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你今天是吃了火藥了？怎麼這麼大脾氣啊！”
“廢話！就因爲你們的準備還不完全，出道計劃都推遲到家族演唱會上第一次亮相了，現在是要公司再次推遲嗎？你們現在這個樣子，我能放心你們出去丟人？”
“……老師，熟歸熟，亂說話我可要發飆啊！我們怎麼就能丟你的人了！我們已經很努力了好不好！”
金容仙一臉憤懣的看着對着她以及她的三個新隊友發飆的李俊翰，一點都沒讓步。
“努力就是現在這個樣子？恩？爲什麼剛剛你們四個人的音都飄了？這首歌很難嗎？”
“很難啊！剛好，今天率智姐姐和有智都有空，要不要我讓她們也來唱一下？”金容仙顯然已經進入擡槓狀態了。
李俊翰直接拿起了手機，撥通了許率智的電話。
“oppa，找我有事？”
電話接通，電話那頭的許率智顯然是在睡覺狀態，迷糊中。
“mamamoo的出道歌你聽過了嗎？”
“聽過了啊！很不錯啊！怎麼了？”許率智顯然是沒回過神來，有點懵。
“容仙她們現在唱這首歌的尾音還發飄，我訓了她兩句，她跟我說，你也唱不好……”
“哦，前天我在公司的時候去湊了熱鬧的。直接讓我唱的話確實我也唱不太好。”
“……”
“怎麼了？oppa？”
“沒事了。”李俊翰有點挫敗的掛斷了電話。
“老師你還可以問問有智……”
“行了。”李俊翰揮了揮手，“你們唱成什麼樣子就是什麼樣子吧！”
然後，直接站了出來，走出了錄音室。
jhl公司的樓頂天台上。
“oppa你在這裡是想跳下去嗎？”
“……你怎麼來了？”
“十分鐘前，容仙哭着給我打電話，說她跟你頂嘴，你生氣了，問我怎麼辦。”
“哼。”
“oppa你也是，跟容仙置什麼氣啊！她最近壓力已經很大了，你就別再折騰她了。好了，下來吧，oppa你不是恐高嗎？要真從這裡掉下去了，少不了能拽一羣給你陪葬的。”
“要掉下去早掉下去了，我在這兒都坐了半個小時了。”李俊翰有點無語，但是還是下來了。“你今天也沒行程？”
“沒有。oppa你給我的那首歌又不用活動，最近fiestar那面的商演接的也不是很多，所以我最近都挺閒的。”金珍熙笑呵呵的不以爲然道：“反正這次投資如果做成了，下半輩子我也就不愁了，以後行程什麼的……也就能像oppa你這樣挑自己喜歡的跑了。”
“……那你不如直接退休好了。”李俊翰一腦門黑線。
“退休多無聊啊！還是得找點事情幹……要不然這樣，如果我這次投資做成了，我就繼續回來給oppa你當助理吧？反正你最近沒有助理，很不方便吧？”
“……fiestar呢？”
“有團隊活動的時候我再去參加就是咯！”
“……”李俊翰笑了笑。
他知道，金珍熙是來逗着自己說話的。
“oppa，你今天怎麼這麼大火氣啊？”金珍熙看李俊翰的情緒穩定了很多，終於把話題帶回正事上了，“容仙跟我說她們四個今天都被你罵哭了。”
“……沒什麼。”
“遇到什麼煩心的事了？昨天不是你那部戲剛拍完嗎？今天其實可以休息一下，沒有必要非要來公司啊！反正容仙她們原本預定的出道時間推遲了半個月，現在時間很充裕了。”金珍熙笑着說，“既然你來了，就不要帶別的情緒來嘛！”
“……我知道。”
“怎麼了，跟秀晶有關係？”金珍熙笑着搖了搖頭。
“……沒關係。”
“撒謊都不會撒了，就你這樣還名演員呢！”金珍熙扁了扁嘴，“我剛剛打聽了一下，說昨天是oppa你在殺青宴之後送秀晶回家的？”
“恩。”
“上去吃泡麪了？”
“……你們這是什麼梗啊！”李俊翰有點炸毛。“泡麪是無辜的好不好！”
“所以就是……”
“沒有。我把她放在小區門口就自己走了。”李俊翰淡淡的說。
“少來，我問了你司機的。路口下車說自己打算散步回家是什麼鬼？那個路口離oppa你那個會所走路兩個小時都到不了好不好！”
安靜。
“……那小子我早晚要讓他人間蒸發！”李俊翰恨恨的說。
“秀晶昨天又怎麼了？”金珍熙笑着追問了一句，“前一段時間秀晶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說的挺好的啊，這部戲拍完了，她打算以後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見oppa你了，還跟我交代了一下萬一oppa你要找她的時候我得幫忙攔着……雖然我覺得她肯定是想多了，但是話我也聽到了的啊！怎麼，難道你真的……想找她了？”
“怎麼可能！”李俊翰立刻搖頭。
“……算了，oppa你的事情我反正是管不着，也管不了。”金珍熙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所以……秀妍知道你跟秀晶之間的事情了嗎？”
“……我跟她之間就沒什麼事情！”李俊翰暴躁的幾乎要跳起來了，“我就是昨天……下車之後把不回家在外面亂晃的秀晶押回去交給了她姐姐之後我就自己走了，什麼都沒發生！”
