我給認出來。我想要的是那種可以放開口罩和壓力平平靜靜的坐在那裡的相處。”
“你都說道這份上了,我還能不去嗎?”恩靜輕聲笑了。“嘛,我可是很體貼的。”
“我知道。”金鐘銘也微微一笑,兩人都不再說話,而是一起起身,相互幫着套上外套、口罩。準備動身離開。
半小時後,韓國京釜高速路入口處,含恩靜拎着一大袋零食、飲料、毛巾、紙巾之類的東西從超市裡跑了出來,然後直接坐進了那輛熟悉的現代車。
“鍾銘。”恩靜用一種顯得不可思議的口吻說道。“你聽到了嗎?”
“聽到了。”金鐘銘接過大口袋放到了車後座上。“那歌的音調我怎麼可能會聽不出來。”
“但是一晚上怎麼就流傳開來了?”恩靜還有覺得不可思議。
“這首歌說不定會比《》還要火爆。”金鐘銘嘆了口氣。“剛纔西卡給我發了個短信,說是音源已經把我們的《初戀》給爆掉了,現在擋在他們面前的只剩下金東律前輩了。”
恩靜不滿的嘟起了嘴,很顯然是對《初戀》被爆掉感到不爽。
“走了。”金鐘銘笑了一下,然後啓動了車子。
就這樣,兩人一夜奔波來到了釜山,然後把車子停在了一個高速公路一個不知名的出口外的路邊上。不遠處有做小山,正適合看日出。事實上,金鐘銘在《兩天一夜》裡就來過這裡。
然後?
然後兩人就在車裡互相靠着睡着了。直到凌晨7點多一點,他們才被鬧鐘驚醒。
“果然七點還沒日出嗎?”恩靜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手機,然後又看了看周圍黑壓壓的天色。
“大冬天又快過年了,七點多日出很正常。”金鐘銘伸了個懶腰,然後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什麼?”恩靜還是有些迷迷糊糊的。
“後面高速路入口有廁所。”
“知道了。”恩靜有些臉紅的答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車內暖氣給薰的。“難得你這麼貼心啊。”
金鐘銘沒理她,而是推開車門走到後座,把那一大袋子東西給拎了出來。不過這一上手他就有些無奈了。無他,這袋子太沉了。他這個人高馬大的大男人拎着都吃力,但是人家恩靜小哥昨天竟然可以拎着這玩意健步如飛?果然是夠壯的!也難怪那天可以反過來壁咚自己!
坐在小山頂上。金鐘銘一邊呼吸着清冷而又純淨的空氣一邊眺望着遠處那紅濛濛的一片,很顯然。日出很快就要到來了。嗯,他萬分期待。
事實上,金鐘銘來過這裡一次,並在這裡參加過一次看日出的行動,但是當時他被《兩天一夜》節目組折騰的困得不得了,所以竟然在日出的時候躺在最東面的那塊大石頭上橫着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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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用緊挨着金鐘銘的殷初丁那廝的話來說就是:一瞬間,鍾銘的臉色由紅色變成了金黃色,耀眼的光芒從他的臉龐上倒映在了我的眼中。正所謂,朝陽東昇,滿地金波,那萬千光芒如同從鍾銘本人身下閃出一樣!如果不是因爲我清楚的看到了他嘴角流出的口水,那我一定會以爲他是羅漢下凡、天使再生!
就爲了後面那句話。緊接着一期的《兩天一夜》裡,金鐘銘毫不留情的用暴力把殷志源給綁在了濟州島的淺灘上泡了足足半個小時!
說話間,天已經矇矇亮了。恩靜呼哧呼哧的從後面一路小跑的來到了金鐘銘身邊。
“我認的這個地方。”剛一坐下,她就笑着說道。“這裡是你那次看日出睡着流口水的地方。怪不得你要來這裡。”
金鐘銘笑了笑卻並沒有說話,不但如此他還掏出手機來對着恩靜拍了一張照片。
“哈?”恩靜被對方搞得有些發懵。
“真是發如雪啊。”金鐘銘笑着嘀咕了一句,然後把照片遞給了對方。
“怎麼會這樣?”恩靜看着照片裡的自己哭笑不得。
原來,恩靜在車廂裡一直被暖氣薰着,搞得整個人都熱乎乎的,但是她一下車就遇到了極大的溫差,導致她的頭髮上滲出了很多小水珠。然後她又因爲是小跑着上山的,結果這些水珠乾脆的變成了白霜。現在的她正如金鐘銘說的那樣,可是真的發如雪了。
“別動,挺漂亮的。”金鐘銘伸手製止了恩靜想掏出毛巾擦掉頭髮的白霜的動作。
“怎麼可能漂亮?”恩靜有些不忿。
“嘛,我覺得你的頭髮不管怎麼弄都很漂亮。”金鐘銘仍然笑眯眯的按住了對方的手。
“太肉麻了!”恩靜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我這麼說可是有理由的。”說着,金鐘銘鬆開手轉而小心的在對方腦袋上虛撫了一圈。“你這個髮型實在是讓我感動。”
恩靜忽的側頭看向了金鐘銘:“你都知道什麼了?”
