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劉宅。
劉錫命站在空間中看着空間裡的變化,心中一陣欣喜,果然跟自己估計的一樣。
上次收服於永凱等人時,空間裡的土地擴大了將近一畝的樣子,那會兒他便猜測是不是因爲於永凱等人見識了所謂的“神蹟”帶來的變化,所以他今晚才這麼大張旗鼓地當着五百來號人的面又來一出神仙下凡。
如今看來效果很是顯著,劉錫命站在空間中,一股濃郁的白氣從他身上冒了出來,像上次一樣徑直奔着紫微大帝雕像上的紅光而去,空間裡慢慢開始有了變化,彷彿波浪一般輕輕搖晃抖動起來。
劉錫命親自感受了一陣,發現這種變化並非一蹴而就的那種,而是慢慢地改變,想來一時半會兒也消停不了,眼下已經深更半夜,他實在有些扛不住了,只好出了空間先去休息。
清晨時分,一陣心中的悸動將劉錫命驚醒過來。
成了?
劉錫命滿是興奮地進入空間,果然,一進空間頓時有一股蓬勃的生機撲面而來,一種玄妙的念頭忽地在他腦海中展開,劉錫命立刻對整個空間的變化了然於胸。
空間又擴大了,現在大概增加了二十四畝的樣子,現在總共有三十五畝地了。
不過,還沒等他從興奮中緩過勁兒來,他又敏感地察覺到這空間靈水的濃郁程度有些下降。
臥槽,你可千萬別出什麼事啊。
劉錫命嚇的臉色慘白,趕緊捧着宮殿前水池裡的靈水嚐了一口,是有些不對,確實沒以前濃郁了,不過那股靈水的感覺還在。
哎,劉錫命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他孃的,白高興一場,莫非是因爲空間面積增大了,所消耗的靈氣也增多,進而導致靈水濃郁程度下降?
看來只有以後再慢慢試驗了,不過劉錫命覺得自己的精神力似乎又強化了一些,也不知道能不能派上什麼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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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陳氏這兩天倒是比以前清閒許多,往常就她和吳嬸兩個人要負責全家二十來號人的一日三餐,常常是忙完上頓忙下頓。
如今兒子招攬了五百來號鄉人,第一時間便給她派了二十來個婦人來幫忙做飯。這些婦人本就是家庭主婦,加上剛到劉家急着表現,真是搶着就把活兒幹完了,她和吳嬸也就順理成章地退居管理二線,只需盯着她們做好就行。
這一閒下來就出事了,劉陳氏連着兩天都沒能睡個好覺,心中始終惦記着這兩天家裡面的事情。家中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雖說事情都是兒子做主,但是畢竟就她這麼一個家長,又沒有成年男丁,劉陳氏總覺得心裡慌得很。
等到六月初一的早晨,她實在忍不住了,便找到劉錫命旁敲側擊起來:“我兒,俗話說‘一個好漢三個幫’,如今家中多了幾百號人,你雖然將其打理的井井有條,但是咱們家畢竟是小戶人家,不似官紳家中這麼多規矩管着,若是沒人看管,就怕出些什麼亂子。”
劉錫命一下子也陷入了沉思,母親這話說的在理,龍驤隊畢竟都是些少年,難免缺了些威信。
他瞟了一眼自己母親,發現她表情中有點期待之色,想了想試探性的問道:“娘,你可有什麼好的人選找來幫襯幫襯的?”
劉陳氏眼睛一亮,笑着說道:“這人選都是現成的,你舅舅往日裡幫了咱家這麼許多,如今不正好將他請來幫忙,如此娘也可以安心了。”
劉錫命一拍腦袋嘿然一笑,自己也是忙昏了頭,竟然將舅舅一家忘了。
不說其他的,大舅陳翊定前幾天聽說他犯了官差時還想救濟他家,這份恩情可不能忘。
劉錫命趕忙對劉陳氏打包票道:“娘你說得對,等過幾天大家把活兒做的熟了,我便去請舅舅,正好我還想去府城一趟。”
劉陳氏見兒子滿口答應,終於放下心來,心中擔子卸了下來,她腳步都開始變得輕鬆了許多,又去招呼吳嬸等人忙活飯食去了。
劉家幾百號人每天干的熱火朝天,幾天時間內三個磚窯就已經開始顯出雛形。
劉錫命眼見幾支隊伍全都進入了狀態,六月初七這天抽了李彪等幾人陪他先去漁溪鄉看望舅舅家,然後再一起去府城一趟,至於他們各自隊伍的事情,便由副隊長和其他龍驤隊隊員幫忙看管一下。
漁溪鄉本就在正源鄉下游,劉錫命等人沒走多久便到了陳家。
“此事當真?”陳翊定一臉震驚問道。
陳翊定上次勸劉錫命先去外地避避風頭,如今卻見他們幾人大搖大擺地出現在鄉里,嚇得他趕緊將劉錫命等人拉近屋裡詢問詳情。等到劉錫命把這幾天的事情說完,陳家衆人立刻又陷入懵逼狀態。
二舅陳翊寧平常都是在家種地,不像大哥經常混跡讀書人之間這般見過世面,這會兒聽了外甥說的話後更是結結巴巴地問道:“錫命,你可別唬你兩個舅舅,後面莫非是有官差追你?”
