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允兒打完電話,秋孝恩回到辦公室。
表仁峰已經看完計劃書,對着秋孝恩拱手道:“佩服!佩服!這局破得妙!”
“自己人不用整這些,你覺得濟州島、慶尚北道、還有仁川市,三個地方哪個更合適?”
“我傾向濟州島,那裡本就以發展旅遊業爲目標,華夏人到濟州島免簽證,客源會多些,慶尚北道還不具備這個條件,仁川的地皮價格會很貴,也不合適。”
“恩,但先不要把話說死,三家都去談,爭取更好的條件。”
“有什麼具體要求嗎?”
“免稅!所有秋盟賽事的收益,通通免稅!”
“這怎麼可能?”表仁峰吃驚道。
“不可能嗎?頂級賽事基本都有稅收優惠,世界盃就免稅,02年你們韓國和日本聯合舉辦世界盃,國際足聯免交了兩億美元的稅款。現在又不用當地政府花一分錢,秋葉自己投資,秋盟也算頂級賽事吧,周邊收益可比賽事還豐厚,如果地方政府能算明白這筆賬,他們會答應的。”
表仁峰還是不確定,但既然是談判,有目標總比沒有強,實在不行到時候再隨機應變。
第二天,表仁峰偷偷放出秋葉和秋盟有搬遷的想法,傳小道消息他是行家,在S·M時就經常這麼幹,消息傳得有鼻子有眼的。
很快就有地方政府試着接觸秋葉,地方政府的長官也是一人一票選出來的,有很大的自治權,這時候沒誰管首爾的面子,秋盟賽事的吸引力在這擺着呢,不爭是傻子,牆角該挖就挖。首爾市政府一開始以爲是謠傳,秋葉瘋了不成?韓國有哪個城市能和首爾比?可眼看着秋葉門前絡繹不絕,這邊坐不住了,當初以規劃爲藉口刁難秋葉的官員被市長罵了個半死,勒令他登門去道歉!
不過秋葉鐵了心要走,首爾不靠海,漢江進不了大型船隻,秋葉的駁船計劃根本無法實現,所以就算首爾市政府說出花來,也留不住秋葉了。
正式消息的確定是在美國宣佈的,米婭正式宣佈駁船計劃,計劃除北美和歐洲外,還包括韓國。首爾市長這才明白秋葉爲何不走尋常路,首爾先天就不足。首爾市長心裡總算好受了些,可等到秋葉放出具體投資計劃後,首爾市長又把當初找茬的那位提溜出來罵了一頓。
秋葉的計劃很龐大,包括興建一個大型展覽館,一個配套的主題公園,再加上能容納5000名遊客的秋葉駁船,日接待遊客能力將達一萬餘人,高峰期接待能力接近兩萬。要知道東京的迪斯尼樂園最多也只能接待1.6萬遊客。
表仁峰頓時成了香餑餑,但他說自己只負責談判,具體決定還需要上面來做。
“上面”指的自然是秋孝恩,人們紛紛表示希望表仁峰幫忙介紹一下,但表仁峰說秋孝恩已經不在韓國,這讓一衆人心裡腹誹不已。秋孝恩在華夏可是來者不拒,各種應酬場合都能看到他的身影,唯獨在韓國,架子端得極大,無論誰請都不出面。
秋孝恩確實不在韓國,他正陪着帕尼在回美國的飛機上。
六月五日,《Glee》第二季開拍,帕尼啓程回美國。
她剛收拾好行李準備出門,卻發現秋孝恩在院門外等她。
“上車。”秋孝恩推開車門說道。
“……我去機場。”帕尼嚇了一跳,不過仍下意識地想避開秋孝恩。
“我也是。”
“我回洛杉磯。”
“我也是。”
帕尼仍無動於衷,被秋孝恩拽上車。
“機票退了,有私人飛機。”秋孝恩說道。
“不用了……”帕尼說道一半被打斷。
秋孝恩不容置疑地說道:“讓你退就退,哪那麼多廢話?”
帕尼表面上還要維持和秋孝恩的關係,不情願地打電話退票,嘴裡還抱怨:“退票費很貴的。”
秋孝恩知道帕尼還在彆扭,車上有司機,他不好問什麼,決定一會兒上飛機後和帕尼好好談談。
一路到了金浦機場,兩人上了秋葉的專機,秋孝恩剛想和帕尼搭話,帕尼卻伸了個懶腰,打着哈欠說道:“好睏啊,我先休息了,沒事不要吵醒我哈。”
面對帕尼的“睡遁”,秋孝恩直翻白眼。
“我說,你還要彆扭多久?”秋孝恩問道。
“……”帕尼側躺在沙發椅上,背朝着秋孝恩,不說話。
“別裝沒聽見,你是豬嗎?躺下就能睡着?”
