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恨往何處流

被保鏢架着離開的李啓,一直朝着李勝基的方向,咆哮着,他只是在抒發自己的情緒,他不能理解,爲什麼李勝基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喜歡韓娛的他,自然喜歡韓劇,特別是允兒主演的幾部電視劇。

作爲sone的他,如果可以代替李勝基,一定會選擇留下來照顧允兒,可惜沒有如果。

被扔到了外面,已經看不清徐賢,李勝基,還有林允珍的他也慢慢的平靜下來。

而那些記者則是紛紛圍了上來,都以爲他也是混進去想要弄到資料被扔出來的記者。

“誒,兄弟,知道允兒到底什麼情況了嗎?對了,那個李勝基是怎麼樣的表現,有沒有什麼照片?”

“哥們,看你年紀輕輕就能得到這種一手報道,看來吃香的喝辣的的指日可待。”

看着一個個圍着自己吵吵鬧鬧的記者,李啓擡起了頭,淡漠的眼神掃視了一圈媒體記者,然後從嘴中吐出了一個“滾”字,之後就撥開人羣,如同一匹孤狼一般離開了。

回到了員工宿舍,看着牀頭那張已經很老的畫報,但是卻是完完整整的九個人,李啓突然覺得視線怎麼一下子變得那麼模糊了。

桌上的檯曆,也是少時18年最新的檯曆,已經翻到了3月22日,是允兒俏皮的模樣。

李啓走過去,拉開抽屜,抽屜中有九個嬌小可愛的玩偶,貌似是那時候她們海軍服打歌時候的模樣,李啓花費了很大的代價找人訂做的。

而jessica的那個玩偶則是背面朝上,其他的都是正面朝上。

李啓從中拿出了允兒的人偶,手指輕輕的撫摸過她製作的超級可愛的臉蛋,以及那雙林九特意讓製作的人要刻畫好的眼睛。

看着看着,好像就看到了醫院中允兒的模樣,“小鹿允,你是不是現在一個人被關在了一個小黑屋裡面,想要跑出來,但是發現前前後後都沒有門,也沒有窗?你怎麼那麼笨,你那麼大力,使勁往上頂也要頂出一條路啊。大家都在等你呢?知道嗎?”

說着說着那微笑的神情,那哽咽的語氣,若不是親眼所見,必然不會相信,一個人爲何可以如此。

只因情深,奈何緣淺。

“咔嚓。”一聲響,門打開了,不用說也知道是李啓的同學皆同事的李科回來了。

不過專注的看着手中的允兒人偶的李啓,完全沒有一點感覺,好像整個空間只剩下允兒的人偶和他。

“你怎麼在宿舍了?”將外套脫下扔在自己的牀上,然後一躍而上的李啓隨意的問着。

但是貌似完全沒有一點作用,李啓一聲不響。

“啓子,幹嘛呢?那套人偶,我算算,你都擁有6、7年了吧,怎麼還那麼對着個人偶深情款款的。”

因爲是背對着李科,所以李科完全不知道李啓,雙眼迷濛,但是愣是沒有一滴眼淚掉下來的倔強是爲了什麼。

“允兒不會出事的,所以我掉什麼眼淚,要掉也要等到允兒醒過來,我留下欣喜的眼淚。”李啓心裡如是想着。

李科看看貌似李啓有點不太對勁啊,下了牀,拍了拍李啓。

這個時候李啓纔回過神來,轉過頭看着李科。

“我操,你這是怎麼了?兩隻眼睛紅紅的,你丫不會在哭吧?”李科不敢置信的看着雙眼緋紅的李啓,當初jessica退團也沒見到他哭,沒想到這次允兒只是受了點傷就哭上了。

當然李科會這麼認爲,也是因爲李啓昨天晚上自己說的,允兒沒有事,所以李科纔不覺得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事情能讓他哭。

他可是自稱賽過硬霸的男人。

“陪我喝個酒。”李啓簡單的了陳述了自己的要求,沒有用疑問,李科對於他來說賽過親生兄弟,雖然他總是損他。

“行,裡面還是外面。”

“裡面吧。”

這只是他們兩個間的默契,裡面就是哥兩在宿舍喝,要是外面就是去下個館子。

李科二話不說就拿起外套準備菸酒,還有花生之類的下酒菜去了。

而李啓目送他離開之後,繼續和允兒的人偶訴說着什麼,希望能通過這樣讓躺在牀上的允兒感受到屬於自己對她的支持。

沒過一會兒李科就拎着一袋子的酒以及花生回來了。

拿出其中一瓶二鍋頭就放在李啓的面前,“來,別客氣,舉杯消愁愁不愁,喝着。”

