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掮客這個職業就是如此,來錢快出手闊綽是一方面,畢竟一單生意談成了,分分鐘不知道多少真金白銀到手了,但是另一方面,需要打點的地方也多,一個月三十天都泡在各種社交場合那是常事。
實際上,權寧一自己本人的一個記錄就是連續四十多天酒會加夜場,那段時間裡他從洛杉磯到香江,從香江到首爾,三教九流無所不及,真所謂是可陪玉皇大帝,下可陪蘇州乞兒。但是真的沒轍,掮客這個職業求得就是一個儘量掌握更多的信息,然後在不對稱的信息交流中給各種人牽橋搭線並攫取利益。某種意義上來說,交際是他們的基本工作之一。
大概也正是因爲如此,在接到孝淵電話的時候,權寧一想都沒想就做出了一個明智的選擇,他按掉了電話,然後繼續和眼前的兩位藝人進行交流……原因嘛當然很簡單,眼前這兩位身價不菲,而且明顯是想真的置一份產業,努把力,今天晚上說不定事情就成了!至於孝淵那邊,講實話,他當初結識對方求得是一個切入點,希望以此能夠和整個s.m公司的藝人們建立人際網絡,而如今他已經成功切了進去,雖然還沒徹底切入,但這個金孝淵的價值卻也大幅下降了。
“如果兩位真的有意於酒店行業的話。”權寧一單手收起手機後繼續舉着酒杯鼓動道。“無論是香江還是首爾又或者濟州島,我這裡都有選項,但我特別建議選在濟州島。有些話不用多講的,現在中國內地的遊客那麼多,旅遊市場那麼火爆,所謂人傻錢又多,很多人都想摻一筆的,但卻又孤掌難鳴,有行業經驗的沒資金,有資金的沒有門路……”
“權先生。”就在這時,那位叫做宋智孝的漂亮女藝人突然笑着打斷了對方。“你不用接電話嗎?我剛纔一瞥怎麼看到像是少女時代孝淵的名字?你這麼掛她電話,不怕她生氣嗎?”
“沒事的。”權寧一情知是遇到了孝淵的熟人,但依舊面不改色。“我跟孝淵是好朋友,她應該是叫我出去玩的……怎麼,兩位也和孝淵熟悉?”
gary和宋智孝對視了一眼,雙方都從對方目光中看到了一點什麼。
“權先生也做少女時代的生意?”gary正色問道。“她們攢的身家是不錯,品牌形象更是一個金字招牌,可是所有人都在合同裡吧?有些投資項目是很敏感的,你這麼做跟s.m公司那邊不好交代吧?”
想要賺錢,偏偏什麼都要講規矩,韓國人就是這點最討厭!權寧一心中暗罵,但面上依舊笑意盎然:“姜先生說笑了,我怎麼會讓她們揹着公司投資呢?您想想,我一個美籍韓裔,香江、韓國、美國三地跑,毫無根基,求得就是一個和氣發財,而且因爲主要就是做娛樂圈的生意,所以對娛樂圈的規矩也是一清二楚的,s.m公司這種地頭蛇又怎麼可能會輕易招惹呢?實際上,我雖然幫她們搞了一些項目,但所有合作都是經過s.m公司同意的……”
“那權先生具體都跟少女時代的哪些人熟悉呢?”宋智孝突然再度笑眯眯的打斷了對方。
“孝淵、帕尼、秀英……還有,還有那位鄭秀妍小姐。”權寧一稍一思索就給出了幾個名字。
“你跟西卡也熟嗎?”gary也面色古怪了起來,索性他表情一直都很古怪,對方一時間也沒察覺到。
“當然。”權寧當即一爲之一振,稱呼都變了。“姜先生您也知道,我畢竟是美國回來的,和西卡小姐自然有一些共同話題,所以雖然相識不久,卻很快就一見如故了……我好想聽說姜先生您也和西卡小姐很熟悉?”
