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幼稚的跟小學生分手一樣一樣的。”金鐘銘無奈的轉過頭來。“你怎麼找到我的?”
“這附近有我不知道的地方嗎?而且你也就是來這裡幾次而已還每次都是我來當嚮導的,往這邊一走就看到你坐在防波堤上了。”恩地不以爲意的解釋道。“而且你不要岔開話題,我確實覺得我們很難再做親故了。”
“爲什麼?”金鐘銘面色如常的問道。
“你看我.....”
“看着呢!”
“別打岔,聽我說完,你看我一直是那麼聰明可愛、乾脆利索,但是最主要的是我這個釜山姑娘一直都很豪氣。”小看板娘得意的仰着頭自我介紹道。
“哎,這點我得承認。”金鐘銘實話實說。
“而你呢,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還不錯,但是總感覺隨着時間變化你變得越來越悶騷了....”
“那叫成熟!”金鐘銘努力的更正道。
“那叫悶騷!”鄭恩地不甘示弱。
“那行吧,那就叫悶騷吧!”金鐘銘沒好氣的答道。
“哎,總之也不是悶騷了。”鄭恩地馬上就放棄了‘戰果’。“成熟也不是不行,但是總覺得你越來越讓我們這些單純的人難以理解了。”
“其實你也很成熟!”金鐘銘看着恩地的眼睛說道。“不然就不會專程來找我了。”
“可是,終究是覺得你變成了那種讓我很害怕的人。”恩地低下頭答道。“我有些不捨得。”
金鐘銘愣了一下,但是隨即心裡就升起了一股子暖意,這個小丫頭根本就不是來跟自己發佈絕交書的,而是來重申兩人之間的友誼的,只是她終究只有十五歲。再成熟的孩子也會受制於年齡,於是她心裡雖然隱隱約約的理解自己但還是搞不清楚這裡面的東西,也正是因爲如此她纔會近乎於惶恐的跑過來跟自己說這些話。
“恩地啊。相信我,我知道自己看起來是變了。但是我這種變化是有苦衷的,今天的所謂成熟是爲了以後可以跟你們一起幼稚,今天的可怕是爲了讓以後可以讓你們不害怕!”說着,金鐘銘撩了一下面前這個女漢子的劉海。“一定要相信我。”
說完這話以後金鐘銘就轉身離開了,他這次不是來玩的,自然也沒什麼理由再住在人家家裡了,所以他回到片場隨便找了個牀位對付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樂呵呵的起牀後他還在電影裡客串了一個抗議的本地漁民,然後一個臭雞蛋精準的砸在了扮演開發商的宋在浩老人家的胸口。
嗯。劇組的一切看起來都很不賴,於是金鐘銘第二天中午就開車回首爾去了。
不過,一路上金鐘銘卻依舊高興不起來,恩地能來找他讓他很高興很感動,但是礙於年齡和認知有些東西他卻只能用空洞的‘相信我’這樣的話來解釋,這非但沒能讓他舒緩昨天晚上那種的感覺,反而更加讓他壓抑了,他迫切的想找一個成年人、一個可以讓他信任的人把心裡的這些想法和感覺好好地講一講說一說,未必要全盤托出,但是這種方式肯定能讓他好受一些。
臨近首爾的一個高速休息站裡。金鐘銘給安聖基打了電話,對方是自己的老師,而且有着足夠的利益枷鎖。是自己天然的傾聽者,甚至可以說對方有着相當的義務來給自己這個學生排遣情緒。
但是電話沒有接通,金鐘銘又給公司打電話,這才得知自己的老師去紐約參加聯合國兒童基金會的活動去了,此刻大概正在飛機上。
於是金鐘銘立即撥通了劉在石的電話。
“鍾銘啊,我在江原道拍攝《家族誕生》呢!有空來玩。但是現在真的沒法子回去,最少要過一夜的。”
“那個鍾銘啊我那什麼呢,和家裡人討論我那個終身大事的一些事情呢!有什麼事情到週末我們再聊好了。”殷志源如此回答的金鐘銘的電話。
就這樣金鐘銘連續撥通了好幾個電話,卻都得到了一些近乎無奈的回答。而當他嘗試着給姜虎東撥打電話的時候卻又在撥號鍵點下去之後又掛掉了——如今的他跟姜虎東雖然沒有什麼大的芥蒂,但是雙方明顯都有些牴觸情緒了。
“孤家寡人啊!”金鐘銘靠在車上感慨了一聲。然後心情鬱悶的啓動車子準備回家了,說真的。哪怕是回家他不想和krystal或者是自己父母談這些東西,krystal歸根到底還是不懂,而自己的父母知道後也只會讓他們徒增壓力。至於西卡?金鐘銘也只能呵呵了,這丫頭估計還不如二毛呢!更何況她現在還是天天窩在宿舍裡,s.m讓她們試探性的幾次露臉也都沒什麼效果,真要聊起來的話反而是金鐘銘要過去安慰她。
於是,金鐘銘回到家後直接試着和貝克聊了起來,但是兩句話之後貝克就開始滿屋子撒歡,一會功夫就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孤家寡人!”孤零零的呆在屋子裡,金鐘銘又重複了一遍之前的那句話,連他一手養大的狗都沒心思聽他說話,這不叫孤家寡人叫什麼?