“……困,你不要吵我。”帕尼裝作睏意十足。
秋孝恩今天非要問個明白不可,有徐賢這個小間諜,他知道帕尼這幾天過得並不好,他想和帕尼談談,可帕尼一味的逃避,秋孝恩最見不得這個。
“你是喜歡我吧?”秋孝恩直接問道。
帕尼身子輕微一抖,仍不說話。
“我早就說過你演技一般,我都看出來了,你不用再裝了。”秋孝恩揭穿道。
秋孝恩說完,半天仍不聽帕尼吭聲,直到他把帕尼的身子扳過來衝着自己,這才發現,帕尼早已淚流滿面。
“……對不起。”秋孝恩道歉,他沒想到一句話帕尼成這樣。
“嗚嗚——,你怎麼可以這樣?”帕尼再也忍不住,放聲痛哭。
秋孝恩想抱住帕尼安慰,又怕誤會,只能眼睜睜看着帕尼抱着腿蜷縮在椅子上,合着飛機引擎的轟鳴聲,哭得泣不成聲。
帕尼哭了半晌,終於哭聲漸小,秋孝恩這纔開口:“如果你覺得打我能出氣,我可以讓你打兩拳。”
“誰要打你!”帕尼淚眼婆娑地說道。
“真的,小時候我媽老打我,我跟她說棍棒教育沒用,她說她纔不管有沒有用,她打我就是爲了出出氣,打我很解氣的。”
帕尼正哭呢,聽到秋孝恩的話,撲哧笑了出來,本來就鼻涕一把淚一把的,這下鼻涕直接噴了出來。帕尼急忙找紙,看了一圈沒有,直接抓住秋孝恩,把鼻涕眼淚全抹在他T恤上。
“咱能不能講究點?你好歹也是個明星。”秋孝恩服了。
“回去賠你件T恤!”帕尼氣道。
“我差你件T恤?”秋孝恩說完,去洗手間換了件T恤出來。
再出來,帕尼已經止住哭泣,除了眼睛有點紅腫,看不出異樣,她顯然不想和秋孝恩多說,見秋孝恩出來又扭過身去躺下。
“既然你不想說,那你聽我說,好不好?”秋孝恩問道。
也不管帕尼答不答應,秋孝恩接着說道:“如果能讓你好受點,我對你不是沒有感覺。”
帕尼偷偷豎起耳朵。
“去年在SH的時候,就是二次黑海那次,那晚我做了個春·夢,夢見和你那……那什麼,醒來後我懷疑自己是不是對你有想法。但當時我沒做任何表示,因爲我不確定對你的感覺是不是把你當做了對菲感情的寄託。後來你在美國拍戲,我們經常聊天,我那時甚至有打算提出跟你做“friend-with-benefit”。”
帕尼瞠目結舌,friend-with-benefit就是“有好處的朋友”,實際就是炮友的意思,但炮友含有貶義,friend-with-benefit是很中性的定義,西方人開放,很多朋友間發生關係,只爲解決彼此的需要,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我工作忙,沒時間找女人,身邊的女人中,米婭是我姐,麥琪是拉拉,只有你合適。而你身爲偶像,又不能談戀愛,我想着彼此都有那方面的需求,不如互相解決一下。而且我對你也不是一點感覺沒有,要不然也不會做夢夢到你。”
“你別說了!”就算帕尼再大大咧咧,這時候也受不了了。
“好,我不說。”秋孝恩也知道自己的話殺傷力不小。
過了片刻,帕尼終於主動開口問道:“那你爲什麼沒有找我?”
秋孝恩躊躇片刻,回答道:“可能真的是沒緣分吧,我就像是在海上漂流的船,隨遇而安地希望找一個合適的港口停靠,卻因爲各種原因一直在海上漂泊,直到力竭,選擇了最近的港口,如果那個港口的人是你,可能我們會在一起,但出現在那裡的人是允兒。”
帕尼有些黯然,不過也接受了秋孝恩的說法。
“你愛允兒嗎?”帕尼忽然問道。
“……愛。”
“你猶豫了。”
“那不是猶豫。”
“你說謊!”
“每個人對愛的定義不一樣,有人把和對方時刻在一起看作愛,有人卻把爲了對方捨棄一切看作愛。你知道我的過往,相比菲,對允兒我確實還有保留,因爲我怕受傷,所以你問我愛不愛她,我認爲是,但和菲比,我又覺得不是。”
“……算你的解釋過關。”
“我可什麼都交代了,你以後還彆扭嗎?我朋友不多,不想跟你連朋友都沒得做。”
“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不彆扭。”帕尼想了一下答道。
“什麼事?”
“我現在對你還有好感,在我緩過來之前,你和允兒不許在我面前秀恩愛。”
秋孝恩不明白:“怎麼樣算秀恩愛?”
“最多隻能拉手,抱抱啊、親親啊都不行!”
“好,我答應你。”
秋孝恩解決問題的辦法雖然很傻缺,但對帕尼還挺好用,後面的行程中,兩人似乎又恢復了往日的熱絡。
秋孝恩說了一會兒話,躺下睡覺去了。
帕尼卻再也睡不着,她最後的要求聽着像是在置氣,實則她真的不願看到秋孝恩和允兒親密的樣子,看到秋孝恩拉住林允兒手的那一刻,她才明白自己對秋孝恩的感情,可就像秋孝恩說的,一切都來的太晚了,既然錯過了,帕尼決定就此放下,和秋孝恩做回朋友,
“真的錯過了嗎?”帕尼呢喃道,看着熟睡中的秋孝恩,心中悵然若失,兩人還能像以前那樣無話不談嗎?他有了允兒,以後只會和自己越走越遠,想到這裡,帕尼莫名感到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