“權先生還是去接電話吧!”宋智孝瞥了面色古怪的gary一眼,然後再度笑眯眯的提醒了對面那人一句。“女孩子的電話還是應該尊重一些的。”
權寧一明顯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他本能的想可能是金孝淵和眼前的這兩位關係匪淺,又或者是這位宋智孝女士吃醋了之類的,不過話都到這份上了多想也無益,還是去接電話順便問個明白最直接,
於是,他稍微致了聲歉就退到外面去了。而僅僅是兩分鐘後,這個最近在首爾娛樂圈很活躍的年輕人就滿臉紅光的回來了。
“怎麼了,孝淵找權先生有什麼事情?”宋智孝好奇的開口問道。
“哎。”權寧一面帶喜色的低頭致歉。“兩位,今天真是抱歉了,我沒想到金鐘銘先生會突然想見我,這個實在是……”
“去吧!”宋智孝渾不在意的催促了一句。“不用管我們,有時間再聊……到那兒替我們向鍾銘問好。”
“一定。”權寧一迫不及待的轉身離開,走了兩步卻又突然回過頭來。“兩位要不一起去?我好像記得兩位和金鐘銘先生也是蠻熟悉的吧?是在一個綜藝處的挺好的那種吧?”
“是一個綜藝,而且明天上午就要錄製了。”gary趕緊搖頭。“換句話說明天早上我們就能見到他了,今天還去找他幹嗎?不耽誤你們談正事……”
權寧一來不及多想,趕緊帶着一腔憧憬出門而去了。
話說,真要是能抓住這個機會認識那隻大鱷魚,一筆生意做成了,那一輩子都不愁了!
“咱們回去吧!”宋智孝看着對方有些失態的背影笑了笑。
“啊。”gary也連連點頭。“明天還要錄節目呢,今天早點休息。”
權寧一去年纔回首爾,然後又立即去了香江,而且他在香江那裡呆的時間遠比首爾多,所以對於韓國這邊的情況他也一直有些雲裡霧裡的。實際上,如果他對韓國娛樂圈的瞭解能夠達到對香江那邊一半程度的話,那以他的敏感程度一定能從剛纔那兩個藝人的反應中得到更多的信息。
但是很可惜,他沒有,於是他滿懷憧憬毫無警惕的來到了孝淵給出的那個地址——位於狎鷗亭的一家夜店。
走進夜店裡,接下來看到的情形和權寧一想象的一模一樣:上層熱鬧非凡卻都是普通客人,而來迎接的侍者帶他去的下層卻乾脆的被西裝革履的安保人員給封了場子;跟着侍者下去以後則是一間超大的豪華包間,裡面有漂亮的年輕男女,有音樂,有舞池,有各種各樣的酒水……
而權寧一仔細看去,馬上他就憑着自己的社會經驗對整個房間裡的人有了一定認知——首先那些個佔了包間中大部分比例的年輕男女們不是idol就應該是演員,這應該是一次典型的演藝圈年輕人聚會。不過認真品味就會感覺得到,所有的年輕人似乎都有些拘束的樣子,有人在唱歌卻沒有放開了唱,有人在跳舞,卻又時不時的往舞池外面打量,有人在喝酒卻都是在小口,更別說會有人像傳說中的gd那樣帶着一瓶酒下舞池了。而繼續看下去就會發現,真正讓這些很容易就放浪形骸的藝人們緊張的來源則在房間正中間的一個大桌子上,那裡坐着好幾個形象嚴肅頗有氣勢的中年男人,正面色兇狠的盯着這些藝人。不過有意思的是,這幾個中年人雖然隱隱和周圍的環境難以相容,但卻一直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裡,不敢直接出言攆人……總之,這一切都暗示了這裡面確實有一個真正的大人物存在,一層壓一層,讓所有人都迫不得已的壓抑住自己。
那麼這個人是誰?不問自知了。
總之,遵循着一個掮客的本能,權寧一已經迫不及待了,他稍微調整了一下狀態,然後站在門口處不動聲色的按了下手機。果然,孝淵立即就不知道從哪裡抽身迎了出來,並面色古怪的將他帶了進去,然後他就見到了此地的真正主人金鐘銘。