李啓將二鍋頭擰開之後,將允兒的人偶小心的放進八個人偶之間,然後關上抽屜,拿着酒瓶子就仰頭灌了起來。

不知道是被嗆得,還是被辣的,李啓的眼角有點東西緩緩的順着臉頰滑落。

放下酒瓶的他,狠狠的咳嗽了兩下,然後對着李科伸出了兩隻手指頭。

李科將一支菸放到他兩指之間,然後拿出打火機替他打上火,這幅情景似曾相識,好像是在某年的930吧,也是宿舍,只是不同的地點,卻是同樣的場景。

抽了一口煙,將它深深的吸入進肺裡,然後又重重的鬆了口氣,看李啓的臉上卻是深深的享受,或許讓他難過的心裡有了那麼一絲的解脫,隨着那口氣吐了出去。

“允兒,好像會醒不過來?”帶着悲傷的語氣,那種疑問的感覺,似乎是表達着李啓的不相信。

“扯犢子呢。你丫昨晚不是還開心的說着,沒多大事,估計休息幾天還能繼續拍戲。”李科可是看到了昨天回來的李啓那副還好的樣子。

“我也希望自己現在能學會扯犢子,不過,就算扯犢子,我也不會扯允兒,可是她好像真的是醒不過來了。”

李啓說完就拿起酒瓶子灌了一口,又抽了一口煙。

這時候李科顯得很是沉默,他其實是相信的,只是身爲朋友他也希望李啓難得的扯一次犢子,那麼然後他還可以開開心心的喜歡她們。

jessica退團的事件,打擊的李啓差點一蹶不振,剛開始的時候徹夜徹夜的喝酒,後來靠着每天不斷的看着她們的綜藝,看着她們綜藝中的互動,纔在一年後,重新振作了。

而那個時候李科還記得李啓對他說的一句話,“想做一個sone太難,我怕接受不了所有的打擊,所以我選擇成爲一個摯愛一個的唯飯。”

從那個時候起,李啓最關注的就是允兒,千尋吧中也是允兒的等級最高,天天水一水都成爲了他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李科只有默默的陪着李啓喝酒。

“你說我是不是命裡帶衰?”李啓喝着,不知道就爲什麼講到了自己。

李科擡起頭看着他,不知何意。

“你看我之前成爲sone,她們變成了8個,現在最愛允兒,她都成植物人了。你說我衰不衰?”說完的李啓,自嘲的笑了笑,笑着笑着不知道爲什麼越笑越大聲,隨即戛然而止。

“本來以爲10週年都過了,她們已經創造了神話,我已經不在乎她們的成績了,只是希望她們幸福快樂就好。”

“看着允兒和李勝基,秀英和鄭京浩,一對對都快步入婚姻殿堂,心裡只剩下滿滿的感動,我陪着自己的偶像從她的稚嫩走到了她們爲人婦,以後可能還會看到時不時有報道說她們帶着孩子在哪裡哪裡,或許那樣纔是最幸福的。更甚者,算是我的奢望,她們帶着自己的一羣很萌的孩子上她們的二十週年fm。”

說到這裡的李啓,好像整個人都一下子穿越了,跨過重重時空的阻礙,來到了少時20週年紀念fm現場。

那時候可能整個fm只有零零散散的人,都帶着自己的妻子兒女的粉絲,看着臺上,更鬧的一羣大大小小,是不是嘴角都會帶着幸福的笑容。

而心裡則是感嘆,啊,不知不覺我已經陪了她們那麼多年啦。

或許因爲粉絲少,她們在臺上還會邀請粉絲一起上去玩鬧,然後你讓自己的孩子和她們的孩子一起玩,自己則是安靜的看着歲月在她們臉上留下的痕跡。

那也應該是一種幸福。

想着想着,李啓又笑了,是很開懷的笑,很幸福的笑。

“啓子。”李科只能擔心的叫了一聲,如他這般大喜大悲,他真的很是擔心,他受不受得了。

“都不可能了,其實從930之後就不可能了,這都是我一個人的幻想而已,現在更加不可能了。其實我成爲唯飯不是因爲怕受打擊。”

“我只是看不下去泰妍那種自己給自己壓力的工作方式,看不下去sunny時不時在電臺無限唏噓的話語,看不下去偶爾忙內眼中流露出思索的眼神。或許一切都是我想太多,但是我總是感覺自己能看的懂她們。”李啓有點歇斯底里了,他將心中壓着的東西開始翻倒出來,只因爲對面是他最好的兄弟。

“我真的只是想她們好好的而已了,那麼多大起大落都經歷了,爲什麼都快走到盡頭的時候,還要給允兒這種折磨。”

這一瞬間,李啓完全崩潰,他不再說自己男兒有淚不輕彈,他放聲的哭着,宣泄着自己的情緒。

這時候他恨。

只是不知道這恨該去往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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