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李俊翰從老闆的用詞裡聽起來就不是什麼好話。
盲目？這種字眼不是正面詞吧？瘋狂？這已經是標準的負面字眼了吧？
“你聽沒聽說過有粉絲在知道了自己的偶像談戀愛以後自殺的？”
“……自殺？至於嗎？就算她偶像沒談戀愛也不會……”
“可是粉絲們還是會這樣啊！在她們心裡，偶像就是自己的男朋友，自己的情人，自己的……嗯。他們會願意接受自己的偶像是一個……嗯，離過婚的男人？”
“……我明白了。”李俊翰嘆了口氣。某些情結，確實不是什麼好事，但是，又是繞不開的。
“你離過婚這件事，既然你的這些粉絲們已經知道了，你一定要叮囑她們，無論如何不要說出去。這不是什麼坦誠或者隱瞞，你知道嗎？有很多人，就是希望自己的偶像完美的像是聖人，儘管她們自己也知道那純粹是一個笑話。”老闆摸了摸下巴，“而且以後，千萬不要跟任何人再說起你你曾經離過婚的這件事了。這是爲了你自己，也是爲了你的前妻。她現在是普通人，你不想看到她被你的那些衝動的粉絲騷擾到不得安寧吧？”
“真的有這麼大影響力？”李俊翰忽然覺得有點背心發冷。
普通人……騷擾。那她要是藝人……會被自己的粉絲反感，然後anti的吧？同樣，她的粉絲也一樣會反感自己然後anti自己的吧？
那自己跟她將來……豈不是要變成仇人了？
“我不建議你試，那個結果太慘痛。”老闆搖了搖頭，“聽長輩一句勸，沒什麼壞處。”
“好吧……”李俊翰嘆了口氣。確實，這個險，他實在不想冒。也不敢。“我們還是說說廣告的事吧……”
“明天上午去拍，應該會拍一整天。”老闆翻了翻一個小本子，確認了一下行程。
“一整天才五百萬？”李俊翰的疑問有點欠抽。
他的表情也是賤賤的。
“你去拍兩天的綜藝，也才四百萬而已，你說呢？”老闆瞥了一眼李俊翰。
“可是我聽說代言的錢是要比錄綜藝高出去很多的啊！”
“彆着急，你要儘快紅起來，將來的代言，值錢的有的是！”老闆點了點頭，“你現在的身價接不到什麼太值錢的代言。這次這個要不是看到品牌還有發展潛力，我都不會幫你接的。”
“這樣啊……好吧。”李俊翰點了點頭。
“對了，還有……”
“還有？”李俊翰一臉的苦相。
“你不要掙錢嗎？”
“夠花不就行了……”
“你夠花，我呢？孝盛呢？”老闆差點被李俊翰氣炸了。“剛剛你還在嫌代言的錢少了……”
“……我錯了！老闆你說！”李俊翰立刻鞠躬認錯。
“最近我有兩個朋友打算排練一部音樂劇，什麼時候你去試試。”
“音樂劇？”李俊翰愣了一下。
“是啊！你又是演員，又會唱歌，幹嘛不去試試音樂劇？”老闆白了李俊翰一眼，“雖然你肯定是選不上的，但是不去試試長長見識什麼，還讓你以爲演員和idol是那麼好做的呢……”
“大叔你都知道我選不上……”
“試，就萬一，不試，就連萬一都沒有，你試嗎？”
李俊翰愣了一下。
好像，也沒錯啊！
爲啥不去試試？萬一呢！
……
轉眼時間來到了2007年的8月底。
李俊翰的第一份和第二份廣告代言完成了。第一份自然就是那天跟老闆說定，然後去拍了一整天的那個服裝代言。五百萬的代言費確實算不得多高，但是對於李俊翰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錢了。
第二筆代言，則讓李俊翰有點哭笑不得。
老闆找了一個攝影師，拍了一組他在咖啡館裡上班的照片，然後從裡面挑了一張出來，打印出來了一個比李俊翰還大的海報，掛在了咖啡館的窗戶上。
然後一張張李俊翰微笑着端着東西的照片也被做成了新的菜單和店內宣傳海報……
不過當李俊翰找老闆要代言費的時候，卻碰了一鼻子灰。
老闆拒絕的理直氣壯。
“就用來還我的修摩托的錢好了！”
算了。李俊翰也徹底放棄了。雖然修摩托根本要不了那麼多錢。
之後，李俊翰按照老闆的要求去面試了那部音樂劇。
結果自然是落選了。只不過原因很奇怪：“你唱歌唱得太好了。”
這也算是理由？李俊翰反正是不懂。
至於後半句“就是一點感情都沒有。”這個話，他就全當做沒聽見。
唱歌沒感情這件事，他自己很清楚，用不着別人來多嘴。而且，唱舞臺劇要什麼感情啊！李俊翰始終無法理解。
比如暑假結束回釜山了的鄭恩地。
這一段時間李俊翰一直不是很忙，所以有很多的時間來教育他的這個真正意義上的學生。
“雖然你不是一個負責的老師，但是確實還是一個有水平的老師。”鄭恩地自然是不肯誇李俊翰的，但是這個話裡還是多少能聽得出，她對於李俊翰這個老師，還是認可的。
而且，她好像對於李俊翰真的有種莫名的親近感。
“雖然你不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但是還是一個很有天賦的學生。”李俊翰只能可恥的進行外貌攻擊。他實在是不習慣這個假小子那一絲嬌羞的臉紅。
不過鄭恩地倒是也沒跟他嘔氣。在這面的一個半月的時間裡，小姑娘的唱腔穩定程度有了明顯的提升，對於音準的敏感度也好了一些，這些擺在明處的成績讓小姑娘還是對李俊翰心懷感激的。
只是當鄭恩地表示她寒假有時間還要再來首爾的時候，李俊翰很明確的拒絕了她繼續跟自己學習的想法。
其實他主要有點怕她跟全孝盛一起的時候的樣子。
之後，雖然沒有金素恩一起，李俊翰還是自己去看了那部名字叫做《惡魔在身後》的電影。
在電影裡，她的戲份甚至比之前《優雅的世界》裡面還要少些。
依舊是一個配角。
但是演的很認真。
李俊翰一個人坐在電影院的角落裡，安安靜靜的看完了這部算不上恐怖的恐怖片。
或者，至少在李俊翰看來，算不得什麼恐怖。
開玩笑，連死都不怕的人，還會被那些故作神秘的音樂和鏡頭運用嚇到嗎？
別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