“oppa,我給你介紹一下。”孝淵帶着權寧一來到那張大桌子前,金鐘銘正坐在那張桌子背對着門口的首位上似乎是在等着什麼,又似乎是在對着這一屋子燈紅酒綠髮呆。“這位就是你要見的那位權寧一oppa,他是……”
“我知道。”不待孝淵說完,金鐘銘就回過神來,然後主動笑着點了下頭。“好了孝淵,你去忙吧,我和權先生自己聊就行。”
孝淵自然不無不可,甚至有些放鬆的感覺。
“金鐘銘先生,久仰大名。”孝淵甫一離開,權寧一立即就按照韓式禮節畢恭畢敬的彎下腰行了一禮。“這可不是客套話,在美國那邊,您很早就在我們韓裔中聞名遐邇了,所有人都視您爲驕傲……”
“權寧一先生,我也久仰了。”金鐘銘側身坐在椅子上,饒有興致的打量起了此人。“這也不是客套話,甚至不瞞你說,今天下午聽到你名字的時候我還有點小激動呢!”
權寧一有些不知所措了:“您說笑了……”
“我沒說笑。”金鐘銘笑眯眯搖頭道。“不管這個了,權先生,先坐吧,放鬆點,咱們慢慢聊……”
“坐這兒好了。”說話間,金鐘銘右手邊的一個小姑娘主動抽開了自己身邊的那把椅子。
“多謝krystal小姐了。”權寧一竟然也認得鄭二毛,這倒是讓坐在首位那人忍不住眉毛一挑。
“我給大家做下介紹。”挑完眉毛後金鍾銘笑了笑,然後跟桌子那邊的幾人道。“這位是權寧一先生,美國來的,現在是韓美跨國公司ccp的娛樂部門行政總裁,在香江和美國那邊人脈都很廣。權先生,這邊是今天正好在附近的幾位娛樂公司高層,s.m公司的金英敏社長、jyp的樸振英社長,那位滿頭大汗的是剛趕過來的yg公司的楊賢碩社長,還有我們cube的洪社長和崔副社長,以及新任的金光洙副社長……”
權寧一趕緊起身朝那幾個嚴肅臉的中年人問好。
“權先生到底是做什麼生意的?”還未及重新坐下,那邊那個一直黑着臉的崔副社長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從事娛樂行業的韓美跨國公司,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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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副社長。”一旁的金英敏倒是好整以暇的跟崔振浩解釋了一下。“ccp是金融投資公司,在美國那邊的韓裔投資人裡很有影響力,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一羣美籍韓裔富豪們搞出來的投資基金,而權先生來亞洲這邊是具體負責娛樂部門的事物。哦,他之前也是在美國投資銀行裡任職,算是專業人士!”
“美國來的投資人?”崔振浩更加疑惑了起來。“韓國娛樂市場雖然火爆,卻並不缺資金,而且我們對美國市場需求並不高,又怎麼會分蛋糕給美國那邊?”
“誰知道呢?”金光洙突然也皮笑肉不笑的插了句嘴。“或許是有人對現狀不滿,所以想把水弄混,所以故意引外力摻和進來吧?金英敏社長這麼知根知底,不會是s.m已經跟美國那邊打過交道了吧?”
“金光洙副社長想多了。”金英敏在副字上面加重了聲音。“我知道權寧一先生,只是因爲最近有不少旗下藝人跟我們說,有人在從他們手裡騙錢去投資各種亂七八糟的項目……”
這下子,幾位社長什麼的臉上都很精彩,他們被金鐘銘叫來,先是看到了這麼一個詭異的夜店場景,又看到對方這麼認真的介紹此人,本來以爲是什麼大事情大人物呢?甚至真有人和金光洙想的那樣,這是s.m公司想借美國那邊的資本弄垮金鐘銘一家獨大的娛樂圈秩序,然後被人家給拿住問罪呢!
