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習慣酒桌上談交情,這次聚會也不例外。
只要看上眼了,那就拼了命的和你喝酒,喝個爛醉不堪,以後就是朋友,也就是同一個圈子的人,不說榮辱與共,但至少能幫到忙的時候一般很少推辭。
可惜,這個慣例到熙成這裡就行不通了。
“來,小兄弟,咱們一見如故,你是我見過漢語說得最好的韓國人,”崔亞楠抓住熙成的手腕,“一定要喝一杯。”
“不行,不能讓他喝酒,”方大榮大吃一驚,連忙攔住他,說道:“崔導,這個絕對不行。”
“爲什麼?”崔亞楠就不理解了,自己怎麼就不能和這個小輩青年一起喝酒,“不會是看不起我這個外國人吧?”
崔亞楠是個中年人,國字臉,長得很富態,他比較健談,喝點酒之後就喜歡大呼小叫。
“當然不是,這怎麼可能呢,”偏偏方大榮是個不善言談的人,他都不知道怎麼和一箇中國人解釋韓國人喝酒的習慣。
幸好宋承載機靈,飛快的將韓國關於喝酒的習俗對翻譯說了一邊。
未成年人堅決禁止喝酒,勸未成年人或是精神抑鬱者飲酒是不道德的,會遭到社會的譴責。
崔亞楠這才明白,不過他依舊很遺憾的嘆息,“真的有這種事嗎,我可是六歲就開始喝酒了。”
另外一個導演夏雨點點頭,“確實是這樣的。韓國的未成年人不允許和酒,都牽扯到道德法律上面去了。要是咱們幾個讓他喝酒,說不定警察都要找上門來,哈哈……”
方大榮這老傢伙不太可信,宋承載更是奸猾,但是和他一起來的夏雨是自己人,崔亞楠只好遺憾的搓搓牙花子,“要真是這樣的話,我倒不好逼着你喝酒了。”
“真是對不住。”熙成很無奈,他曾經一杯就醉,雖說那是第一次喝酒,可能刺激過頭了點,但也能從另一個方面說明他的酒量確實不行。
在這樣的誠,他更不敢輕易嘗試。
萬一喝了一杯,立刻倒地不起。也會讓其他人掃興不是。
“沒事,不要這麼拘謹,”崔亞楠擺擺手,“來,你用飲料我喝酒,咱們怎麼說也得喝上兩杯吧。”
“那我可就不好意思了。”這倒沒問題。用飲料喝,來多少熙成都不怕。
“哈哈,你連這個都懂,”崔亞楠被熙成逗笑了,在他看來。一個外國人居然能夠理解不好意思,確實很新奇。
“不止懂一個。”熙成很禮貌的爲他斟滿酒杯,“我還知道一個關於意思意思的笑話,說某老外苦學漢語十年,到中國參加漢語考試,試題如下:請解釋下文中每個“意思”的意思。
阿呆給領導送紅包時,兩人的對話頗有意思。
領導:‘你這是什麼意思?’
阿呆:‘沒什麼意思,意思意思。’
領導:‘你這就不夠意思了。’
阿呆:‘小意思,小意思。’
領導:‘你這人真有意思。’
阿呆:‘其實也沒有別的意思。’
領導:‘那我就不好意思了。’
阿呆:‘是我不好意思。’
老外淚流滿面,交白卷回國了”
滿桌子人都愣住了,翻譯都不知道如何給韓方的人解釋熙成這一大段漢語說得是什麼。
平靜半刻之後,中方人員爆發出一陣熱烈的笑聲。
“我說熙成啊,你這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我估摸着,就是大學裡的漢語老師都未必說得出來這幾個意思的意思,”崔亞楠服氣了,徹底服氣了。
他回到中國之後,不管是正式誠還是非正式誠,經常向人提起這件事,津津樂道,中央電視臺的那夥人連熙成是幹什麼的都不清楚,卻記住有這麼一個人。
打入了kbs電視臺和主持人這個圈子,交好了幾個中國電視臺的大佬。
這就是熙成幾天來的收穫。
喝了一肚子飲料回家,怎麼都覺得不舒服。
已經開始放寒假的媽媽打電話過來,問他去不去巴厘島旅遊。
這個時間去巴厘島?
熙成想想那地方陰雨連綿的天氣就覺得煩,果斷拒絕了。
更何況,現在還是不招惹檢察官先生的好,單獨和媽媽一起出遊,鬼知道那個嫉妒心強到變態的傢伙會不會生氣。
隨後的兩天,熙成參加了大學裡的考試。
加上之前考得幾科,他今年的學業倒是一點也沒有落下。
“前輩您好,”一連響了幾次,熙成不得不接了電話,“請問有什麼事嗎,助理說您打了好幾次,剛纔不方便接電話,真是對不起。”
騙鬼去吧,《宮》電視劇的導演黃仁雷忍住爆粗口的衝動,對熙成這小子真是沒轍。
“邀請函早幾天頭裡就發到你們公司了,不要說你沒看到,你小子最好不要太過分了,要知道狗急了都會咬人!”