劉錫命一下子被逗樂了,趕忙又將班頭李勇如何改口,自己等人如何受縣中表彰的事詳細說了一遍,聽得陳家衆人面面相覷。
“好,好,我就說二娃子能幹,你們可瞧見了吧”,外祖母陳朱氏拉着劉錫命就是一陣猛誇,一邊開心的嘴都笑咧了去。
陳翊定在旁仔細思索了一下,覺得不像是外甥胡編亂造的,這才一臉欣喜地對他說道:“我前幾日多有耳聞,鄉上衆人傳言正源鄉被屠了個乾淨,還說其鄉中出了個英雄少年,隻身便將流賊趕出鄉里,本以爲是哪家鄉紳子弟,不想竟然是你。哈哈哈,文茂後繼有人矣。”
隻身退敵?這特麼誰造的謠啊,不過我喜歡。
劉錫命聽大舅這麼說,只好靦腆一笑道:“舅舅過譽了,這不過是鄉人以訛傳訛罷了,賊兵有數百之多,我又沒有三頭六臂,哪裡能做的這般大事。這事是我帶了我家十一個少年一起做下的,碰巧運氣好而已。”
“即便是十幾人也是了不得的壯舉了,你今番立下大功,又得了張府尊等卿臣的賞識,想必日後成就不可限量。”陳翊定一邊捋須一邊欣慰地說道,二舅陳翊寧聽他這麼說,眼神裡立時露出羨慕的神色。
劉錫命見陳家衆人都是發自內心的喜悅,心中覺得有些溫暖,正好就着話題繼續說道:“好叫舅父得知,此次頗得了些縣中賞賜,府尊又免去了我家三年徭役賦稅,外甥不忍見鄉中諸民流離失所,便做主收攏了五百號鄉人。前幾日母親說起此事,擔憂家中無長輩照看,恐生出其他事端,這便讓外甥前來相邀舅父做主。”
二舅陳翊寧在一旁聽得臉上一喜,馬上就想把話接下來,哪曉得陳翊定掃了他一眼,又把他的話嚇了回去。
陳翊定笑着拍了拍劉錫命肩膀道:“你有此心我已心領,不過哪有舅舅去外甥家長住的道理。況且我尚在開館授課,若是去了你家,我館中蒙童誰人來教?不妥,不妥。”
劉錫命這就有些爲難了,大舅有這些顧慮實屬正常,但是一來母親提了要求,二來自己現在也確實需要多找些人手來幫忙,哪能就這麼被打了退堂鼓。
他思索了一下回道:“大舅擔憂也有些道理,不若這樣,我家直接與鄉人明言,此番請舅舅前來只是做爲家中管事,管理佃戶諸人,每月奉銀三兩,如此鄉人自不會有風言風語。”
“至於坐館之事,如今流賊肆掠府中,舅舅往返奔走多有危險,正好以此爲由辭去館師之職,如今縣中多有家境貧寒士子,舅舅只需尋得一人向館學推薦,既可解了他人燃眉之急,又不至於落下半途而廢之名,豈不美哉?”
大舅娘陳周氏本來還沒想到丈夫當塾師有什麼危險的,如今一聽劉錫命這麼說才反應過來,是啊,在外面勞心勞力不說,現在還要擔心流賊,哪有自家外甥家省心,趕忙在丈夫身後捏了他一把。
陳翊定被自己媳婦這麼一擰也不好再堅持,況且劉錫命的一番話也將他的顧慮消除了大半,只是他也奇怪,這小子哪裡來的這麼多錢?
縣中官吏的德行他又不是不清楚,到嘴的肥肉哪會再吐出來,不過自己畢竟是外人,也不好多問,只是說道:“每月三兩是否太多了,你新招了這麼多人,每年開銷怕是不少。”
劉錫命聽他這意思知道他同意了,趕緊笑道:“舅舅無需擔心,我自有賺錢門路,三兩銀子每月對常人來說是高了,不過舅舅每年坐館想必也能賺不少,如今肯屈尊前來,外甥已經是感激不盡了。”
陳翊定內心苦笑,知道這外甥是顧自己的面子,自己一個童生哪裡賺的了多少。
劉錫命聽得一陣尷尬,但是他也不後悔,在現代管理體制下搞家族企業的問題都是一大堆,何況他這個草臺班子呢,若非古代宗親思想已經根深蒂固,加上無人可用,他都想直接推辭掉了。
外祖母陳朱氏當然是想兩個兒子都去自己女兒家幫忙的,不過聽外孫也沒把話說死,她心情一下子又高興起來,這下子家裡更寬裕了,過幾年說不定還能給二兒子再修一棟房子呢,趕緊又要拉着劉錫命等幾個聊到吃飯再走。
劉錫命本就是順路來訪,哪裡還能耽誤這麼久,只好約了下次,自己帶着李彪等人又往府城趕路。