沒想到……
“沒想到竟然只是個發藝人財的掮客?!”金光洙乾笑了一聲,不過態度卻愈發惡劣了。
其餘人也大多如此,釋然的同時卻免不了態度惡劣。須知道,如果說那些如狼似虎的資本勢力對他們而言是老虎和狼羣的話,那麼這種靠着跟藝人打交道生存的掮客就是典型的老鼠了。照理說,這羣人攛掇着手頭富裕的藝人們去投資或者開店什麼的,當然沒問題,只是這種商業行爲經常要會涉及到藝人本身的形象,而類似的隱性財富向來是屬於經紀公司的核心利益,這就很容易讓這些掮客和經紀公司產生衝突了。
然而即便如此,如果你想把這羣老鼠攆走的話也很難,因爲這種行爲繞不開中間的藝人,一個不好就是雞飛蛋打。到時候這羣掮客拍拍屁股走人了,可是辛苦培養出藝人的經紀公司怎麼辦?
投鼠忌器這四個字真是再形象不過了。
這一頭,一羣娛樂公司大佬個個沒有好臉色,就差直接出言攆人了,可另一邊,權寧一卻依舊保持着禮貌和笑容,畢竟作爲一名出色的掮客,唾面自乾是最基本的能耐。再說了,他很清楚,今天這個房間裡真正說話算數的只有一個金鐘銘,這羣人再惱怒自己也無所謂。
“都別這樣。”低頭聽了一圈以後金鐘銘終於開口說話了。“權先生也別在意。其實掮客在我看來可不是什麼貶義詞,因爲只要信息不對稱的情況一天不改變,這個行業就是一個不錯的行當,而且是必須的行當,你不來終究有別人來的……說白了,銀行本質上不也是給儲戶和企業當掮客?我的購物平臺不也是在給商家和顧客當掮客?facebook如今也是全球數得着的網站,可這家公司有任何一個內容製作人嗎?那也是掮客,所有平臺式的企業統統都是掮客,經紀人更是最傳統的掮客,對不對?!所以所謂掮客,無外乎是充當利益鏈條中的齒輪,按比例收點錢,大家本質上都是一樣的。”
“金先生說的太對了。”權寧一趕緊點頭附和起來。“我當初離開投資銀行的時候就是這麼想的,利益鏈條擺在那裡,那些大企業、大銀行和大平臺是大齒輪,我們這些單打獨鬥的和小企業自然就是小齒輪,一樣是爲了讓利益鏈條轉的利索一些,當然,也是爲了自己多撈一點而已,這點無論如何不能否認。”
“話是這麼說了。”有人依舊不忿。“可是有些掮客總是不自覺的撬牆角……”
“不要以偏概全……”金鐘銘笑着安撫道。
雙方終於開始聊的熱鬧了起來,然而就在此時,突然間一個橘子從桌子上空飛了過去,讓正在說話的幾人生生卡在了那裡,衆人側目看去,赫然是鄭二毛乾的好事,而被砸到的初瓏也只能尷尬的順勢把橘子收了起來。
“那行吧,我剛纔……”金鐘銘嘴角抽了一下,只好無奈的出言打圓場,然後又是一隻橘子當着他的面從桌子上飛了過去,然後又落到了初瓏的懷裡,這下子他實在是不能裝作看不到了。“二毛你在幹嗎?沒看到我們在說話嗎?”
“沒什麼。”krystal滿臉興奮的同時卻擺出了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伍德你繼續。”
“你真想讓我把冰塊倒初瓏懷裡,然後再拿香蕉糊你一臉?”金鐘銘沒好氣的質問道。
krystal微微一怔:“你準備這麼幹嗎?”