“我聽有人說你們社長爲了配合你們的出道曲,堅持要你留長髮。”金鐘銘也側着腦袋使自己和對方的視線平行。“但是,現在看看你的頭髮,真的很有意思。”
恩靜小哥再次臉紅了:“有人是誰?”
“金光洙本人。”
恩靜立即不說話了。
“我記得一年多前,咱們在你們公司重新見到對方的時候,嗯。你留的是很短的頭髮。”金鐘銘開始煞有介事的說了下去。“然後,你的頭髮慢慢的重新留長了,大概是按照金光洙的要求吧。我記得你在《血之期中考試》裡面的頭髮就已經非常的長了......”
“你看那部電影了?”恩靜直接上手推了對方一把。“你看那部電影幹嗎?”
“咱們正在說着溫馨的事情呢,能不能不要這麼衝動?”金鐘銘有些無奈了。“事實上這部電影更證明了你留長髮很……很不可取的。”
“直接說很醜我也不會打你的。”
“靜靜,我覺得氣氛有點不對,我本來是想說一件很浪漫的事情的。”
“沒必要這麼煽情。”恩靜小哥指着自己的頭髮說道。“沒錯,就是那樣。那天我問你你最喜歡我留什麼樣的頭髮,你說到下巴的那種短髮,於是我就這麼幹了。但那又怎麼樣?”
“我覺得是可以描述的再浪漫一點的,你看現在太陽已經快出來了,一片蒼原之上。就你和我......”
“那邊高速路口就有幾戶人家的。”
“……”金鐘銘抿了下嘴。“但是不管怎麼樣,你爲了保持這個髮型是付出了很多的。最起碼金光洙那邊你不是一直在頂着嗎?”
“他那人就是倔而已,我不留頭髮他還能吃了我?我這頭髮就是爲你留的。那又怎麼樣?這麼煽情幹嗎?”
“靜靜,你傲嬌了。”
“你找死嗎?”
“咱們都冷靜一點。”
“我廢了一整夜功夫是過來陪你看日出的,不是聽你說什麼電影和髮型的,你讓我怎麼冷靜?”
“其實你那部電影表現還不錯......”
“我這麼好騙嗎?對,沒錯,我那部電影扮相差、演技生,丟人都丟到姥姥家了,你是影帝是導演,當然可以……”
兩人突然停止了爭吵,因爲一股耀眼的光芒閃的兩人都不約而同的捂住了眼。
“太陽出來了。”沉默了許久,還是恩靜先開的口,不過語氣有些沉悶。“就因爲你開啓了一個無聊的話題,才讓我們倆錯過了等了一整夜的日出。”
“其實我更關心這個。”金鐘銘低頭取出了之前不讓恩靜拿的毛巾,替對方仔細擦起了頭髮上的露水——就在他們爭吵的時候,恩靜腦袋上的白霜已經化了。
“我不該跟你吵的。”這下子恩靜更自責了。“我就是太在乎那個電影了,所以一聽你的話就有些失控,說好了陪你看日出的,結果搞成了這個樣子。”
“別鬧了。”金鐘銘被對方的表情給逗笑了。“聽說過乘興而來興盡而歸的典故嗎?”
“我文化水平低,只聽過乘興而來敗興而歸。”恩靜的情緒還是不高。
金鐘銘仔擦乾了對方的頭髮,然後順手又給撩亂了:“靜靜,你要是不知道那個典故回去查查就行了,不要放在心上。但是我要告訴你,我來這裡真不是爲了看日出,而是爲了跟你一起看日出。”
“然後呢?”
“然後?”金鐘銘扔掉了毛巾。“然後我的目的其實已經達到了。”
恩靜尷尬的笑了一聲。
“再陪陪我吧。”金鐘銘全身鬆懈的躺在了身後的那塊大石頭上,然後瞅着東方那個金色的大圓盤說道。“再等等,再等等,再等等我們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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