外面蟬聲陣陣,惹得金鐘銘更加心煩意亂,他本來準備拉上窗簾睡上一覺,但是一個出乎他意料的電話卻打了過來。
是含恩靜。
“恩靜啊!”金鐘銘也沒打招呼,徑直就叫了對方的名字。“什麼事情?”
“哎.....,聽你聲音好像情緒挺失落的?”電話那頭的含恩靜略顯遲疑的問道。
“這都能聽出來嗎?”金鐘銘在牀上翻了個身子。“心情卻是蠻差勁的,不過不用管我,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嗎?”
“瞧你說的,好像我打電話找你都是要請你幫忙一樣,我找過你幫忙嗎?”含恩靜的語氣似乎很‘不滿’。
“對不起。”金鐘銘語氣低沉的答道。“那麼有什麼事情嗎?”
“我其實沒什麼事情,只是今天出道的計劃出來了,心情很好,所以跟你說一下罷了。”電話那頭的含恩靜興致勃勃的答道。
“恭喜!”金鐘銘趴在牀上對着電話敷衍的答道。
“你到底是怎麼了?”含恩靜略顯奇怪的問道。“不像是平常的你啊。”
“心情不好。”金鐘銘坦誠的答道。
“爲什麼心情不好?有什麼事情嗎?你最近不是春風得意事業有成嗎?一百億啊!我可是看新聞了。”
“確實是春風得意,也沒什麼不好的事情,只是男人嘛,每個月總有幾天突然間就情緒失落起來了。”
含恩靜:“.....”
金鐘銘:“.....”
“到底爲什麼不高興?”含恩靜有些不耐煩。
“有些寂寞吧!”金鐘銘想了一下給出了一個比較貼切的答案。
“聽起來像是對我耍流氓。”含恩靜的理解確實也蠻貼切的。
“總之就是.....,反正不是在調戲你的意思。”金鐘銘本來想解釋一下的,但是最後居然放棄了。
“心情真的已經低落到這個份上了嗎?”含恩靜降低音量關心的問道。“其實我也理解,我在這裡當練習生也遇到過類似的情況,過得好好地突然間就心情鬱悶的不得了,幹什麼都沒意思,其實這是我平時太累了,然後一下子情緒爆發了而已。你這也是這樣,平時忙得太厲害了,而且積攢了很多負面的見聞和情緒,所以纔會這樣。”
“是嗎?”金鐘銘再次翻了個身面朝上盯着天花板說道。“看來你很有經驗啊。”
“當然了!”含恩靜自得的答道。“我們公司練習生雖然不多,但是我可是*oss那個級別的,她們那些人哪怕是年紀比我大的遇到困難都會跟我說,所以你要是說經驗這東西我還真有。”
“佩服佩服!”金鐘銘繼續敷衍着答道。
“你在哪兒?”沉默了一下,電話那頭傳來了這麼一個問題。
“在家!”金鐘銘心裡微微一動。
“你現在還跟爸媽在一起住?”含恩靜略顯遲疑的問道。
“no,我爸媽在我十八週歲那年就把我趕出來了,我現在在狎鷗亭自己的房子裡住着呢。”金鐘銘耷拉着眼皮答道。“一個人。”
“是嗎?你都有錢在狎鷗亭買房子了,看來真的走在人生巔峰了。”含恩靜的語氣明顯有些不善。“我媽一直到現在都讓我晚上準點回家。”
“到明年這個時候你就會知道能準點回家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了。”金鐘銘不以爲意的迴應道。
“不要那麼老氣橫秋,你就是因爲這樣纔會情緒崩潰的!”含恩靜隔着電話呵斥道。“反正我是很期待明年這個時候的,那時候一定已經開始像個藝人一樣到處趕通告了,話說你覺得我們這個組合怎麼樣?會像wondergirls那樣一飛沖天嗎?”
“呵呵!”金鐘銘的回答簡單利索。
“那能趕得上少女時代嗎?西卡她們現在可是運氣不佳啊。”含恩靜很明顯不太理解呵呵的意思。
“呵呵!”金鐘銘繼續冷笑。
“呀!”含恩靜這下子全懂了。“把你的地址發過來,我過去教你做人!”
“哦。”金鐘銘輕聲答應道。“順便買點吃的,我中午還沒吃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