“我就知道你是看漫畫看抽了!”金鐘銘無語至極,然後突然拍了下桌子,並揚聲吩咐了下去。“那什麼,把音樂停了,燈光也停了,然後你們都上樓去玩,初瓏和昭妍姐也把二毛給帶上去……不要讓她打擾我們談事情。”
此言一出,在場的老闆們和藝人們紛紛鬆了一口氣……這纔是正常的金鐘銘的嘛,講實話,和覺得這個包間是如此理所當然的權寧一不同,一個個在狎鷗亭附近被krystal叫到這裡來的藝人和娛樂公司老闆們其實個個心驚肉跳的,因爲這個地方的氣氛實在是太不金鐘銘了!
就這樣,藝人們全都撤出去了,krystal也不滿的被初瓏給拽走了,包間裡的燈紅酒綠瞬間消失不見,只有頭頂的大場子那邊隱隱傳來一些聲響……但是相較之前,實在是安靜多了。
“這到底怎麼回事?”人一走,放鬆一些的崔振浩忍不住開口問道。
“沒什麼。”金鐘銘有些尷尬的答道。“二毛最近看那個叫《老手》的漫畫看的入了迷,我說我想要一見面就鎮住人,她就按照漫畫裡情形給我整出來這麼一個亂七八糟的東西,按照漫畫裡的劇情,她剛纔亂扔橘子,我就應該趁機拿水果糊她一臉立威……但這種事情怎麼能做的出來?也就是晚上的時候我一直心事重重的,所以才由着她胡鬧了,倒是讓諸位見笑了。”
“聽起來還挺有意思的。”樸振英笑着接口道。“回去我也去找那個漫畫看看,不過很長一段時間了,鍾銘你這種失態確實很少見了……到底要見誰?竟然讓你失態到這份上?”
“是啊。”金光洙也附和了起來。“以鍾銘你現在……講句大話,李健熙要來拜訪也不至於如此吧?”
“所以說讓諸位見笑了。”金鐘銘失笑道。“我下午還口口聲聲跟別人說金鐘銘就是金鐘銘,已經過了用裝模做養給自己堆氣勢賺名聲的時期了,可是有的時候,一點不經意的心理觸動還是容易讓人失控。說白了,我還是年輕,沒有養足定力,反而讓諸位一晚上受累了!這樣吧,今天就到這裡,有時間咱們再聊,我和權先生要單獨說兩句話……”
雖然不清楚金鐘銘想要見誰,更是糊里糊塗來糊里糊塗走,但衆人還是一個比一個利索的起身。然後他們臨走前或是勸慰或是馬屁或是疑惑,釋然之餘倒也顯得熱鬧。
不過漸漸的,隨着這幾個人也一一的離開,整個地下包間裡漸漸的徹底安靜了下來,除了站在門口的安保人員就只剩下金鐘銘和坐立不安的權寧一了。
“金鐘銘先生的那位客人什麼時候到?”權寧一硬着頭皮問道,他始終不願意相信那個人就是自己。“如果你準備和那位談一些重要的事情,我是不是不大合適留在這裡吧?”
“沒什麼別的客人了。”金鐘銘一口氣灌了半杯酒,然後呼了口氣,復又眯起眼睛看向了權寧一。“權先生,那個讓我一晚上心神不安的人就是你了……講實話,你應該感到驕傲,我真的是很多年沒這麼失態過了。”
權寧一汗流浹背,多年社交場合的鍛鍊,讓他隱隱感覺到了一絲要糟糕的氣氛,可是爲什麼?這種大人物爲什麼會盯上自己?
“重新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就是金鐘銘。”金鐘銘沒有給對方留下繼續思考下去的空間。“你是權寧一吧?”
“當然。”
“那咱們終於見面了!”
“是,終於見面了……可金先生,我真不懂!”權寧一突然想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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