“出了什麼事啊,前輩,我最近這幾天都在考試,”熙成暴汗,這老貨真是什麼話都說得出來,看樣子也是急了。
“少給我裝糊塗,”黃仁雷氣哼哼的說道:“我就不信,這麼大的事情,你的經紀人不和你打招呼。”
“哎呀,我想起來了,”熙成一副剛想起來的語氣,“該不會是亞太電影節的活動吧。”
黃仁雷氣得牙癢癢,這小子在誰面前演戲呢。
作爲一個整天對着演員的導演,他怎麼可能不知道熙成這傢伙在演戲。
“一句話,你到底去還是不去?”
“前輩啊,臺灣那麼遠。去一趟多不容易,”熙成訴苦。“而且我還要考試,再怎麼說我也是個學生,不去考試多不像話。”
“熙成啊,你敢不敢到我跟前來,”黃仁雷大聲的吼道:“我活活拆了你小子。”
“前輩,消消火啊,我……”黃仁雷的吼叫聲啊,真是久違了。讓熙成忍不壯念起拍《宮》時候的場景。
黃仁雷卻一點也不承情,依舊怒火沖天的叫道:“消個屁的火,你現在翅膀硬了是吧,居然拿考試來做擋箭牌,我可是讓人都調查好了,你還剩明天上午一場就考完了。”
熙成尷尬的咳嗽一聲,“前輩啊。電影節不就是明天嗎,時間上來不及了。”
“我來幫你耳票,絕對能夠在影展開幕之前趕到,”黃仁雷準備很久,怎麼可能被這種無足輕重的小理由打倒,“這次的宣傳機會這麼好。你要是不給我面子,別怪我不客氣。”
“我說前輩啊,那時間好趕啊,”熙成差點就哀嚎起來了。
他最後一場要考到十二點鐘,從市裡去機場至少要一個小時左右。等飛機又要去掉好幾十分鐘,飛機上去掉兩小時。連酒店都沒時間去,就要到趕到現場去走紅地毯。
“別叫了,我從來不求人,這次就算我求你了,”黃仁雷的語氣稍微柔和了一點,不過咄咄逼人的姿態更甚一層,我都求你了,你還不去,你是不是打定主意不給我面子。
都說到這份上了,熙成還真沒法堅持不去。
作爲《宮》的男一號,他確實有義務爲電視劇做宣傳。
雖說日程上有點擠,但是黃仁雷確實是真誠的懇求了,看樣子不達到目的這老傢伙絕對不甘罷休。
去臺灣?
“好吧,我認了,”熙成垂頭喪氣的說道:“我明天會到場,恩惠姐要和我一起去嗎?”
“她會提前過去,總要在機場讓人拍到纔算宣傳吧,”黃仁雷氣苦,“我說熙成啊,作爲男一號,你也太不積極了吧,等電視劇真的火起來,這可都是實打實的人氣啊。”
“我明白,我明白,真是對不起,讓您費心了,”熙成唯唯諾諾的應聲,沒辦法,他也確實心虛。
這大半年來,金正勳和尹恩惠數次在東南亞飛來飛去的宣傳,反觀他這個男一號,只是去過一次香港,走馬觀花,到那裡開了次記者發佈會就閃人了。
在宅男記憶裡的那個時空,朱智勳可能幫着吸毒開派對,《宮》也是尹恩惠和金楨勳主要負責宣傳的。
所以,信王子的人氣並不是很高。
而在這個時空,熙成也沒比朱智勳好到什麼地方去。
他先是參與《漢江怪物》的拍攝,又去美國陪爺爺過了兩個月,回來之後立刻撲到了新專輯上面,現在快到年末,又要忙着期募試。
熙成也知道,導演想拍《宮2》,想再續前一部的輝煌。
可他並不看好《宮2》,甚至打定主意拒絕參演。
所以,對現在的宣傳就不是那麼熱心。
也怪不得黃仁雷跳腳。
這都不知道是第幾次宣傳活動被熙成拒絕了。
既然已經決定去臺北參加亞太電影節,熙成也不矯情,讓尤娜馬上渡機票,聯繫那邊的熟人派車安排化妝室。
他和媽媽聯繫了一下,彙報一下明天的行程。
儘管已經獨立,但是隻要離開首爾,熙成總會和家人打個招呼。
只是沒想到的是,蔡珍兒聽說兒子要去臺北,她也來了興致,臨時決定將旅遊目的地改到了臺北。
和她一起過去的還有帕尼。
原本是找不到熙成,拉着帕尼陪她,現在雖然有兒子陪着,但她還是沒有忘了親親乾女兒。
熙成對此沒有什麼意見。
期募已經結束,他最近也沒有什麼必須進行的行程,倒是可以陪着媽媽去臺北好好的玩兩天,也好讓自己放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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