“那你這麼暴躁是怎麼回事？”金珍熙一臉的納悶，因爲她看出來了，李俊翰這句話是實話。
李俊翰不出聲了。
悶着。
“說唄，我是oppa你的妹妹嘛，你應該信得過我的，你跟我說過的話我從來都不往外傳的。”金珍熙像是順毛一樣的輕輕拍了拍李俊翰的肩膀。
只是，李俊翰的個子實在比她高出去太多了，於是這個動作顯得有點滑稽。
“之前……我生病的時候……”李俊翰斟酌了半天，終於開口了，“會時不時的看到秀妍的幻象。”
“恩……怎麼忽然說起這個……”金珍熙的話說到一半，卡住了。
李俊翰低下了頭。
“oppa你吃藥了嗎？”金珍熙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吃了，昨晚吃了睡的。”李俊翰搖了搖腦袋，“但是早上起來我又看見……出現了。”
“應該沒事吧？”金珍熙一臉的憂心忡忡。
“……我的話沒說完。昨晚我回去了房間，洗完了澡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幻象……不是秀妍。”
安靜。
金珍熙一臉的震驚。
好久。
“我終於明白爲什麼oppa你今天這麼暴躁了。”金珍熙苦笑了一下，“是秀晶，對吧？”
“恩。”李俊翰用力的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現在……還有？”
“恩……就在你旁邊並肩站着呢。”李俊翰嘆了口氣。
“……爲什麼會忽然變成秀晶了啊？”
“我不關心這個。”李俊翰搖了搖頭，“更應該關心的難道不應該是爲什麼又出現了嗎？”
“吃藥也沒有緩解？”
“藥我不太敢多吃，一天就吃一次。”李俊翰搖了搖頭，“昨天晚上吃了的，怎麼也要等今天晚上吃纔好的。”
“……你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啊？”
“不要。”
“爲什麼？”
“跟她……兩個人單獨相處……我真的怕會出什麼問題。”李俊翰一臉的糾結。
安靜。
“oppa你……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人渣啊！”金珍熙長長的嘆了口氣。
李俊翰沒出聲了。
“你不想自己一個人呆着，爲什麼還自己跑到天台上來了？”
“我剛在猶豫要不要跳下去。”李俊翰淡淡的說。
金珍熙像是看着神經病一樣的看着李俊翰。
李俊翰一臉的認真。
“那我要是不來呢？”
“也許我現在已經跳下去了。也許還在那兒坐着。”李俊翰依舊說的很認真。
金珍熙閉上眼睛，揉了揉腦袋。
頭疼啊！
“所以你看，我的事你別管了，也別問了。”李俊翰笑了笑，有些勉強，“我在思考一些很嚴肅的問題。”
“什麼問題？”
“如果我的病情忽然加重了，那……我應該自己一個人消失躲到一個沒人的角落去自生自滅纔是正經事對吧？”李俊翰對金珍熙提出了一個問題。
“……嗯。”金珍熙想了想，很認真的點頭，“別出來讓我們頭疼。”
“對啊！我就是這麼想的。”李俊翰很認真的點頭，“但是我要是忽然消失了，秀妍……會不會以爲我是因爲其他的原因自己一個人跑了啊？她應該會受不了這種打擊吧？”
“……”
“可是我也不可能告訴她，因爲如果告訴了她……她肯定不會讓我走的。那……我是不是又耽誤她了？”
“……”
“所以我在想，我用一種她能雖然未必能接受，但是或許可以理解的方式離開或許會不錯……那就是自殺咯？可是我要是自殺了，又覺得很對不起我的父母……”李俊翰一臉的糾結。
安靜。
“oppa你慢慢糾結吧，我決定還是去過一個撲街女團團長的簡單生活去了。”金珍熙對着李俊翰擺了擺手，轉身想要離開了。
走了兩步，又退回來了。
“怎麼？”李俊翰看着再次看向自己的金珍熙。
“oppa你之所以這麼糾結，是因爲你在幻象裡看到了秀晶呢？還只是單純因爲再次看到了幻象呢？”金珍熙問的很認真。
李俊翰沒說話了。
“如果是因爲前一個的話……你去跟秀妍說，也許她會直接趕你走，那麼……問題不就解決了？”
“……好主意。”
“對了，oppa，你在走之前，記得給我多留幾首歌。”
“……”
“恩，好了，等你的歌哦！慢走，這次我也不送你了。”金珍熙對着李俊翰擺了擺手，自己離開了。
只留下了李俊翰自己一個人在天台上。
“她是當我在開玩笑，對吧。”李俊翰一個人自言自語道。
一會兒。
“其實我也不會讓她如願的。”李俊翰搖了搖頭，“都到現在了，再放棄……我覺得我會後悔一輩子的。所以，就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吧。對不起了。”
不知道他在對自己說，還是在對着什麼看不見的東西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